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川剛飛車來到神南的八鐵,這裏是一間廢棄不用的工廠,雖然附近有住家,但是位處僻靜,平時並沒人在這兒走動。


    他剛停車,兩名陌生男人就湊近車旁。


    驚獸總是容易反擊的,一見有人靠近,他立刻就出手反擊,那兩人吃了他一記狠拳後,悻悻地說:“你的女人在我們手上。”


    顧及真衣的安危,他停手,一副束手就擒的模樣。


    其中一人不甘方才被打,趁機給了他一拳;他悶哼一記,卻沒有出聲。


    “哼!”那人往地上吐了一口痰,“不知死活!”


    “你們是京極會的?”聽他們操著關西口音,不難猜到他們就是京極會的人。


    那兩人互覷一眼,沒回答。


    他大步直往工廠走去,“你們沒動她吧?”


    那兩人跟上前,冷哼道:“動了又怎樣?”


    他忽地停下腳步,回眸冷睇著兩人,那陰騖的眼神教人覺得膽顫。


    “要是你們動了她,我會不計後果把京極會鏟平。”他說。


    那兩人雖被他的氣勢震懾住,卻還是耀武揚威地想趨前再給他一拳,這次,他沒有認命地挨打。


    在兩人還未出手之前,他已經出手還擊,將兩人打得踉蹌不穩。


    “你們兩個小嘍羅還不夠資格跟我動手。”他冷冷地瞅著兩人,背身便走進工廠裏。


    明知此行淨是不能預知的危機,他還是無畏無懼的來了。


    是他讓真衣身陷在這樣的黑道糾紛裏,他有義務解救她,不管她是不是他的女人,他都不能拖累她。


    一進入工廠,入眼的就是他所認識的島森一夥人,還有來自關西,他並不曾見過的京極會人馬。


    島森坐在一張椅子上,而他身邊還坐著另一個不知名的男人,依他看來,那人應該就是京極會的京極義行。


    “你來的真快……”島森哂笑,“看來你是真的很在乎那個女人。”


    京極義行在一旁搭腔,“英雄難過美人關,自古以來,紅顏不知道害死了多少英雄好漢。”


    中川剛濃眉一挑,“少跟我咬文嚼字,她呢?”


    島森向一旁的部下使了個眼色,那人立刻到後頭去將真衣押了出來。


    真衣被反綁雙手,嘴巴也蒙了一條布巾,一見他來,她眼底盈滿焦急的淚水。


    “這是我們的江湖事,別把女人扯進來。”他說。


    島森哼地一笑,“要不是為了她,你會來赴我的約?”


    他瞥了真衣一記,再望著島森,“你想怎樣?”


    “不想怎樣,”島森陰陰地冷笑著:“我要你的地盤。”


    “我的地盤?”中川剛蹙眉一笑,“你在說什麽夢話?”


    島森亮出一柄尖刀抵在真衣脆弱的頸子上,“我是不是在說夢話,你應該知道。”


    “島森,你敢?!”他聲線一沉,兩道目光似殺人的利刃射向島森。


    “我有什麽不敢?”


    “虧你是老島森的兒子,居然連一點黑道的尊嚴都不顧!”他斥道。


    島森嗤哼著:“她又不是我的女人,我不在乎。”


    “地盤接收不是你我就可以決定的,”他說:“你還得問問鬼塚會長的意思。”


    提到鬼塚,島森更是有氣,“鬼塚算什麽?他不過是個外人!”


    對於剛上任兩年的鬼塚會長,中川剛是非常敬佩的。他是天生混黑道的男人,是天生的霸主、天生的王者。


    聽到島森對鬼塚如此不敬,他不覺有點發火。


    “你居然這麽說鬼塚會長?”


    “告訴你吧!”島森得意洋洋的說:“等我收拾了你,就跟著收拾梅崎,還有鬼塚,總有一天我會坐上南青山會長的寶座!”


    聽完他的癡人說夢,中川剛不屑地冷嘲:“就憑你?”


    “中川!”島森怒瞪著中川,“你死到臨頭還敢跟我嘴硬?!”


