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等鄉野之地,竟能長出鬆茸?」牧青寒在石桌旁坐下,眼裏泛著驚奇。


    左思鳶失笑:「鬆茸本來就長在山穀之中,你以前隻是吃過,自然不會想到他的產地。」


    「時七又在擠兌我了。」牧青寒難得地撒嬌道:「那咱今天中午到底吃什麽呀?」


    「不告訴你。」


    左思鳶抱起一筐處理好的鬆茸,起身回到廚房。


    牧青寒坐在石桌旁,看著她的身影,唇角徐徐勾起笑意。


    劫後餘生之後,還能擁有時七,對他而言已是世間至幸,就算失去一切也無需掛懷。


    「開飯啦!」


    午膳時分,左思鳶還未端上飯菜,一股奇異的香氣便在整座院子裏飄蕩。


    牧青寒從屋裏出來:「時七,這是什麽,好香啊!」


    左思鳶端出幾盤菜來:「今天吃鬆茸宴!」


    她把幾個粗陶製的盤子在桌上一一擺開來:「這是雲腿拌鬆茸、這是山珍鬆茸煲,這是炭燒鬆茸,這是鬆茸燉土雞。」


    幾盤菜在日光的照射下各自晶瑩,色香味俱全,襯得粗陶盤子也變得精美雅致起來。


    左思鳶莞爾一笑,頰邊頓時顯出兩個梨渦,她給牧青寒盛了碗飯:「給。」


    牧青寒剛提筷夾了一片鬆茸,霎時一道黑影閃過,他的筷子瞬間空了。


    定睛一看,太初不知何時已經移動到餐桌旁,正把一片鬆茸送入口中。


    牧青寒心下詫異,方才那陣風掠過的時候,他明顯察覺到這老頭內力不凡,沒有個三四十年是練就不成的。


    「碗裏多得是,你幹嘛不自己夾?」牧青寒略一挑眉。


    太初的笑容裏帶著幾絲挑釁:「我這個人,比較喜歡搶現成的。」


    牧青寒被他拿話一噎,忍不住少年心性上來,再夾起一塊鬆茸,不服氣地看著他:「再來!」


    太初搖搖頭,拿過一碗米飯來:「我又不是閑的,跟你這種小兒玩鬧。」


    「你……」牧青寒眯起眼來,明顯感覺到這怪老頭態度的輕蔑:「你方才趁人不備,不是君子所為。」


    「習武乃是教人防身的,不是用來當花架子,一招一式地比試。」太初抿了抿嘴:「也難怪你會被傷成那個樣子了。」


    牧青寒中了他的激將法,把碗一放,手中一雙筷子快如閃電,瞬間朝太初的脖頸刺了過去!


    就在還差一毫厘的瞬間,太初把身子往後一仰,輕而易舉地躲過了牧青寒的襲擊,下一秒,他的手腕翻飛,提筷將他的筷子壓住。


    「啪」的一聲,牧青寒手裏的竹筷瞬間變作兩半。


    左思鳶在一旁看得滿臉黑線,把筷子一放慍怒:「你們兩個還能不能好好吃飯了,剛才一個個叫喚著餓了,現在倒在餐桌上玩起來了!」


    被她這麽一訓,兩人像是被母親抓住錯處的小孩子般,低下頭默默扒飯。


    太初夾了一塊雞肉放在嘴裏,細品片刻,不禁讚道:「不錯,雞肉滑嫩但又不軟爛,既有鮮味,又有鬆茸清香,姑娘這菜做得是真不錯。」


    被吹到這名不見經傳的小村子裏,左思鳶最慶幸的就是遇著個神醫,其次慶幸的是這神醫還是個不折不扣的吃貨,所以才能讓她三招兩式就俘獲了他的胃。


    左思鳶急忙諂媚:「太初師傅若是喜歡吃,我就天天給你做。」


    太初聞言,神色未變,隻是從鼻孔裏逸出一聲嗯來。


    牧青寒在一旁又看不下去了:「老頭兒,時七燒的菜可是天下第一好,怎麽她答應給你做菜吃,你還答應得這麽勉強。」


    太初懶懶一掀眼皮,瞥了他一眼,不動聲色地說道:「小夥子,這中了孔雀翎毒最忌諱的就是動怒和練武,怒意幾分,毒深幾寸。」


    牧青寒不屑一顧地冷笑:「我才不會信你這老頭的歪理,若是怕我動起武來傷了你這把老骨頭,就對時七客氣著點兒。」


    太初聽了,反倒是微微一笑:「是非曲直,過了今晚自會分明。」


    吃過飯後,左思鳶習慣性收拾碗筷,牧青寒卻攔住她的動作:「時七你別動,我來收拾就好。」


    「這種小事,讓我來就可以了。」左思鳶看了看他,有點莫名其妙。


    牧青寒索性直接把碗筷接了過來,朝正在房頂上瞧書的太初瞥了一眼:「別人不心疼,我可得心疼一下我娘子。」


    左思鳶白他一眼:「誰是你娘子啊!」


    說罷,她憤然轉身而離。


    太初躺在房頂上瞧書,隻聽身後傳來一陣窸窣聲,旋即,左思鳶爬上屋頂,坐在他身邊。


    「你說的話我全都相信,有沒有什麽辦法救牧青寒一命。」她眼神篤定地說道。


    太初瞥了她一眼,淡淡說道:「他自己都不惜命,你又何苦為了他而執著至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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