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嘞!”沙雁還慣會見風使舵見好就收,麻溜地滾去餐廳熱粥吃飯了。沙鷗跟過去,靠在餐桌旁邊和弟弟閑聊:“這次到底回來幹什麽?每次都是這麽匆匆忙忙的,連個招呼都不打。”沙雁還滋溜滋溜地喝粥,不甚在意地擺擺手說:“沒什麽大事,工作站建成後研發的第一代芯片馬上就要麵世了,企業市場部的專員來北方做調研,我順便回家看看你。”沙鷗拉開椅子坐下,輕笑道:“現在看到了,我挺好的,不用你操心。”沙雁還立刻給他一個“我懂我都懂”的眼神:“是是是,看出來了,虧我還想著你這段時間要如何披荊斬棘苦不堪言地渡情關,誰成想我哥就是我哥,這才一個多月就”“打住。”沙鷗伸出一根手指警告他:“說話有點分寸。”畢竟陸總還發著燒,再背這麽一口從天而降的大鍋,估計得瘋。沙雁還馬上把嘴邊的拉鏈拉上,心領神會地自我禁言了。男人嘛,誰還不要個麵子了,都懂!沙鷗問:“在家呆幾天?”沙雁還說:“後天就走了。”沙鷗點點頭,站起身來:“慢慢吃,吃完早點休息,我上樓了。”“不是......”沙雁還驚了:“哥你這麽迫不及待的真的好嗎?你倆真的如膠似漆難舍難分到陪你親愛的弟弟喝碗粥的時間都沒有了嗎?”沙鷗走出餐廳,頭都沒回,直接回答他:“這麽聰明,當初怎麽隻讀到碩士,沒考個博士回來呢。”沙雁還:“......”說的好像你考了似的!有同性沒親情!二樓臥房,沙鷗輕輕推門入內,卻看見本應該在休息的陸惟名正靠在床頭打電話,見他進來,低聲對電話那邊交待了兩句後才掛斷。沙鷗在床邊坐下,皺眉試了試他額頭的溫度:“還是很燙,不行去醫院吧?”“不至於,睡一覺就好了。”陸惟名拉過他的手握在掌心,低聲輕笑道:“而且我怎麽不行了?你昨晚可明明不是這麽說的。”沙鷗:“......”這話你跟沙雁還說去吧,問他信不信。沙鷗看一眼他屏幕閃爍不斷的手機,問:“工作上的事?”“嗯。”陸惟名點了下頭,卻沒有多說,隻是拍拍身側的位置:“上來陪我躺會兒?”沙鷗從善如流地脫鞋上床,在他身邊躺了下來。陸惟名躺回被子裏,胳膊一彎就環住他的肩膀,把人帶進懷裏後,才心滿意足地歎了口氣。終於。所有的心結和過往都在這兩天被徹底解開,曾經的虧欠也好,無意之中的傷害也好,歲月裏無望的等待也好,都被昨晚的那場暴雨衝刷幹淨,從此之後,他們之間再也沒有無奈的分離,隻有無數個和今晚一樣,相依相伴的瞬間,串聯彼此,交付永遠。時間已經不早了,夜晚沉靜,其實就這麽睡去也不是不行,兩個人精神都有些疲乏,但陸惟名還是在沙鷗睡著的前夕,輕聲問他:“沙教授,打算什麽時候跟我回家見見父母?”困倦之時被愛人溫柔地擁在懷中,沙鷗愜意地連眼皮都不想睜開,心防卸下後,再也不需要以冰冷相拒,於是他迷迷糊糊地回答道:“等你燒退了吧,我不想開車,所以隻能勞駕陸總扮演一下專車司機的角色了。”“沒問題。”陸惟名輕吻在他的唇角:“給沙教授當司機,開一輩子車都可以,睡吧。”沙鷗閉著眼睛,作為回吻,親了親他搭在臉側的指尖,而後安心地陷入了深眠之中。..................陸惟名強悍的身體素質是從體特時期就打下的底子,再加上這麽多年的部隊曆練,所以一般的傷寒發燒根本奈何不了他,第二天就生龍活虎地退燒了。沙鷗拿著溫度計,難以置信地要求他再量一次:“是不是水銀溫度計測得不準,要不換電子的試試?”“不用。”陸惟名重要的事情說了已經不止三遍了:“就是退燒了,現在一點不舒服的感覺都沒有,所以你放心吧。”見沙鷗皺眉不語,不禁笑道:“那麽,咱們昨晚的約定是不是該兌現了?”沙鷗把溫度計裝進塑料套管裏,歎氣:“說實話,我沒成想你真的好得這麽快,早知道”“早知道什麽?”陸惟名揶揄他:“就不答應得那麽幹脆了,還是現在要耍賴說話不算了,你們大學教授就是這麽為人師表的啊?”晨起的沙雁還打著哈欠從一樓房間裏走出來,剛到門口就聽見了這麽兩句,不由好奇問道:“哥你答應什麽了?”沙鷗:“......”哪都有你。“早。”陸惟名笑著打招呼,而且根據昨天的情形來看,沙雁還早已經對他和沙鷗的關係心知肚明,所以也沒有什麽需要解釋隱瞞的,於是他大方承認道:“你哥答應了回家和我見父母,但是現在又想反悔。”沙鷗:“我沒”沙雁還助攻小能手的人設瞬間上線,幫腔道:“哎哥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啊,答應了的事怎麽能反悔呢,況且登門拜訪嶽父嶽母是大事,不能說了不算算了不說的,你哪能這麽兒戲,態度要誠懇端正一點嘛!”沙鷗緩緩抬眼看向他。陸惟名的笑容同時僵在嘴角。大兄弟,你剛才說拜訪誰?咱們三個人之間是不是有什麽誤會。陸惟名震驚的目光寸寸轉移目標,難以言喻地熟悉預感再次出現,他看著沙鷗,動動嘴皮:“小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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