    “我的命算什麽。”他未露絲毫驚懼之色,仍是氣定神閑、意氣風發地,“你要的話,我隨時都可以給你,不過……”


    他望著無法說話的真衣,幽幽地道:“別把女人扯進來,她是無辜的。”


    京極義行突然笑了起來,“想不到一個黑道居然如此深情。”


    “哼,”島森哼哼冷笑:“既然你那麽癡情,我就好心一點,讓你們當一對地獄鴛鴦。”


    “不關她的事!”中川剛急忙撇清他與真衣的關係,“她根本不是我的女人。”


    “她不是你的女人,你會願意來送死?”島森一啐,“你以為我是笨蛋嗎?”


    京極義行笑歎著搭腔,“她說你恨她,你說她不是你的女人,哼哼……看來你們都非常在乎對方的安危嘛!”


    中川剛望著真衣,有點難以置信。


    她是那麽說的嗎?她是因為擔心他的安危而那麽說的嗎?


    “島森,”他轉而盯著島森,“放了她。”


    島森冷睇著他,“你最好讓她給你陪葬,要是她留下了,我怕我其他的弟兄不會放過她……”說著,他猖狂地大笑。


    “你!”他恨恨地瞠瞪著島森,像隻受困的嗜血猛虎欲出柙吃人。


    島森忽地拔出一把槍,“你想死得痛快點,還是慢慢的來?”他陰陰笑著。


    “你最好能一槍打死我,不然我不會放了你!”他說。


    島森氣呼呼地衝到他麵前,舉槍就抵著他的腦門,“我現在就一槍打死你!”


    他直視著眼前矮他一截的島森,神情未帶驚色。


    眼見他隨時都有一槍喪命的可能,真衣真的好怕、好慌。


    她沒想到他真的會來,她以為他恨她,她以為他根本不在乎她的死活,可是……他來了。


    為了她的性命,他將自己的生死拋到九霄雲外;為了她,他把他原本所擁有的一切都置至腦後……


    不,她不能讓他死,她不要他死在她眼前!


    想著,她不知哪來的一股蠻勁,猛地撞開了那押著她的男人,冷不防地衝向島森。


    她這驚人舉動令京極義行來不及阻止,“島森!”京極義行大叫。


    島森一回頭,竟將槍口轉向真衣,中川剛見機不可失,一腳踢飛了手槍,與島森扭打了起來。


    真衣快速地躲到他身後,扯掉了臉上的布條。“中川……”


    “躲在我後麵,別離開。”他低聲地叮囑著。


    此時,幾名壯漢一擁而上,已經吃了幾拳的島森悻悻然地喝道。“給我做掉他!”


    說來,中川剛要對付這些人實在難不倒他,隻不過要顧及身後的真衣卻教他有點分心。


    就在他們纏鬥之時,島森趁機撿起掉落在一旁的手槍,並將槍口對準了毫不防備的他。


    就在他扣下扳機的同時,真衣瞥見了。


    她完全沒有警告中川剛的機會,在那樣的危急關頭,她想也不想地用自己的身體去擋下子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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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聽見身後傳來真衣的驚叫,中川剛立刻回頭。


    “真衣!”看見真衣中槍倒地,他的心髒幾乎要停止挑動。


    顧不得自身的危機,他扶起倒在地上的真衣,“真衣,不要……”見她肩部血流如注,他心揪得緊。


    真衣虛弱地凝視了他一眼,旋即疼得昏了過去。


    他抬起臉,憤怒地瞪著開槍的島森,“你居然對她下手?”


    “是她自己送上來的。”島森不在乎地一笑,“現在我就送你上西天去!”說著,他又一次舉起槍,對準了中川剛。


    突然,一聲震耳欲聾的槍聲響起,但槍響並不是發自於島森手中的那把槍。


    “啊!”島森驚叫一聲,手裏的槍應聲落地。


    此時,工廠出口突然出現一隊人馬,帶頭的竟是南青山的鬼塚會長及梅崎。


    見南青山總部大軍殺至,一幹人立刻棄械投降,就連京極會的幾個手下也不敢再輕舉妄動。


    “會長,梅崎大哥?”見梅崎跟鬼塚出現,中川剛隻能說他非常驚訝。


    “把他們都押上車,帶回總部去!”梅崎指揮著總部的人馬將劍持組的人帶走。


    在他一聲令下,所有人開始動作了起來。


    鬼塚神情平靜,不見任何情緒地走向驚慌失措的島森。“島森,你希望我怎麽處置你?”


