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初師傅。」左思鳶抿抿下唇:「常言道醫者仁心,您能把我們倆救活,就說明您是個好人,現在您總不見得見死不救吧?」


    太初把書放下,歎了口氣:「不是見死不救,是能救他的法子太嚴苛了,需要的物事已經不是靠銀子就能買來的了,縱使如此,也不一定能救回來。」


    「你說都需要什麽,我這就去找!」


    聽聞此事有了轉機,左思鳶一把抓住太初,十指深深嵌入他的胳膊裏。


    「哎哎哎你別抓了。」太初從她手中抽出胳膊,上麵已經泛著青紫。


    「對不住啊太初師傅。」左思鳶滿臉歉意:「我剛剛隻是太激動了。」


    太初無奈瞥她一眼:「你們這些傻姑娘,為了心上之人,難道連丟了性命都不怕。」


    「當然害怕了。」左思鳶嘴角動了動,抱著膝蓋,極目遠眺著不遠處的藥王山:「為他死掉還是舍不得的,分他半條命倒是可以。」


    太初笑了一聲:「你這丫頭,看著傻乎乎的,心眼倒藏了不少。」


    左思鳶咧了咧嘴,不作聲。


    「我以前倒是也遇見過一個姑娘,像你一樣傻。」他輕嗤一聲。


    見他笑得異樣,左思鳶預感到,這姑娘說不定就是他的心上人了。


    她用手肘撞了撞他:「看不出你是道士,卻也有惦記的人。」


    太初笑容一僵,麵無表情看他一眼:「可卻已經陰陽兩隔了。」


    左思鳶心裏咯噔一下,心說觸及了他的傷心事,旋即滿臉歉意說道:「對不起啊,我不知道……」


    「算了。」太初皺眉,揮了揮拂塵就要攆人:「你還是早點回去守著你那個小情郎吧,他今兒晚上怕是要難熬了。」


    左思鳶心知驚擾了他的傷心事,不敢再多言語,默默爬下屋頂。


    一個下午在提心吊膽之中度過,吃完了晚飯,牧青寒幫著左思鳶在廚房涮洗碗筷,見她心神不寧的樣子,他用胳膊肘碰了碰她:「時七。」


    左思鳶正兀自發著呆,聞言「啊」了一聲:「幹嘛?」


    「看你都發了一下午呆了,想什麽呢?」


    左思鳶擦了擦手,抬起頭來看他:「青寒,你當真不信太初所說的話嗎?」


    牧青寒想了想:「這個,我還真沒細想過,那瘋老道看我橫豎不順眼,大概隻是咒我幾句吧。」


    左思鳶搖搖頭:「我看未必,太初師傅雖說嘴巴狠毒一些,但醫術絕對高明,你剛被衝到這村子裏的時候滿身是傷,高燒不退,就是用了他的法子你才能醒過來的。」


    牧青寒低頭看了看掌心,把拳頭張開又握上,兀自喃喃:「可是我並無半分不適啊……」


    他話說一半,忽地戛然而止,左思鳶心裏猛地一顫,緊張兮兮地問道:「青寒,你怎麽了?」


    牧青寒動作遲緩,慢慢轉過頭看了她一眼:「沒事,我回去休息一下。」


    左思鳶不放心,跟在他身後進了屋子,牧青寒的動作比之前遲緩了許多,仿佛在極力忍受著什麽一樣。


    他回到屋子裏,躺在床上,身上蓋著厚厚的棉被,還在瑟瑟發抖著。


    左思鳶走過去,手指輕顫著觸了下他的額頭,驚然發覺燙得嚇人:「青寒,你在發燒啊!」


    牧青寒冷得牙齒打顫,神誌不清做不出任何回答。


    左思鳶嚇了一跳,翻箱倒櫃地找起棉被來。


    「別找了。」身後響起太初的聲音。


    左思鳶依舊沉浸在翻找之中,頭也不抬地回答:「青寒說他冷。」


    太初上前一步:「我說了,他中的是孔雀翎毒,這孔雀翎本就是極寒之物,寒從骨生,蓋被子是沒用的。」


    「那該怎麽辦?」


    左思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慌亂,抬起頭眼神殷殷看著太初,仿佛看到救命稻草。


    太初回頭看他一眼:「孔雀翎毒變幻莫測,今日他覺得極寒,明日不定會覺得極熱,更有甚者還會渾身劇痛,看個人體質而言,最後被折磨而死。」


    左思鳶腦子嗡地一聲,被活活折磨死,她不敢去想那是怎樣一種滋味。


    眼淚像斷線珠子唰唰掉落,她徹底慌亂無主,跪在太初麵前:「太初師傅,我求求你了,你一定要救救他啊!」


    太初瞥了躺在床上瑟瑟發抖的牧青寒,沉默良久道:「你今晚上多陪陪他,他說不定可以好受一些。」


    說罷,他垂下頭歎了口氣,出了屋子。


    多陪陪他?左思鳶回頭看了眼牧青寒,走了過去,在他身邊坐下:「青寒。」


    牧青寒在昏迷之中,滿頭冷汗地呢喃:「時七。」


    左思鳶瞬間心酸至極,握住他滾燙的手:「青寒,你現在還冷麽?」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我的吃貨王爺 卷五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千嵐兒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千嵐兒並收藏我的吃貨王爺 卷五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