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門外響起腳步聲,左思鳶眼前一亮,急忙跑出房去,拉住太初的胳膊:「太初師傅,傷口已經處理完了,可他好像是失血過多了,我怕他會撐不住……」


    太初看了她半晌,默歎一聲,從懷裏拿出一顆丸藥:「這是我煉的山參丹,你放到他舌頭下麵,可以吊命。」


    左思鳶千恩萬謝地接了過來,正要朝屋裏走時,太初在她身後又說:「就算如此也是沒有用,孔雀翎的毒素已經蔓延到他整個身體之中,你清是清不完的,隻會讓他早早把血流幹。」


    聞言,她身形頓了一頓,旋即轉身,眼中淚光閃爍,而嘴角又是朝上揚著:「隻要他還有一口氣,我就不會放棄他,倘若真有什麽不測……我答應過他的,他去哪,我就會跟去哪。」


    太初愣了愣,旋即慘淡一笑:「真是蠢人。」


    左思鳶裝作沒聽到,朝太初行了個禮,就走進房中,把丸藥塞進牧青寒嘴裏。


    她在牧青寒旁邊坐下,拿手帕替他擦著冷汗,語氣輕顫著道:「青寒,你不是一直嘲笑我身體沒你好嗎?現在我都醒來了,你怎麽還在睡啊……」


    牧青寒閉著眼睛,墨色睫羽覆在眼皮上,一動都不動。


    左思鳶拿起他的手,把他的掌心貼在臉頰旁邊,抬眼癡癡看著他:「青寒,你說過我唱歌難聽,你要是再不起來,我就唱歌給你聽了哦。」


    就在此時,窗外月至中空,銀色光芒灑進屋內,左思鳶朝門外看了一眼,啟唇輕聲吟唱道:「月兒明,風兒靜,樹葉兒遮窗欞呀……」


    她才唱了幾句,便泣不成聲,握著牧青寒的手,眼淚紛紛落下,打濕了一小片床褥。


    而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太初立在窗外,目光複雜地透過窗戶看著他們兩人。


    次日清晨,牧青寒從昏迷中掀開眼皮,瞬間一陣劇痛蔓延至四肢百骸,他痛得低咳一聲。


    低頭一看,左思鳶趴在他身側,素手搭在她的胳膊上。濃黑睫羽輕輕顫抖,睡得很淺。


    察覺到身邊人的動作,她自淺眠中驚醒,呆呆看著牧青寒。


    見她醒來,牧青寒忙閉上眼睛,佯作一副尚在昏迷的樣子。


    「果然又是夢嗎?」


    耳邊傳來失落的呢喃,緊接著,一雙手輕柔地伸了過來,替他拉了拉被子。


    牧青寒心裏忍不住一軟,到底忍住張開眼睛的衝動。


    下一瞬,左思鳶的手輕撫過他的臉頰,帶著顫聲的哭腔傳來:「青寒,你睡夠久了,別再睡了,我還在這裏,你怎麽可以走,怎麽可以……」


    牧青寒心頭為之一顫,畢竟以時七的性子,他幾乎沒有看見過她在自己麵前哭泣過。


    她這一哭,把他的心都哭得碎了,他忙掩飾性地幹咳幾聲,微微掀開眼皮,把眼睛睜開一條縫兒,虛弱地道:「時七?」


    見他真醒了,左思鳶立即止了眼淚,仍帶著晶瑩淚花的眼睛直勾勾看著他,驚喜的笑意中亦摻雜著苦澀:「我以為你再也醒不來了呢。」


    「本來是再也醒不過來了。」牧青寒挑起薄唇,努力向她報以一個戲謔的微笑:「但是聽到你叫我,我就醒了。」


    說罷,他才注意到此刻身處的環境,牧青寒環顧四周後,看著左思鳶問道:「這裏是何方?」


    左思鳶擦幹眼淚,回答道:「我還不知道,咱們跳河之後,被河流衝到這裏,是個老道士把咱們救起來的。」


    牧青寒一聽,頓時喜道:「那豈不是更好麽?這樣一來,那幫人就再難找到咱們了。」


    「你真這麽想?」


    牧青寒眼神黯淡了下,把眼光轉到別處:「既然我這次能僥幸活下來,我就跟以前那個牧青寒劃清界限了。」


    雖然他沒有明說,但左思鳶心裏也明白,牧青寒心裏對牧青野是心存怨恨的。


    「雖說這些話我不該說……」左思鳶猶豫良久,艱難開口:「但依我看,那幫人卻未必會是朝廷的人。」


    這種手段,一般隻會有黑道才會用的,再說牧青寒好歹是皇家血脈,牧青野再心狠,也斷然不會危及他的性命才是。


    「時七,你別再為他們說話了。」牧青寒回過頭來,臉上是一種她從未見過的冷漠神情:「牧青野是何種人,我再清楚不過了。」


    在這種時候,還是閉嘴為妙,左思鳶欲言又止了半天,隻得悻悻閉上嘴巴。


    就在此時,太初從門外走進來:「小姑娘,我肚子餓了,咱今兒中午吃什麽呀?」


    見自己珍愛之人被這老兒當做粗使丫鬟般使喚,牧青寒兩道劍眉一蹙,冷哼道:「想吃飯不會自己做呀!」


    左思鳶轉身看見太初,立即跑到他麵前,指著牧青寒:「太初先生,你看,青寒醒了!」


    「別嚷嚷了,我自己有眼會看。」太初瞥了她一眼,徑自走到牧青寒麵前,不由分說抬起他的手腕,把三個指頭放在他脈搏上,闔上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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