    “呃……”島森抓著自己流著血的手掌,根本說不出話來。


    “你不滿我將酒店交給中川,可是卻不檢討自己是不是塊料,你根本無法跟你父親相比,簡直有辱他的名聲!”話罷,他突然狠狠的刮了島森一耳光。


    島森驚懼地望著他,不敢出聲。


    “滾!”鬼塚沉聲斥道:“要不是看在你父親的份上,我絕不饒你,”說完,他指著工廠出口,“以後不準在南青山的地盤上出現!”


    島森如獲重生似的夾尾而逃,根本顧不得跟他狼狽為奸的京極義行。


    “鬼塚,我是關西的人,你不能動我吧?”京極義行先發製人。


    “哼!”鬼塚哼地一笑,“我不會動你,不過關西聯盟的白川會長應該對你很有興趣吧?”說著,他示意要手下將他擒住。


    關西聯盟掌控著關西的各路黑道,是勢力非常龐大的組織,其會長白川龍介也是新任會長,同樣有著強勢的新式作風。


    鬼塚將京極義行交給白川,不隻替白川省了工夫,也沒逾越了地盤上的分界。


    京極義行被南青山總部的人馬擒服,硬是拖到了工廠外。


    一清完“垃圾”,鬼塚及梅崎旋即步向了中川剛。


    “你這小子,居然一個人單槍匹馬的來?!”想到他居然如此輕忽自己的生命,梅崎氣得想破口大罵。


    “這是我自己的事。”即使方才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他還是固執地。


    “中川,”鬼塚笑望著他,“你很幸運,你的女人肯替你擋子彈。”


    中川剛幽幽地苦笑,“她……不是我的女人。”他凝視著懷裏昏厥的真衣,“她是別人的女人。”鬼塚聽完,眉頭一蹙,倏地放聲而笑。


    見他大笑,梅崎及中川剛都疑惑地望著他。


    “中川,”他在中川剛的肩上一拍,“別人的女人是不會替你擋子彈的。”


    不知怎地,鬼塚這一句話就像是突然敲醒他似的,讓他頓時清醒過來。


    “唉呀!”梅崎看著昏迷不醒的真衣,急道:“先把她送去醫院吧!”


    經他一提,中川剛立刻將她抱起,“我先走了。”話罷,他迅疾地離開了“八鐵”。


    望著他抱著真衣離去的背影,鬼塚突然有感而發地一歎,“唉……女人……”


    男人如鐵似鋼,可是卻往往敗在如雲似水的女人手裏。


    梅崎似乎知道他心裏想的是什麽,徑自一笑,“你是心有戚戚焉,是嗎?”鬼塚望著他,彼此意會地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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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衣在半夢半醒間醒來,卻一時記不起發生過什麽事。


    她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一間純白幹淨的房間裏,房裏隻有一盞小燈,沒有別人。


    “我在哪裏?發生了什麽事?”她回想了一下,直到感覺肩膀上的痛,她才恍然想起。


    轉過頭,她發現自己並不是一個人,因為她床邊正趴著一個男人。


    細看,她發現他是中川剛——


    他的臉上有著疲憊的胡渣,但神情看起來非常柔和而安心,那是她從來不曾見過的一張臉……她忍著痛,輕輕地用手去碰觸他的臉。


    隻一碰,他警覺地睜開眼睛,“唔?”一抬眼,他睇見了已經醒來的真衣。


    “真衣!”他興奮地打直身子,情難自禁地握住了她的手。


    不知怎地,他這突如其來的溫柔舉動讓她覺得好羞怯,她抽回手,悶不作聲。


    她的手一抽離,中川剛的臉上不知不覺地又蒙上一層悵然,他以為……此刻她最想見的人或許不是他。


    “你疼嗎?”他問。


    就算他並不是她想見的那個人,畢竟她替他擋了子彈,雖然他無法理解不愛他的她,為什麽有那股勇氣替他擋子彈。


    她點頭,“嗯。”


    “你爸媽來過,我叫他們先回家休息了。”他說。


    真衣不敢正視他,隻是將視線到處飄。


    他將她羞澀的飄移眼神當成是尋覓愛人的渴望目光,心底又是酸澀。


    “要我把他找來嗎?”他突然幽幽地問道。


    真衣一愣,“誰?”


    “那個男人,你的課長……”他說。


    她微微蹙起眉頭,“為什麽找他來,難道你忘了他也躺在醫院嗎?”


    他一頓,這才想起金井幹的好事。


    “真是奇怪……”真衣喃喃地說:“怎麽跟你扯上關係的人,全都要躺進醫院呢?”


