回到宴席上,牛力帆跟牛先生還在說著老家裏的一些記憶裏的事情,兩人還真像叔侄兩呢。


    這頓飯之後,牛力帆負責送牛先生回去,在大家走向車子的時候,我還聽到牛力帆隨口問道:“你那小徒弟呢?怎麽沒帶來一起吃飯啊?”


    “這些事,到我這裏就完結吧,別讓他知道了。就算他現在覺得我是故意不帶著他,我也隻能這麽認了。總比他跟著有危險的好。”牛先生又轉過來說道:“宗晟,你可要看好優璿了,她要是被下手了,你也跑不掉。”


    宗晟應著:“我知道,不過第三方也不是我們想防著就能防得了的。”


    上了宗晟的車子,我已經開始有些暈乎乎的了。一個晚上我也就是一開始跟他們喝了那麽一小杯酒而已。在包廂裏坐著的時候,也沒覺得怎麽樣,可是現在,出來之後,被風那麽一吹,總感覺整個人都是熱乎乎的。


    宗晟啟動車子的時候,我又看到了他手上的傷口。那是被雷擊木簪子戳到的,那傷口沒這麽容易好。我輕聲說道:“傷口?!”


    “嗯,沒事,你要是不舒服,就睡一下,睡著了就沒事了。這種酒,第二天不會有什麽感覺的。”


    “我不睡。”


    “睡吧,到家了,我抱你。天那麽冷,明天早上起早點洗澡就好。”


    “我不睡,我們做吧……”我的話還沒有說完,本來都已經開始怠速滑動的車子,被他一腳刹車給踩死了。“那樣你手上的傷也能好快點。雖然傷口很小,但是總這麽不好,也會痛啊。”


    宗晟就這麽側著頭,看著我,沒有讓車子跑起來。而那邊,車子的喇叭聲響起,牛力帆已經開著車子離開了。


    幾秒鍾的沉默之後,宗晟才輕聲說道:“以前,一身傷的時候,沒有一個人會問一聲,我痛不痛。就算是再大的傷,我都不會覺得痛。宗優璿,自從跟你在一起之後,我發覺我都跟著你變懦弱了。一點小傷而已。”


    他還是讓車子跑了起來。不過在車子跑起來幾秒鍾之後,他又說道:“別睡著了。睡著了,我也不會放過你的。是你自己提出來的。”


    很多年以後,我問他,為什麽我老是給他惹麻煩,他還要跟我在一起,隻是因為血契嗎?他說,隻有我是唯一一個,會問他痛不痛的人。


    我從來沒有想到,就那麽一口的小鍋米酒,在我身上作用就變得那麽大了起來。那天晚上,我主動得讓我臉紅。而宗晟也不是什麽好人,借著那酒意折磨人。


    這場折磨,讓我在第二天根本就起不了床。原來還計劃著,一大早就去二十塊先生住的那屋子看看呢,但是等我們兩醒來的時候,都已經是小米打電話來問我,需不需要請假了。


    聽著我的聲音,她陰陽怪氣地說道:“宗優璿,你是還在床上吧。還有男人的聲音!”


    我趕緊解釋道:“你別亂想,就是宗晟呢。”


    “哦,原來你們兩都沒起。昨晚是不是太激烈了。宗優璿,你說你這班上的。你是不是跟小老板有什麽協議,例如,你不是來上班的,就是在家陪他上x的。反正都算工作時間啊。”


    “少扯了吧,幫我跟小陳說一聲,我今天請假。就說……就說……小老板拉肚子,我在家煮粥伺候他呢。”


    床上的宗晟抬起頭來,狠狠瞪了我一眼。我朝著他笑笑,繼續說道,“好了,我真要起來了。反正我現在整天請假,也就領個保底。你們還能有更多的分成呢。賺錢愉快吧。”


    掛了電話,我趕緊爬起來,宗晟卻從身後拉住了我,嗡嗡的聲音問道:“誰拉肚子呢,要不要再來一次試試看。”


    我扯著他的枕頭,就提醒著:“起來了,去二十塊先生那呢。說不定他走了幾天,覺得牛力帆不會去找他了,就又回去住了呢。快點,下午還要去上班呢。”


    事實證明,男人起床的速度,從來都比女人快。在我梳洗好下樓的時候,他已經在一樓煎好雞蛋餅,打好豆漿給我了。就我們兩住的房子,在家裏吃飯的次數本來就少,也幸虧原來宗晟奶奶過來住的那幾天,幫我們把東西全都買齊了。


    坐在餐桌旁吃著雞蛋餅的時候,宗晟接了一個電話。我看到他,是在接聽電話的時候,看了我一眼,然後起身走向了客廳去說電話的。應該是不想讓我知道電話的內容吧。


    我氣呼呼的咬著雞蛋餅,他最大的秘密都讓我參與了,怎麽還瞞著我一個電話呢?而且一開始,我明明就聽到他叫了一聲“小六”,小六是爺爺的秘書,打電話給宗晟應該是爺爺那邊有事,爺爺有事,還需要瞞著我嗎?


