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宮殿內,縱使火爐熊熊,但氣溫卻很低,氣氛更是快要凝固了!


    “沒金銀錢財也可以,幫我,,,做一頓可口的飯菜吧!”看著雪月清與江魚兒恐懼的表情,老太婆裂開滿口黃牙的大嘴,嘿嘿一笑。


    那種陰測測的笑聲,險先沒把雪月清和江魚兒給嚇成一?坨?屎。


    廚房裏,各種瓜果蔬菜都有,看上去很是新鮮,這就讓雪月清和江魚兒有點困惑了。


    “小和尚,先前我昏迷了,所以不知道,你有沒有發現村子裏有什麽異常?”雪月清腦洞大開,瞬間想到了很多。


    “要說異常的話,就是感覺他們過得很富足,當時我們來到南嶺村正好是日薄西山,村民們便已經開飯了!”


    “我遊曆了八世八百年,去過很多村子,按理說像這種小村莊的村民,一般天黑之後才回家,等天色徹底暗下來才會開飯,但我看他們開飯很早,而且都是雞鴨魚肉,可以說家家戶戶都是如此!”江魚兒解釋道。


    “熱情好客,而且生活悠閑,可以說是懶散,過的都挺富足!”雪月清摸著下巴,神色狐疑:“他們哪來的錢呢?”


    “而且,外麵那個老巫婆雖說醫術高明,但強行向病者索要錢財就有點說不過去了吧!雖說我們並沒有給!”


    “小和尚,你去做菜,我出去隨便轉轉!”


    偷偷摸?摸的鑽出廚房,雪月清鬼鬼祟祟的在房間裏麵摸索。


    宮殿很大,裏麵有很多房間,都是陰沉沉的,滲著冰冷的氣息,讓人毛骨悚然。


    依靠妖獸天生的敏銳嗅覺,雪月清其實在蘇醒的那一刻,便察覺到了宮殿裏麵有隱約的血腥味。


    最後,雪月清來到了宮殿的一處地下台階。


    台階一路通往地下,沒有一點光亮,絲絲縷縷陰森的氣機從地下通道內噴薄而出,掠過雪月清的身體,讓他感覺腿肚子痙?攣,脊梁骨望外嗖嗖的冒著寒氣。


    “咕嘟!”


    狠狠的吞了一口唾沫,雪月清將玲瓏握在手中,一步一個腳印,走下了地下通道。


    依靠妖獸的天生夜視眼,雪月清穿過冰冷陰森的地下通道,不過十米,發現了一扇上了鎖的鐵門。


    極道古皇兵,削鐵如泥,乃絕世神兵,當下雪月清毫不費力,便將鐵鎖削斷。


    “呼,阿彌他媽個陀佛!”


    深深呼出一口濁氣,擦去額頭上的冷汗,雪月清小心翼翼的拉開了鐵門。


    “轟!”


    猛然間,一股濃濃的屍體腐朽味道撲麵而來,讓雪月清刹那間頭皮發麻,嚇得都快要在褲襠上拉上一稀了。


    “善了個哉的!”


    映入葉無邪眼簾的,赫然正是多達數百具的屍骨。


    這些屍骨,無一例外,皆是身穿粗布麻衣,而且以成年男子居多,也有不少小孩,最嚴重的已經化為白骨,更多的則是被凍成了人肉幹。


    “我們來到了一個怎樣的地方?”雪月清強忍想要尖叫的衝動,馬不停蹄的從地下室內衝了出來。


    此時,江魚兒已經做好了一桌子菜,速度堪稱絕倫,老巫婆正和江魚兒坐在飯桌上,就等雪月清到來。


    “錚!”


    看到老太婆的刹那,雪月清根本沒有廢話,手中玲瓏揮舞,森冷的刀尖直接抵在老巫婆的脖頸上。


    “老不死的,那些,,,!


    “你都看到了吧!”老太婆的一句話,將雪月清噎在了那裏。


    “什麽?你們在說什麽?”江魚兒一臉懵逼。


    “那些屍骨!”老巫婆繼續說道。


    “什麽?屍骨?”江魚兒眉清目秀的臉當即就嚇成了豬肝色。


    “把刀放下吧,讓老太婆給你們講一個故事!”老太婆揮了揮手,雪月清麵色變了在變,最終還是放下了玲瓏刀,拉著江魚兒坐在了椅子上。


    “這個故事,該從何說起呢?”