    他凝視著她,苦笑一記,“你在挖苦我嗎?”


    “我哪有那種閑情逸致?”她露出一記溫柔的微笑。


    凝望著她美麗而有點虛弱的臉龐,他礙口地問道:“為什麽?”


    “什麽為什麽?”


    “我是說……你為什麽要替我擋子彈?”他深深地注視著她。


    她微怔,幽幽地望著他,“你呢?你又是為什麽而來?你明知道那是個死亡陷阱……”


    “就是因為知道那是個死亡陷阱,我更不能放著你不管。”他不加思索地說。


    她一震,心頭有點不知名的悸動。


    他關心她嗎?在乎她的生死安危嗎?她以為他根本不在意她,因為在那之前,他曾經那樣的傷害她、羞辱她……


    他望著她,續道:“就算你不是我的女人,也是被我拖累的,不是嗎?”


    真衣瞅著他,心裏無由地有一絲酸楚。


    她不是他的女人,在她為他擋了子彈後,還是不夠資格成為他的女人?


    其實在她為他擋子彈之前,她並沒有希望以此來得到什麽,但現在聽到他這番話,她卻還是在意了。


    “你就那麽討厭我?”她聲線有點虛弱。


    他一怔,“我……討厭你?”


    “你把我當妓女一樣對待,不是嗎?”她微微哽咽。


    他皺起眉心,一臉無辜,“是你把我當垃圾一樣唾棄吧?”說著,他有點懊惱,“你不是氣我縱容金井去打你的男人嗎?”


    “他才不是我的男人!”她衝口而出,“我跟他隻是上司跟下屬的關係,根本不是什麽男女關係!”


    他猛地一怔,“什麽?”


    “我是氣你不非青紅皂白地教訓他,他是無辜的,他……他隻是來看看我……”因為太過激動——她又疼得擰起眉心。


    見她眉心緊揪,他立即安撫著她,“別叫,看你又疼了……”


    “要你管!”她嬌嗔著,雖是氣話,卻像極了撒嬌。


    “真衣,”他握著她的手,“你是說……你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她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別人的女人不會替你擋子彈!你這笨蛋!”


    聽到她親口說出這些話,中川剛簡直樂得快飛上天。


    他緊緊地抓著她的手,興奮地說:“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真衣嗔瞪著他,咕噥著:“是不是真的對你來說重要嗎?”


    “當然重要。”他聽見了她的怨言。


    “那你為什麽要跟其他女人廝混,對我就……”提到那件事,她臉紅了。


    他無奈地一笑,“我以為你跟那個男人在一起,以為你心裏沒有我,也氣你為了他跟我大小聲,我是一時衝動才會對你那麽做的。”


    她睨著他,“那你跟別的女人廝混又怎麽說?”


    “再見到你之後,我就沒跟任何女人在一起過。”


    “那……那個媽媽桑又是什麽?”她氣呼呼地,“你可別跟我說她是男扮女裝!”


    他攢眉而笑,“她是如假包換的女人,不過……你是不是都沒在聽她說話?”


    她秀眉一挑,輕哼著:“我為什麽要聽她說話?”


    “她走之前不是說了嗎?”他深情地凝望著有點生氣的她,“她說我的小老弟已經吃素了,你忘啦?”


    真衣臉頰一陣潮紅,羞得索性閉上了嘴巴。


    他伸出手,溫柔地撫摸著她的臉頰,“開玩笑,你可是我丟了命也要保護的女人啊!”


    她心如擂鼓,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些什麽。


    當他的手心輕輕地覆在她臉頰上,她的心都暖起來了。


    “真衣,”他聲線和緩,輕輕地以另一隻手握住了她的,“這一次,我不會再放手了。”


    她凝望著他,眼底飽蓄著激動的淚水。


    她無須多說,此刻,她知道他們已經心靈相通、心有靈犀,而言語都成多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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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真衣的父母親一早就來到醫院,推開門,見真衣昏迷前就已見過麵的中川剛還在,不覺有點訝異。


    “爸爸,媽媽……”經過休息,真衣的精神明顯地好了許多。


    水野榮一和水野香子步進病房裏,“真衣,你今天好多了。”


    中川剛替兩人拿來椅子,“坐,水野先生,水野太太。”說完,他望著真衣,“你想吃什麽?”


