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青寒眼底閃過不悅,想要抽回手卻被左思鳶一個眼神製止。


    太初感知片刻,猛地睜開眼眸,拋開牧青寒的手,走到窗邊,不住地撚須歎息著。


    見他態度有異,左思鳶急忙跟到他身側,焦急問道:「太初師傅,他……怎麽樣了?」


    太初沉吟半晌,轉臉向著她,用一種她從未聽過的語氣說道:「左姑娘,你當真要聽?」


    左思鳶點點頭。


    「借一步說話。」


    說完,太初拉著左思鳶朝門外走,牧青寒見狀,赤著腳跳下床,橫身在兩人之間:「有什麽話不能當著我說的?」


    太初抬眼看他,繼而搖頭歎息:「以我多年經驗判斷,這位公子怕是熬不過十天了。」


    聞言,左思鳶心思猛地一沉,還未來得及開口,牧青寒哈哈笑了幾聲:「你這個老道士說起瞎話來臉都不紅一下,小爺我身強體壯的,你哪隻眼睛看我活不過十天了?」


    左思鳶按住他的胳膊,示意他不要再說下去了。


    太初被他這麽一挑釁,反倒一笑:「那你說,若是十日你大限已到,又該如何?」


    「你不如說若是小爺十日不死,你這老頭又待如何?」牧青寒虛了虛眼睛。


    太初撚須而笑道:「我這條老命反正沒什麽用,給你卻也無妨。」


    牧青寒冷笑:「那我十日後必來親取你性命!」


    太初不語,瞥了左思鳶一眼,丟下一句話:「我餓了,快做飯吧。」


    說完便走出屋子,不再理會牧青寒。


    左思鳶朝屋外走去,牧青寒伸手抓住她的手腕:「時七,你幹嘛像個丫鬟似的伺候這怪老頭啊?」


    左思鳶回頭斜睨著他,眼神微涼:「他是救命恩人。」


    說罷,她也轉身出了房間。


    牧青寒站在原地,疑惑地低頭看看自己的手心,抓緊又鬆開。


    真是個怪老頭,還這樣平白咒他死。


    太初正橫臥在屋頂看書,忽然聽得身後傳來陣窸窸窣窣之聲,他頭也不回地道:「你要是來問病的,就算了,他連自己的性命都不放在心上,你又何苦為他操心。」


    左思鳶兩手撐住房簷,吃力地爬上來,坐在他身側,一麵拍打著身上的土一麵道:「太初師傅,你為何總喜歡在房頂上看書啊?」


    「這地方清淨。」太初仍舊瞧著書,瞥了她一眼若有若無道:「隻可惜有些人不懂享受,白白把這清淨破壞了去。」


    左思鳶訕笑一下:「太初師傅,我相信你不會平白無故斷言人的死生,你診脈到底診出什麽了?現在隻有你我兩人,你不妨說與我聽吧。」


    太初冷笑:「你知道了去也沒用,他中毒已深,隻怕大羅神仙也再難救回了。」


    左思鳶皺眉:「可那日你叫我幫他清理傷口,我已經清楚得很幹淨了,還會有什麽問題?」


    「我讓你那樣做,隻是為了讓他清醒幾日,到了毒發身亡的時候不至於太難看罷了,起不了什麽大作用的。」


    他的話太過於觸目驚心,左思鳶不覺皺了眉:「太初師傅,你別再繞圈子了,你隻需告訴我,到底怎麽樣才能救回青寒的性命。」


    太初提唇一笑,徐徐搖搖頭,又去瞧手裏那本書。


    左思鳶心思一動:「若你不告訴我,我今日就罷工了,不做菜了。」


    「那怎麽行?」太初聞言,果然放下書看著她:「你不做飯,我吃什麽?」


    「奇怪,敢情你救我起來之前都是不吃不喝的?」


    太初搖頭:「非也非也,但你讓我吃過佳肴之後再吃那些糟糠,卻是不能了。」


    「太初師傅,你就告訴我吧,到底怎樣做,才能救青寒一命。」左思鳶看著太初,眼神懇切。


    太初抬眸看向不遠處的山穀,遙遙一指:「那座山穀名為藥王穀,裏麵有千百種藥,卻沒有一種能救得了你的那位小情郎,姑娘,該放手時需放手,孔雀翎毒,世間無解。」


    左思鳶心裏狠狠抽疼一下,宛如眼看著大廈將傾,自身卻無能為力,她不甘心地輕咬了咬下唇:「我不會放手的,若真到了無可挽回之時,我大不了跟他一起走了。」


    說罷,她起身,順著梯子爬下屋頂:「我去做飯了。」


    左思鳶走後,太初眯眼看著她的背影,搖搖頭:「真是癡人。」


    左思鳶進了太初手指著的山穀,不出半個時辰便回來,斜挎著的籃子裏麵多了幾個泥土塊一般的東西。


    她坐在小院裏的石桌前,用一塊竹片一下下剔除掉表皮的泥土。


    牧青寒走到她身側,好奇問道:「時七,這是什麽呀?」


    「鬆茸啊。」左思鳶一麵把一根已經削得雪白的鬆茸丟進碗裏,一麵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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