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她又「啊啊啊」的叫了起來。


    原祚聽的難受,看了旁邊的人一樣,那人立即上前把丫鬟的啞穴解開了。


    穴道一被解開,丫鬟就立即大喊道,「是六皇子,一定是六皇子,還請殿下救救我!」


    她說著又砰砰砰的磕起頭來。


    那丫鬟被人丟進水裏淹了一下,又裹挾著冷風穿著濕漉漉的衣服被帶來了這裏,此時臉色慘白,渾身也抖得不像樣,她此刻早就忘了那些攀高枝的心思,一想到自己剛在鬼門關裏走了一圈,頓時渾身抖得就更厲害了。


    她並不傻,知道眼前的五皇子並不會無緣無故的救自己,所以磕了半天頭見原祚沒反應便直接說道,「是六皇子,殿下的事都是六皇子陷害的。」


    丫鬟雖然隻幹了一些替人傳消息的活,可這些時日關於大皇子,五皇子,六皇子之間的事早就在民間傳的沸沸揚揚,她稍微想一想便能猜到其中的聯係,不然今天也不會大著膽子找到別院去,隻是沒想到富貴沒求到,倒險些把自己的命搭進去。


    她此時也不管真相到底如何,隻順著自己的猜測一骨碌的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了,「是六皇子府的人聯係我讓我平時多透些府裏的消息給他,那日有人攔轎也肯定是因為他們事先得了消息,之後又故意用這事栽贓殿下。」


    她越說越覺得是這麽回事,甚至原本的那些害怕也沒有了,隻想著五皇子那麽受寵,要是知道了是六皇子陷害他,說不定還能替自己報仇。


    原祚一眼就看出了這個丫鬟的小心思,他沒有接話,隻是問道,「你說這些話可有什麽證據?」


    丫鬟被問道這裏頓時話頭就停了,她神色間有些猶豫,可看了看原祚冷淡的表情,又感受到身上因為穿著濕衣服而襲來的一陣陣冷意,她咬了咬牙說道,「有!」


    原仲自以為事情做的隱蔽,就算是留下的把柄也是能為他洗脫嫌疑的,可他不知道的事有時候女人認真起來其所爆發出來的能力是別人所萬萬想象不到的,尤其是她在王妃身邊伺候了這麽多年,最後卻為了自己的前途背叛了王妃,她在和對方接觸的時候更是比常人多留了十二分的心眼。


    她不僅記下了和她接觸那人的容貌,甚至那人走路有些外八,左腳走路比右腳略重,右手食指靠近指甲的地方有一道疤這些細節她都一一記了下來。


    至於平時那人交代她的話,以及每次許給她的好處,她更是複述的清清楚楚的。


    這樣清晰的特征,又可以確定是原仲的人,就算那人換了裝扮,但隻要他還會和原仲接觸,就是不難找的。


    原祚看了候著的人一眼,那人立即會意的領命,「屬下立即就去找。」


    丫鬟看著書房就剩了她和原祚兩個人,想起自己略有姿色的臉,此時生命沒了威脅,立即心思就轉了起來,她仰頭楚楚可憐的看著原祚,「多謝殿下救命之恩。」


    他說這話眼含春水,又帶了三分情義,加上一身濕衣盡顯玲瓏身段,就連額頭那磕破的地方似乎也多了幾分我見猶憐的意味。


    隻是原祚卻絲毫不為所動,隻目光冰冷的看著她。


    丫鬟被原祚看得心裏一顫,嘴唇囁喏著,心裏那些早就準備好了的話卻說不出來了。


    原祚此時卻是冷冷的說了一句,「叛主的奴才自然是命不長的,心大的尤甚。」


    這是在暗示自己命不久矣了嗎?丫鬟被嚇得渾身一軟,直接由跪著的姿勢變成了攤著的。


    原祚卻是看也沒再看她,直接對著外麵道,「把人帶走!」


    丫鬟沒想到外麵候著人,聯想到她的上一句話,以為她是要把自己帶下去處置了,頓時嚇得大聲求饒道,「奴婢知錯了,還請殿下手下留情。」


    隻是她話剛一說完就被外麵進來的人帶走了。


    她剛才喊了這一嗓子,雖說是半夜,但動靜定然也是被傳出去了的,原祚卻突然想到那話本子裏男主麵對勾引他的丫鬟果斷處置卻得了女主喜歡的情節,他心思一動,暗暗的給自己加了戲。


    於是第二日一早有聽到昨晚動靜的來問情況,得到的消息便是他們殿下昨晚不忍打擾已經休息了的娘娘,想在書房將就一晚,結果卻又不長眼的丫鬟來獻殷勤結果被處置了的事。


    他們殿下向來不近女色,大家居然絲毫沒有懷疑的就信了這個傳言,紛紛打探起是哪個丫鬟了。


    原祚想到平王妃身邊的丫鬟居然給平王惹來了這樣一樁麻煩事,又想到自己府上的那一堆眼線,當晚也雷厲風行的處置了一大批人,於是大家一打聽才發現一晚上之間居然莫名其妙的有許多人被處置了,也不知他們都去了何處,大家都害怕起來,連流言也不敢傳了。


    於是等原祚大早上的特意打理了一番陪著徽媛用早膳想接受一下她感激又仰慕的眼神時居然發現她無動於衷。


    原祚,「???」


    話本子裏不是寫這時候女主應該心裏覺得十分欣喜,對男主的愛意也更重了嗎?那裏麵的女的甚至還親了男的一口呢。


    原祚看了徽媛兩眼,見她一心都落在眼前的吃食上,忍不住假意咳了咳。


    徽媛其實一早就注意到原祚似乎眼神有點不對勁了,隻是她想到自己昨晚沒等他就早早睡了,以為他是在計較這個,便也沒理會,此時見他都故意弄出聲了,她隻能問道,「怎麽了?」


    「沒什麽,就是嗓子有點幹。」原祚說著又看了徽媛一眼。


    徽媛端起一旁的茶壺給他倒了一杯水,「喝點水潤潤嗓子。」


    原祚接過水喝了一口,見徽媛又要繼續吃飯的樣子,有些猶猶豫豫的說道,「你就沒有什麽要說的。」


    他這麽計較這件事嗎?


    徽媛放下了筷子,誠懇道,「昨晚沒等你回來是我不對,隻是我確實太累了。」


    她想了一下,又說道,「以後若還是有這種情況,你可以直接上床的,不必為了照顧我去書房睡。」


    說實話,經常被原祚半夜鬧醒,她現在都有些習慣了,如今都能做到再醒來之後立即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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