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也就是一問。」許勝媳婦悻悻道,「我自然會把丈夫和大伯他們一家都好好安葬。」


    「許勝是跑商的,許夫人難道一點都不懂打理鋪子,許強家的鋪子裏頭生意不錯。」賣掉了可惜啊。


    「大人,我家許勝是跑商沒有錯,我可什麽都不懂,離得遠,生意好也要不好了。」許勝媳婦搖搖頭,邵子鈺沒有留她,讓她走了。


    這邊十一帶著人回來,廢墟中值錢的東西已經全部搜回來了,既然所有的東西要交給許勝媳婦,那這幾家鄰裏的賠償,自然也由她出了。


    「大人,要不要再把她叫回來。」


    「明天把這幾戶鄰裏和許勝媳婦一起叫來,麵對麵商量著。」邵子鈺擺擺手,走出刑部……


    第二天許勝媳婦和五家屋子受了損的人家過來了,算清楚了應該賠多少,許家燒榻的廢墟的挖出來的金銀,還有鋪子的如今的一些銀子,還有幾畝田和鋪子的契約,都交到了許勝媳婦的手裏,包括這許強一家和許勝,都要帶回去舉辦喪事再安葬好。


    連累了別人屋子的,許勝媳婦都賠了銀子,手頭上的餘銀已經所剩無幾,要把這些金銀首飾變賣了才夠安葬幾個人,邵子鈺讓十一帶人把許家人抬著跟許勝媳婦回去。


    這案子就算是這麽結了。


    此時已經是下午,天色有些暗,起了風掉在路上的葉子被卷到了半空,看似是要下雨,邵子鈺想早些回去,觀言駕車過來接他,邵子鈺上了馬車,傾盆大雨便落了下來。


    街上跑著躲雨的人很多,快步在馬車旁經過,邵子鈺在車內想著事情,馬車還沒到邵府,阿九淋著雨快馬加鞭過來找他回去,說是有人報失蹤,已經失蹤六天了,找遍了都找不到人,這才前來報官。


    邵子鈺讓馬車折回,本來這事不是先報到這裏來的,但人都來了,下著大雨,難不成還把人趕出去。


    重回了衙門,堂內坐著哭哭啼啼的母女兩個,一看邵子鈺進來了,當即就跪了下來,「大人,我家阿石已經失蹤五天了,到處找了都找不到,這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總不能就這麽不明不白的沒了啊。」


    「你們先起來,我問你們說。」哭聲大過說話聲,哪裏能問的清楚,邵子鈺讓她們起來,一旁官員記簿子,邵子鈺開口問她們,「什麽時候不見的。」


    「五天前,他說出去見個朋友,會喝點酒,回來的晚一些。」


    「失蹤五天了,怎麽到現在才來報案。」


    「大人,我丈夫他是個嗜酒如命的,能在別人家裏喝上個幾天都不會來也是有的,以前也有過,但這次過了三天都沒回來,我們娘倆去他認識的朋友那兒找他,都沒找著人,都說沒去過。」找了兩天沒找到人,這才急了。


    「出門前沒和你說去了誰家。」


    這婦人搖搖頭,一問三不知,除了知道出門的時間,邵子鈺讓人帶她去畫畫像,就是醉在大街小巷,幾天過去也該酒醒了。


    又派人出去打聽,打聽回來的結果,有些出乎邵子鈺的預料,這個叫阿石的男子,有人看到他出現在許家附近過,旁邊還扶著一個人,就是天黑,巷子裏又暗,低著頭一點都瞧不清楚。


    夜裏在許家附近出沒過,之後就再也找不到人了,許家也是那天晚上著火,兩者之間,會有什麽關聯麽。


    許家和這阿石家也沒有仇,總不至於是故意放火要燒死人家全家,家裏沒少金,沒少銀,也不是入室搶劫,這阿石不見了,那這扶著阿石的人呢。


    邵子鈺總覺得許勝媳婦哭的有些不對勁,哭的是很傷心,看起來也很難過,但邵子鈺就是覺得不太對,從那邊打聽回來,鄰裏都說許勝夫妻感情很好,這年輕喪夫,如何是半點絕望的都沒有,傷心完了就好了,急著要把鋪子和田都賣了。


    「這幾天許勝媳婦就應該要把許家人安葬了,你派人跟著她,跟到她回鎮上去,看她接觸什麽人,再派人先去那邊打聽一下,許勝這個人。」邵子鈺有點抓不到頭緒,如今把許勝媳婦叫回來也沒有用,都燒的認不出來也沒法認……


    六天後,阿九在洛都城外十來裏路的地方,抓到了和許勝媳婦團聚的男人。


    而審問出來的結果,更加出乎眾人的預料,和許勝媳婦團聚的男人不是別人,正是許勝本人,他原來是在跑商,但因為經營不善,買的東西沒人要,賣不出去,周轉不靈,買家那的銀子又付不出,麵臨被追債。


    來洛都城之後看到親哥哥一家經營鋪子經營的有聲有色,就對這鋪子打起了主意,所謂家醜不外揚,家裏爭執過,許強也沒把弟弟趕出去,可許勝卻起了歹心,加上這邊新認識了個酒友阿石,許勝心裏有了主意,就直接書信給家裏的媳婦,繼而在這邊越了阿石,灌醉了他,夜深人靜帶到了許家,讓他趴在了桌子上,到廚房裏引了火,還怕燒不透,在阿石趴著的這屋子裏又弄倒了燭台,把阿石燒的就剩下一些內髒,如何認都認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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