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同時咧了嘴角。


    一個為的‘姨’。


    一個則為的‘小小鶴’。


    完美化解。


    宋吟晚暗籲了口氣,、同衡陽嘮道:「長公主可好?」


    「阿娘想和離。」衡陽抿了抿唇,她從阿娘那知道了當年始末,「那位氐國公主不是我阿娘逼死的,是被陶家的給害死的。」


    「阿娘知道那位公主後確實動過不好的念頭,可終究沒那麽做,擺了兩條路讓父親選。一條是父親和氐國公主離開,一條則是她離開。從此以後陶家與汴京再無瓜葛。」


    宋吟晚明了,顯然,陶家替陶聖榆做了決定,選了第三條。而今氐國後人卻向長公主乃至整個王室複仇。


    衡陽說來有些惆悵,她對裴徵的感情有些複雜,那人俊朗風趣,還有初見麵時的親近於她都是好印象,卻不想是抱著那樣的目的,要做的也是傷害她和阿娘的事……


    「男人喜新厭舊,不喜歡的能娶來當妻子,喜歡的也想娶了當妻子。今日和這個山盟海誓,明個就能又遇見傾心之人。難怪中原的男人都妻妾成群!」小姑娘義憤填膺,無疑是在這情竇初開的年紀受了不小影響。


    宋吟晚看向身旁不置可否的男人,說道,「也有例外。」


    衡陽自然也順著看到了,皺了皺秀眉,「宋姐姐,我們苗疆有一種蠱,姑娘嫁給心愛之人時就會給他種上,一生一世便隻會愛她一個。」


    「不需要。」宋吟晚笑。她聽說過那種蠱,若對方不愛便會叫蠱蟲穿心而亡,所以背叛的下場就是死亡。


    她停了片刻,摸了摸衡陽腦袋繼續道,「若愛一個人,當是希望他好,違背初心的愛,未必會得到好的結果。」


    衡陽卻是一臉不明。隻覺得宋吟晚此刻的表情,和阿娘決定和離時的神情有些許相似,都是豁達。


    「不懂也沒關係,遲早一日碰著了就懂了。」宋吟晚以自己過來人的經驗笑說道。


    封鶴廷聞言覷了一眼,同時餘光裏瞥見從外頭進來的人什麽都沒說。


    於直形容憔悴,胡子拉渣的,像是有一陣沒睡好的模樣,走到近前。


    「侯爺,侯夫人。」見過禮,便直白和封鶴廷借書房用。


    活像是遇著什麽大事了。


    宋吟晚詫異,「於大人沒事罷?」


    「我有一位摯友不見了,想借侯爺的人手一用。」於直想也沒什麽可瞞的,便直說了道。


    正從圓缽裏揀甜果子吃的衡陽忽然覺得幾道視線一同落在自己身上,尤其以其中一道最為怪異,便對上了於直僵直目光。


    倏爾回想起當人跟班時的苦日子。


    被呼來喝去的。


    小金庫都供人吃吃喝喝花完了。


    而今不同了,她貴為公主,驕傲地抬起頭斥了回去,「看什麽看!」爾後且是心虛道,「本宮回了,侯爺侯夫人不送。」


    說罷便朝外去。


    糟糕,還是有一種被支配的恐懼在。


    於直則僵在原地,「她……」


    待欣賞夠於直那天塌下來的神情變化,宋吟晚方是‘好心’道,「那位是長公主的掌上明珠衡陽公主。」


    話落,年輕男子便是一臉陰鷙了然,霎時追著衡陽的身影去。


    原熱鬧的苑子一下冷清下來,宋吟晚沒忍住笑。


    封鶴廷道:「於直擔心‘楊衡’遭了毒手,差點把汴京城都翻遍了。」


    宋吟晚聞言一愣,想著是打臉豐樂樓裏‘女扮男裝’那茬,聽四叔這句,怎扯出更多內容來?


    「他昨個問我對斷袖之癖有何看法。」


    「……」


    再聯想起衡陽受激的偏見,一時宋吟晚也不知該擔憂誰比較合適。


    封鶴廷卻忽然咬著她耳朵道,「若有那日,晚晚當真對我深情不疑?」


    「我後來想守寡過激,還是和離妥帖。」宋吟晚脫口。


    「這輩子都休想!」


    宋吟晚挺了挺肚子,絲毫不把他威脅放在眼裏。


    人多,沒在怕的。


    ——


    南街十二巷,煙花地。


    一行便服護著錦衣公子來到了‘長安居’前。


    門叩三聲。


    便有小廝前來開門,一見來人亮出的令牌一改姿態恭敬相迎。「我家主人已恭候多時。」


    回廊曲折,曲徑通幽。


    竹林掩映的涼亭中,裴徵手執酒壺且是愜意地將對麵擺著的酒盞滿上,聽見腳步聲都未回首,便道,「三皇子別來無恙。」


    三皇子賀準過了年才至及冠,不曾想遭人構陷被判流放千裏,當中苦楚不說,最難受的莫過於構陷他的是他最信任親近之人。


    原本以為自己必死無疑,卻被人搭救。救他的人乃是奉命行事,給了他選擇。一條隱姓埋名,偏安一偶,另一條指向回京,他選擇了後者。


    是以,當看到裴徵出現在‘救命恩人’苑子裏時,他以為這又是一場賭敗了的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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