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桂香笑了,倒了兩杯酒放在自己對麵,「便是如此,你們總歸是保護了我,這杯酒敬二位,以後就別躲在暗處了,住在莊子裏吧。」


    兩個黑衣人都是一愣,慌忙擺手,「使不得,少夫人。」


    劉桂香皺眉,問道:「如何使不得?你們是慕容瀚的屬下,我既已知道你們的存在,自然不能如此苛待,讓你們每日風餐露宿,吃些不必要的辛苦,這麽說定了,你們就以護院之名,在家裏前院住下,平日幫我守著門戶,防備單家人再來尋事,我若出門再辛苦你們跟隨,如何?」


    兩個黑衣人這些日子也的確受了不少累,這會兒眼見主母如此誠心體恤,他們對視一眼,也就應下了。


    兩位暗衛由暗轉明,以後要在主母手下聽吩咐,也就沒什麽好藏著掖著了,當即坦白自己的來曆。


    他們瀚海王當年收留的孤兒,原本就是備著給王府的少主們做護衛或者暗衛培養,不料瀚海王被皇上滅門,他們這些年隱藏在暗處,就是為了等待替王爺複仇,後來聯係上王爺的唯一血脈慕容瀚,這才算有了歸宿,死心塌地地聽從主子差遣。


    方才,劉管事是他們特意抓到丟來的,單守財刺殺縣令也是他們暗中「相助」。


    劉桂香真心謝了又謝,惹得兩人很是不好意思。


    待吃過飯,閑著無事,劉桂香也沒急著趕回家去,先送了莊戶們,然後扶著春喜的手,在集鎮上四處逛逛,打算給肚子裏未出世的孩兒張羅些用物。


    不過逛了一大圈後,劉桂香才無奈地發現這裏隻有布料針線、簡單的撥浪鼓玩具,再也沒了其他。


    她總算是明白了,古裝電視劇裏為什麽都是母親給孩子繡小衣服了,原來是因為這裏壓根兒就沒有人做小娃娃的成衣。


    讓她上山打獵估計沒問題,但要拿針線:……


    還是買了衣料繡線請人動手吧,左不過多花些銀錢,不過她倒是可以親自設計一下衣服的式樣。


    就是不知道她肚子的孩兒是男孩還是女孩呢?


    劉桂香神思漸漸飄忽起來,幻想著孩子若是男孩,該會像誰多一點,若是女孩,又要如何給孩子裝扮,她越想越高興,臉上湧上了一抹幸福的紅暈。


    【第十五章 暗中報複幫出氣】


    另一邊,被趕出衙門的單家人,趴在地上好一會兒都沒起來,眼見著劉桂香等人就這麽旁若無人地離開了,他們都恨得厲害。


    後來還是大柳樹村的村民們不好看著他們在縣衙門前哀嚎,七手八腳把他們一個個扶上了牛車,送回村裏。


    對鄉親們而言,單家人得了教訓,又變成如今這副慘狀,固然是他們咎由自取,但差不多就行了,總歸是一村住著。


    不得不說,農人的淳樸善良就是最好的本性。


    於是,單家老少都趴在牛車車板上,被鄉親們拉回了大柳樹村。


    沿路村民們的目光和指指點點,讓單家人顏麵掃盡卻又無可奈何,隻能咬牙默默忍著,把頭埋在臂彎裏,彷佛這樣大夥兒就誰也認不出他們似的。


    等到了家,單守財顫抖著雙腿、忍著疼,想要扶單婆子和單老頭下車,卻突然被人拉住了,「財哥兒,單大叔,你們家……你們家的宅子裏有人。」


    「什麽?有人誰啊!」單守財愣住了,半晌沒緩過神來。


    等他們一家子忍著疼,著急地互攙扶著回了自己家,不料卻被人攔下來了。


    他們愣住了,全然不知是何情況。


    單守財的心頭忽地湧上一股不樣的預感,慌忙上前探問,「你們、你們是誰?怎麽都住在我家裏,還不讓我們進門?」


    門口攔著的小廝將他上下打量了好一陣子,才不以為然地問:「你就是單守財單秀才?」


    一聽這話,單守財頓時挺直了腰板子,揚起下巴,惱怒道:「就是我!」


    小廝撇嘴笑了起來,「哦,原來你就是那個二十幾歲才過了童生試,花銀子買過了院試的單守才,我家主子是趙王府的二管家,如今為了方便督建別莊決定征用你家的院子借住。」


    「什……什麽!」


    單家人一個個都傻了眼,不敢置信地看著小廝。


    他們都不是傻子,這小廝說得好聽是暫時借住,卻將他們都趕出門外,死活不讓進門,態度這般囂張,哪有半點借用的意思,分明是想鳩占鵲巢!


    如今單守財被人戳破了買功名的事,又剛吃了官司,被人如此輕賤到了腳底下去,卻怎麽也不敢反抗,隻能伏低做小地央著那些鳩占鵲巢的無恥之徒放他們進去收拾東西再走。


    如今他們能帶走的,也就隻有幾件衣裳,和單婆子埋在床下的百十兩私房,其餘的錢財,先被劉管事榨幹大半,又被霸占院子的二管事翻個底朝天,根本找不到了。


    單守財敢怒不敢言,原本在縣衙就得罪了王府大管家,老娘又潑了縣令一盆髒水,他更是差點刺死具令,如今再去告狀求做主,怕是連縣衙門坎都進不去。


    他隻能默默吞下這口惡氣,催促單婆子快些收拾了,再租村裏的牛車,趁著天色還亮著,趕緊去親戚家避避難。


    張氏和單婆子沒了銀子、沒了院子,坐在牛車上哭天抹淚的沒個消停,單守財就越發惱恨煩躁,對慕容瀚和劉桂香的恨意也越發的深了。


    終有一日,他會讓他們付出代價。


    不過,若是單守財知道慕容瀚真正的身分後,他能否再說出這話來,就有待商榷了。


    劉桂香聽了單家人的悲慘下揚,半點兒同情之意都沒有,慕容瀚在單家近二十年,單家因為慕容瀚而發家,卻把他視作豬狗一般,吃盡了無數苦頭,如今單家人成了喪家之犬,純粹是罪有應得,她不敲鑼打鼓慶賀,就算行事厚道了。


    「少夫人!」隨劉桂香一道歸家的兩個暗衛倒是鬆了一口氣,「此事已圓滿解決,少夫人日後可高枕無憂,不必擔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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