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是假象,沉穩是偽裝。廊中,窗前,不過是一個長途跋涉而來的疲憊男人,抱緊了他那看起來孤獨而又脆弱的心上人。眼中生出無限愛憐,揉碎在了緊貼著的兩顆心前。是溫柔的不動聲色,填補著心裏的那一處缺失。“乖一點,嗯?”鍾衡低聲哄著,一下一下地拍著他的背。一瞬間,祝深的眼睛好像也被窗外的滂沱大雨淋濕了。作者有話要說:看到上章有個姐妹說她可以單身,但她搞的cp必須shang床。害,你們就放心吧,我也是有操守的。我可以單身,但我寫的主角必須是he!感謝陸驚鶴的地雷,破費遼~第70章 祝深被鍾衡拉回了房間, 臨走時見到鍾衡不經意地偏頭掃了垃圾桶一眼,煙灰缸上豎著的那支被按滅的煙頭正是出自他手。祝深立馬低下了頭,就像是錯處正被抓到的小學生一般, 變得不好意思了起來。他答應過鍾衡不抽煙的。鍾衡什麽話都沒說, 隻抿了抿唇,見祝深全身都濕透了,便拉著他去洗澡。奈何祝深一動不動地生根在椅子上,靜悄悄地打量著鍾衡。鍾衡沒法,隻得從房裏拿出一條浴巾, 兜頭搭在祝深的腦袋上, 輕輕替他拭著濕發。祝深整個人好似剛從水中撈出來似的, 發梢還滴著水,鍾衡從不問他為什麽, 隻是心裏泛著微微的疼意。他的動作很輕柔,祝深舒服地眯了眯眼睛,甚至有些享受的意味。像一隻被輕撓著下巴的小貓,不自覺就順從地仰起了頭, 卻在反光的金屬壁櫃上看見了鍾衡的表情, 沉著眉目,便問:“在想什麽?”鍾衡沒有說話, 他正在給祝深擦頭發,手中忙活著,顧不上答。祝深卻不許悶葫蘆不理他, 轉過了身,握住了鍾衡手裏的毛巾, 輕輕叫著他的名字。“鍾衡。”鍾衡手中頓了一頓。“鍾衡。”又是一聲,尾音上揚。這下, 鍾衡徹底不動了。他從來未被祝深這樣子叫過,像是含著溫柔深情的蜜一樣,緩緩地開了口,便讓人沉淪其中。隻要是祝深遞來的,別說是蜜,就連刀子他都吞得下去。“在想什麽啊?”手上一停,口便鬆了,鍾衡的聲音裏似壓抑著深沉的懊悔,低聲說:“要是能早一點來……”要是能早一點來就好了。要是能早一點來,你就不會狼狽地走在雨裏,也不會寂寞地在窗前抽煙。祝深一怔,像是聽出了鍾衡未說完的話,心裏像是被輕輕地擰了一把似的。別過了頭,他說:“可你已經來了。”真好。這就夠了。鍾衡悶聲不語。祝深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問他:“你怎麽會過來?”“前台說你在上麵。”祝深看著鍾衡,似是一定要逼出什麽答案似的:“我是在問,你為什麽會過來?”鍾衡無可奈何道:“我來送糖。”祝深終於露出了真心實意的笑。這個悶葫蘆啊,明明是想他,卻說來送糖。鍾衡竟真從口袋裏摸出了一個糖盒。先前他嘴裏被渡的那一口煙味還沒有消散,略有些苦,還有些嗆,卻因為是祝深給他的,所以覺得勝過一切美好。隻見他從糖盒中拿出了一粒,放在了手心,又伸手遞到了祝深麵前,輕聲問:“吃嗎?”祝深倏地笑了,眼尾蘊出了一道細波,仿佛正悄悄地推著人走。他湊近了些,卻沒伸出手,隻低頭伸出了一截小舌,眼睛仍直勾勾地盯著鍾衡。他坐著,鍾衡站著。舌頭一卷,鍾衡的手指微微一顫,蜜桃糖就進了祝深的嘴裏。“你想吃麽?”祝深勾笑問他。眼裏嘴裏話裏都藏著一把小鉤子。祝深是餌。還沒等到對方點頭上鉤,餌就已經迫不及待地撲了過來——不,是那餌拽著對方的領帶,往下一扯,鍾衡便被帶得彎下了腰。祝深仰著頭,冰涼涼的手固住了鍾衡的臉,冰涼涼的唇吻上了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