    她搖搖頭,“我不餓。”


    “不吃東西哪來的體力?”他微蹙起眉心,像個威嚴的爸爸。


    她又搖頭,“人家不想吃,你不要逼我嘛!”說著,她伸手推推他,“你回去休息啦!”


    看他那一副疲憊的模樣,她還真是不忍。


    兩人之間那隱隱的情愫讓水野夫婦倆看傻了眼,雖然他們並沒有任何親昵的肢體接觸,但那濃得化不開的情意卻是再明顯不過。


    “真衣,”水野榮一終於忍不住地問了:“你們是……”


    真衣正愁著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中川剛突然開口說道:“讓我來說……”


    他在床沿一坐,麵對著一臉疑惑的水野夫婦,“真衣受傷的原因,我已經跟兩位解釋過了,讓她受了傷是我不好,這一點請你們能夠原諒。”


    “不是的,”見他把過錯全攬在身上,真衣連忙插話,“他為了救我也差點兒丟了命,所以……”


    水野榮一蹙起眉頭,“我想知道的不是這個。”


    “呃?”真衣一愣,“爸,您……”


    “你們現在是什麽關係?”真衣在中川剛的店裏上班,而中川剛是個黑道人的事,他已經聽中川剛說過,他現在想知道的是,中川剛跟真衣究竟是什麽關係?


    如果他隻是個債主兼老板,實在沒理由為店裏的小姐冒險,而真衣也沒道理替老板擋子彈。


    依常理判斷,他幾乎可以斷定他們兩人的關係不隻如此。


    真衣支吾著,“呃……我……”她實在不敢告訴父母說她愛上了一個黑道人物。


    她的爸爸是非常單純的上班族,而母親則是個平凡的家庭主婦,他們怎麽能接受女兒愛上黑道人物的事實?


    “真衣,”中川剛畢竟是個男人,而且是個絕對有擔當的男人。“我說。”


    他望著真衣的雙親,態度謙遜而自若,“如您所見,我是個黑道人,不折不扣的黑道人,但是我愛真衣。”


    突然聽見他說他愛著真衣,水野榮一夫婦都覺得相當震驚。“你……”


    “你們不放心也是必然,不過我保證隻要我活著,真衣就絕對是安全的。”說著,他忽地起身站在一旁,恭恭敬敬地向水野夫婦倆一欠身。


    他的舉動讓水野夫婦倆感到驚愕,也教真衣心上一跳。“中川,你……”


    “我愛她,過去是,現在是,未來也是。”他誠懇地,“請把你們的寶貝女兒交給我,我會讓她幸福的。”


    水野榮一一擰眉,“你……你是個黑道人啊!”


    “我知道。”他不卑不亢、不徐不疾地說,“就算是黑道人,也有他想擁有、保護、深愛的人。”


    “你……”水野榮一一怔,頓時說不出話來。


    “爸爸,”真衣突然幽幽地喚了聲,“我想跟他在一起……”


    “真衣?”水野榮一跟水野香子幾乎是同時出聲。


    “我已經決定了。”真衣像是下定了決心。


    她這輩子從來沒有堅持過什麽,過去的她總是任由父母親幫她安排人生,但這一次,她決定替自己的人生作抉擇。


    臉見她眼底的堅定,水野夫婦倆都非常驚訝,因為他們從來沒見過她如此堅持過。


    “真衣,你要想清楚……”


    “我已經想得很清楚,”她一笑,“這輩子除了他,我是無法再接受任何男人了。”


    水野榮一望著她,若有所思地。沉吟了一會兒,他似乎有了決定——


    “真衣,這是你自己選擇的人生?”


    真衣肯定地點點頭,“嗯。”


    水野榮一一歎,“隨便你吧,”他始終左右著真衣的人生,而他也知道她一直過得相當壓抑,不然她十六歲那年也不會蹺家跑到東京來。


    如今她長大了,甚至為了家人而犧牲自己到酒吧裏上班……


    說來,要不是她“自告奮勇”到酒吧上班,應該也遇不上中川這樣一號人物吧?也許……她命中注定就是會跟黑道人在一起。


    罷了,誰敢保證跟一般上班族的男人結婚就一定能恩愛到老呢?或許……她的幸福就在這個姓中川的男人手上呢!


    “好吧!”他笑歎著望向中川剛,“小女不才,今後就請你多照顧了。”


    中川剛感激地說:“請放心,我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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