    宗晟接完一個電話,手中是雞蛋餅也吃完了,掛斷電話,一口喝光了豆漿,就說道:“我在車上等你。”就這麽拿著厚厚的工裝外套就出門了。


    看看,在床上和現在的他,根本就像是兩個人!


    等我拎著東西上了車子的時候,他好像還在跟小六說著電話,看到我上了車,才說道:“先這樣,我下午就回公司了,幫我跟爺爺說,開會的時候,我不會遲到的。”


    我還是問道:“公司有事嗎?我可以自己打的過去看看,我不會驚動二十塊先生的,我就是去看看,他要是不在那了,我就打聽一下。他要是還在那,我就悄悄回來。我們找個時間再一起去。”


    宗晟猶豫了一下,才說道;“不用,就開車過去看看而已。很快就回去了。”


    一路上,宗晟都沒有說一句話,沉默得讓人有些害怕。他的唇一直抿著,感覺他心情應該很沉重吧。在這樣的情況下,我也不敢隨便說話,就怕他會突然發脾氣,這人就這樣,陰晴不定的。


    車子來到了二十塊先生曾經住的那屋子前,屋子門從外鎖著,本來我還想著下車找人去問問的,宗晟卻說道:“不用下車了,這屋子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人住了。”


    “嗯?怎麽看看就知道了嗎?我還是找幾個大爺大媽的問問吧。”


    “看就知道了。有人住的屋子,不是這樣的。人氣能養房子,房子也能聚人氣,這房子比我們之前來看到的還要破敗,這麽短的時間內就成這樣,肯定是沒人住的。大概那個第三方,不是他吧。”


    宗晟在回來的時候,還是先把我送到了玻璃屋。小陳還是巴結著跑向車子,問道:“小老板要不要在我們這吃午飯,你現在回公司那邊,估計也沒什麽菜了。”


    宗晟是看都不看他一眼,就開車離開了。我趕緊笑著解釋道:“主管,對不起啊,他今天有點心情不好的樣子。嗯,拉肚子,拉的。嗬嗬。”


    小陳點點頭:“他心情也難好起來。工地出了事,他作為負責人之一,肯定會被責問的。”


    我聽著心裏咯噔了一下,想著小六打來的電話,連忙問道:“工地怎麽了?”仔細聽著,確實,以往的機器聲都沒有了,今天工地已經停工了。這個工程一直在搶時間,隻要天氣允許,都會上工的,現在怎麽就停工了呢?


    小陳一邊往裏走,一邊說道:“工地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就是聽說一個大工頭拒絕按照圖紙施工,說小老板設計圖有問題,要是按圖施工的話,後期會有很大的麻煩的。工地這邊的負責人,都被叫回總公司開會了。”


    我咬咬唇,趕緊轉身就一邊說道:“主管,我下午繼續請假啊,我去公司裏看看。”


    小陳還在說什麽,但是我已經跑向那邊的正在有人下車的的士了。


    的士帶著我回到總公司的時候,還是中午休息的時間。六樓的辦公室裏很多人都還在低聲議論著,在看到我從電梯裏出來之後,一下又停下了聲音。


    剛出電梯,就聽到了宗大宏的聲音說道:“宗晟畢竟還年輕,又跟宗優璿整天膩歪在一起。哪有時間去走工地啊?”


    我心裏驚訝著,宗大宏這是說話都沒證據的。我就在工地前麵的玻璃屋上班的呢,什麽叫宗晟跟我膩歪啊,他在工地裏,又不是在玻璃屋裏。


    宗大宏繼續說道:“他說他是建築專業的,那也是老北帶出去讀的書,誰知道是什麽學校啊。弄不好就是個私人的假冒大學,現在假冒大學的事情多了去了。辦假畢業證,跟本就不是什麽新聞了。那邊,電線杆子上的,兩百一個證,我北大清華的都能辦呢。在說了,老家的礦山,幾百號人,就沒一個是什麽大學生,還不都是沒文化的大老爺們,照樣能挖礦!照樣能賺錢!他就算是什麽建築專業的又怎麽樣了?黃工頭都做了三十多年的大廈框架了,還比不上他在學校裏在紙上畫個畫?”


    我朝著那邊走去,悄悄站在會議室門口,就在門邊的牆上,宗晟靠著牆站著,手裏還轉著打火機,看著那邊背對我們,大聲說著話的宗大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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