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高中知道程三力鬧出來的事,隻是苦笑了兩聲,都沒跟上次一樣打程三力一頓,隻去了程三力的屋子冷聲警告,以後再有這樣不著調的事,就不是他的兒子。


    程三力和王曉玲不知是被嚇到了還是怎麽,自此老實得很。


    都在一個屋簷下住著,鐵氏能不清楚程三力和王曉玲做了什麽?她當然清楚!


    鐵氏不知在心裏罵了王曉玲和程三力多少句,說那兩個都是蠢貨!


    一個嫁了人,心裏卻隻有娘家,沒自個兒丈夫,她幹脆一輩子別嫁人好了。


    另一個更蠢,連媳婦心裏隻有娘家,沒他都看不出來,還一心一意幫著嶽家討好處,傻子一個!


    鐵氏氣得是有了程三力和王曉玲鬧得這麽一出,她就不能開口讓程大力去幫雲悅和苗氏的忙了。


    鐵氏氣急了,就不斷在屋裏罵程三力和王曉玲蠢,還是害人精!


    程大力一回屋就聽到了鐵氏的抱怨聲,倒是沒說什麽,他也覺得程三力和王曉玲蠢,可是在聽到鐵氏居然想讓他去幫雲悅和苗氏,臉一下子就拉下來了。


    “我說你能不能消停點?”


    鐵氏正惱火,程大力這裏又莫名其妙地指責,她火氣不衝著程大力發才怪了。


    “我怎麽不消停了?你不是總說自己孝順嗎?娘做字豆糖多累,你這當兒子的去幫幫忙怎麽就不行了?你難道不願意孝順娘?”


    程大力被氣笑了,“咱們當了那麽多年夫妻,我還能不清楚你在想什麽?


    你這哪裏是想讓我去孝順娘。你是想讓我去偷師,去學那字豆糖是不是?”


    被戳中了心思,鐵氏也不心虛,昂著脖子說,“沒錯!我就是這想法!那字豆糖多賺錢,你要是學會了,咱們也能擺攤賣錢了。等賺了錢家裏的日子就好過了,說不定還能送大寶去縣裏讀書。


    這有什麽不好的?”


    好?當然是好了!


    不過好的都是他們大房,苗氏和雲悅都不是傻子,能同意才怪了!


    程大力有氣無力地擺手,隻說分家了,讓鐵氏別再想這些有的沒有的,不可能的。


    說完,也不等鐵氏再開口,才進來沒多久又轉身出了屋子。


    氣得鐵氏對著程大力的背影喊了好幾句,沒把人喊回來,就氣呼呼地坐在床上,狠狠拍著床。


    鐵氏也不傻,她也明白她的算盤要想成很難,甚至可以說是沒可能。


    可人嘛,心裏總是會存那麽點奢望,想著萬一成了呢?


    要是成了,以後家裏就不會窮了,能過好日子了,所以為什麽不去試一試呢?


    鐵氏看程大力一點也不積極,心裏更氣了,都不跟她一條心,這事是更不可能成了!她嫁的是什麽丈夫啊!


    雲悅原本還有些擔心苗氏這次難過的時間會比較長,誰知第二天苗氏就緩過氣了,神色如常地來繼續來幫她做字豆糖。


    苗氏看著雲悅時不時看過來的眼神,一邊熬糖,一邊好笑道,“這麽看著我做什麽?經曆的大風大浪多了,這麽點事還能打倒我?”


    雲悅立時就說苗氏最厲害了,要不也養不出程二郎這樣有本事的兒子。


    苗氏深以為然地點頭,可不是,看看十裏八鄉有誰長的比她的二郎更好?誰的才學能比他二郎強?


    要她說,大力和三力都是像了老頭子,就二郎和小力是像了她,所以才那麽聰明有本事!


    程高中要是知道苗氏的想法,一定會委屈抱怨,感情好的都是隨了你,壞的都是隨了我。


    苗氏欣慰地朝雲悅看去,入目處就是那張白皙泛著健康紅暈的側臉,真是越看越喜歡。


    三個兒媳裏好歹有一個好的,老天爺對她其實也算是不錯了,人啊,還是得惜福。


    二郎能娶到那麽好的媳婦,她也不用太擔心了。


    苗氏看著她的二郎和雲悅小夫妻間感情那麽好,她這心裏就舒服,以後啊,他們就關上門過自家的小日子就成。


    多的,她就不想了。


    那些不孝子不孝媳,愛怎麽樣就怎麽樣,辛辛苦苦把兒子養大,給他們娶了媳婦,還分了財產給他們?還要他們老的怎麽樣?真要供他們一輩子啊?


    他們老了,現在是這些小的來供他們了!


    程二郎在家的這些日子,除了自己溫書就是考校程小力功課,偶爾還會來幫苗氏和雲悅做糖。


    程二郎幫忙的時候,說起他私塾的同窗也很喜歡這些字豆糖,還想通過他買,不過他拒絕了,隻說如果他帶的話,給他們送一些。


    雲悅聽到這話就道,她多做一點,到時候程二郎就能帶去私塾給同窗了。


    程二郎沒立即應下,隻問雲悅會不會太辛苦?他也是見過苗氏和雲悅做糖的,很是辛苦。


    在同窗和娘子間,程二郎心疼的當然是娘子。


    雲悅笑了笑,“我在給李家供貨時,早就給自己留了退路,供的貨不是很多,累不到哪兒去的。再說給相公你準備的也不會多到哪裏去。


    頂多也就是一兩斤,沒事的。”


    苗氏卻有些擔心,一兩斤字豆糖是不多,可李家人知道了會不會生氣?


    雲悅挑眉,“這有什麽好生氣的?咱們的字豆糖做出來都交給他們賣了。如今隻是我多做了一點給相公分給他的同窗,量也不大,影響不到李家的生意的。李家能為此生什麽氣?”


    程二郎也說李家應該不會對此有什麽意見的,他同窗每個也就隻能分到一兩塊,再說李家如今的字豆糖大多都是往外賣,在縣裏賣得反而少。


    雲悅覺得李家的那位大老爺李振興真的是很有做生意的頭腦,這麽快就把字豆糖賣到外麵去了,行動力極強,也難怪李家能把生意做大了。


    兒子兒媳都說沒事,苗氏也就不擔心了。


    雲悅說她再多做點,既然程二郎都要給同窗送了,那麽不給先生那兒送一點實在是不應該。


    尊師重道可不能忘。


    再說程二郎的先生對他還真是不錯,這些年一直挺照顧他的,楚子文賣醬出了事,連累到程二郎,私塾先生也是站在了程二郎一邊,幫了他不少。


    給先生的就不能是一兩塊,得多一點,也沒人會有意見。


    苗氏十分讚同,給先生送禮可不能馬虎寒酸,直誇雲悅想得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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