    老巫婆,名為薛華,今年已是六十高齡。


    四十年前,一個陽光明媚的日子,貧瘠的南嶺村,來了一個青春活潑的小姑娘。


    小姑娘醫術高明,懸壺濟世,替人看病從來不收錢。


    在南嶺村,小姑娘看到了琅月山,那個時候中央疆域正值盛夏,烈日炎炎,可是琅月山,卻被白霧繚繞,北風咆哮,飛雪漫天。


    被琅月山奇景吸引的小姑娘,便在村民們的幫助下,依靠不知是什麽年代綁在山巔的兩條鐵鏈,上了琅月山。


    琅月山上,有一座廢棄已久的宮殿,更有飛雪漫天,景觀甚是雄奇。


    被琅月山深深迷住的小姑娘決定在宮殿裏生活兩年,替人看病。


    南嶺村的村民們很是熱情,幫助小姑娘整理好了廢棄宮殿,每天都會派人給她送新鮮的瓜果蔬菜,久而久之,小姑娘為了回報村民們的慷慨,在替人看病時,便會收取少許費用,這些費用,最後全部被小姑娘贈送給了村民們。


    小姑娘在中央疆域醫名遠播,醫術甚是高超,所以在頭兩年,來找小姑娘看病的人很多,為了照顧小姑娘,不讓她在山上山下奔波,所有來看病的病人,都是由村民們幫著背上山來的。


    兩年間,依靠小姑娘的診費,村民們原本貧瘠的生活,也開始大大改善。


    但這一切,都有盡頭!


    兩年後,二十二歲的小姑娘開始厭倦琅月山,她想要離開了。


    俗話說上山容易下山難,而且小姑娘還有恐高症,便央求村民們將她帶下山。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原本小姑娘心目中慈祥善良的村民們,卻全都撕下了偽善的麵具,一個個凶神惡煞,宛若惡魔。


    依靠小姑娘的診費,他們過得很悠閑,不用幹活,也不用每日奔波,當小姑娘要離去之時,村民們憤怒,當天便砍掉了山上的兩根鐵鎖鏈,至此,恐高的小姑娘,便在琅月山,一待就是四十年!


    整整四十年的光陰,每日每夜,小姑娘看到的,永遠都是漫天的風雪和鬼哭狼嚎的北風。


    可怕的不是殘酷的環境,而是獨自一個人!


    “四十年前,我很喜歡飛雪,四十年後,我早已厭倦漫天飄白!”老巫婆望著窗外的飛雪,絕望歎息。


    “那地下室的屍骨又是怎麽回事?”雪月清不明白。


    “四十年時間,有錢看病的人,身體好了,活著走下琅月山;沒錢看病的人,身體也好了,但卻永遠留在了琅月山上!”老巫婆的一句話,讓雪月清與江魚兒瞳孔劇烈收縮,兩人內心皆是波濤駭浪,滿臉不敢置信。


    這就是江魚兒口中慈祥善良,熱情好客的南嶺村村民嗎?


    在老巫婆的口中,那些村民分明是一個又一個披著人皮的惡魔。


    “地下室那些屍骨,都是身穿粗布麻衣的農民,你也看到了吧!”老巫婆問道。


    “嗯!”雪月清點頭。


    “為了應付官府每個月對每個村莊的例行檢查,那些不給錢卻想免費看病的農民,無一例外,全都進了地下室!”老巫婆搖頭苦笑。


    “這個世界,生病,是有錢人的權力;我老巫婆雖然有殺死任何疾病的醫術,卻還是抵不過一口刀!”


    老巫婆的苦澀笑容,帶著滄桑,帶著惆然,帶著疑惑,帶著絕望,這輩子,雪月清都無法忘懷那張被歲月折磨的慘絕人寰的臉。


    “四十年前,我登上琅月山,從此,便再也沒有勇氣下山!”


    “每一個聽說我故事的人,要麽對我不理不睬,認真做著少管閑事的準則,要麽去跟村民們拚命,落得個慘死的下場!”


    “也曾有人報過官,但我沒看到有官兵來解救我,想必,地方勢力也被金銀所買斷!”


    “我曾找人帶我下山,但卻沒有一個人願意!”老巫婆感慨歎息。


    “琅月山堪稱懸崖峭壁,以前有鐵索或許可以,但現在隻有一條陡峭小路,一個人下山都很危險,更何況再帶上第二個人!”雪月清無奈搖頭,洞悉了很多人生悲涼事。


    在不涉及自己危險之時,每個人都會很熱情;當涉及到了自身危機,世人,永遠都是同一副嘴臉,冷漠高傲如神祗。


    “老東西,你的故事,打動了我,我決定了,帶你下山!”雪月清站起身子,神色莊重。


    “想必他們早已派人在山下守護,你確定你不怕死嗎?”老巫婆那雙渾濁的眸子內,突然跳動起了莫名的火焰。


    那叫希望!


    “我妖皇雪月清,一輩子逆天而行,世人說向東,本公子偏偏要向西!”雪月清嘴角露出一絲桀驁不馴的狂笑。


    “好,老太婆果然沒看錯人!”老巫婆布滿褶皺的老臉上,露出會心的笑容。


    半個時辰以後,一切準備就緒,雪月清背著老巫婆,站在了琅月山之巔。


    “沒有什麽可留戀的嗎?”江魚兒問道。


    “這個地方,帶給我的,隻有無窮無盡的傷痛!”老太婆悲慟。


    “廢話少說,前麵開路!”雪月清低喝。


    “好的,好的,徒兒息怒!”當下,江魚兒在前,雪月清背著老太婆在後,一行三人,宛若蝸牛一般,小心翼翼的向著山底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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