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飯歸吃飯,瞪那麽大眼睛幹啥?當心給油星子迸著,我給你夾菜,用不著你伸手啊……”“……”“對了,這就是了。”顧銘悶頭吃飯,隻偶爾回一句閉嘴。他發現這個鄭言雖然腦子缺弦,但是他倆的興趣愛好卻很一致,至少在吃的方麵是,用當下比較時髦的話講,就是有著同樣的大腦結構。想到這裏顧銘不太開心,鄭言是個傻東西,自己要跟他的大腦結構一樣,那不也成傻子了。鄭哲醒了酒,回想起昨天晚上的事,也覺得做夢一樣。這顧小紅每回都是從天而降,跟演戲似的,上次是從蘋果車掉下來,這次一回頭就這麽突然的站自己身邊了,還拉著小手,要是後來沒動手,也算能給他倆的事畫上一個好句號了。好聚好散麽。可搞成現在這樣,鄭哲是驚喜又惱火,如果他沒喝酒,肯定不會跟顧銘打起來,鄭哲現在有點看不得顧銘,覺得之前的事過去就過去了,鄭哲沒想跟他計較,能遇見是倆人有緣,不能再一起是沒分,鄭哲現在不想強求。結果他差點被顧銘推下樓,雖然沒受什麽大傷,可被右腳扭傷了,這不上醫院來處理,警察還打電話說鄭言找到了,鄭哲踮著腳尖,一邊接電話處理鄭言的事,一邊給自己掛號治療,因為暫時過不去,鄭哲便麻煩張春天幫著照看一下,等他弄完了就過去接。吳江舟到了的時候,鄭哲已經弄完了。他回頭土臉的找到鄭哲,臉上貓撓了似的,好幾個大道子,血色尚且新鮮。吳江舟先過問了一下鄭哲的傷,發現沒事就在他身邊坐下,掏出煙來:“你怎麽搞的,怎麽昨晚上我一眼沒照顧到,你就成這樣了?”鄭哲接過他的煙,想起來醫院不讓抽,又塞回去:“我沒事,倒是你,你這臉怎麽了?”吳江舟歎口氣:“在家打架了唄……唉……怎麽辦,我家那老娘們最近實在是有點瘋癲了,這不昨晚上喝酒喝多了麽,在酒店住的沒回家,你看看她把我臉撓的?不止這事,這娘們現在越來越愛動手了,你說我怎麽辦?可愁死我了……”鄭哲不以為然:“這有什麽難的,你抗揍些不就得了。”“啊?抗揍?我他媽在外頭像頭驢似的賺錢養家,我不揍她不錯了。”“你哪能打女人呢,”鄭哲搖搖頭,小心翼翼的挪了腳:“我小時候找過一個對象,天天揍我,那下手真是狠到一定境界了,但作為一個爺們,哪有跟自己對象動手的道理?他揍我,我就讓他揍,隻要打不死,第二天該吃吃,該喝喝,一點事不耽誤。”“呀,你這麽好?吹呢吧?”吳江舟滿臉懷疑:“我怎麽不信呢,一次都沒動過手?”“我就是跟他動手,也是阻止他別打我,也就極個別的情況我可能扇扇他,那也是他實在太不像樣了,我不得不管教。”“小鄭啊,你們東北男人就是爺們!”“嗨,還行吧。”“哦,還在一起麽?你女朋友找你這樣的,也算是有福氣,哪個男的能受得了愛動手的女人。”“啊……我倆分手了,是我踹的他,”鄭哲挑挑眉,微微一笑:“就那脾氣的你說我要他幹啥?我直接告訴他滾,那是相當瀟灑了。”吳江舟讚歎不已,頻頻豎起大拇指:“這才對麽,老弟!你厲害啊你!真是我們男人的楷模!”第37章鄭哲腳傷不能開車,他是打車過來的,正好吳江舟在這,鄭哲便很自然坐他的車回自己住的地方,想著順便接鄭言回去。鄭哲在這呆的時間不短,住的地方早就從酒店換成了公寓,一租一年,沒有廚房的那種,畢竟鄭哲不見得在這邊常駐,也沒必要把住的地方弄的跟過日子似的。地方雖然不大,可多住個鄭言還是綽綽有餘,鄭哲媽自打知道鄭哲到了本市就回了鄉下,這會兒接到信兒非要去買車票過來,鄭哲勸了她半個小時才勸住,畢竟兩邊離著不遠,回頭鄭哲開車送回去行了,又不麻煩。這個城市比老家繁華的多,還臨著海,一到晚上霓虹遍地,華光熠熠,大酒店前豪車雲集,窄巷子裏人聲鼎沸,鄭哲以前沒感覺,可現在忽然呆的十分愜意,甚至都不怎麽想回家。但這地方好,卻並非鄭哲留下的全部的理由,還有一個讓鄭哲想留在這的原因,鄭哲雖然大多時候不那麽認為,但是卻又不得不承認就是那麽回事。這就仿佛是一個人喝了一種酒,醉了,吐的不省人事,難受的恨不得此生都繞道走,可回頭看見了依舊流連忘返,也非要騙自己嘴裏的口水是反酸水,但其實心裏還是明白的。天還很亮,鄭哲坐在吳江舟的車裏給張春天打了兩個電話,那邊也沒接,鄭哲沒辦法隻能先回了家,不成想在吳江舟調車頭的功夫,江老板的電話就進來了。江老板約了劉秘書吃飯,就兩個人覺得沒勁,便四處給這幫人打電話湊份子,想著一起玩玩。鄭哲本來因為腳傷跟他弟的原因不很想去,可又覺得不好不去。人家不在乎他來不來,他卻很在乎這份關係,反正腳扭了也不耽誤飯局,飯局是用嘴吃的,嘴沒事就行。吳江舟本來還說他有事,聽鄭哲要去見劉秘書,也死皮賴臉的跟著,裝模作樣的打了兩個電話推掉所謂的飯局,兩人到了海天酒店,吳江舟挽著鄭哲上去後,包間裏頭已經坐了五個人,三男兩女,男的除了老江和老劉,還有一個姓陳的,滿臉橫肉,一看就不是什麽善類,後來聊了兩句才知道是混社會的,手底下有兩個迪廳,還兼職幹工程,很有來頭。至於女的長什麽樣鄭哲沒印象,就記得衣裳緊繃繃的貼身上,水蛇腰,兩個大奶子圓滾滾的,眼看著就要從領口裏鑽出來,看的在座各位男士意亂情迷,牛皮都吹的優雅了不少。之前全是男人的時候,大家幾杯酒下肚,那真是除了中東和平不管,國家大事挨著遍的操心,剛還入木三分的分析中國入世後經濟形勢,後又聲嘶力竭的譴責某酒店小姐大幅漲價坑人,總之話題尺度十分寬廣,連領導家狗該配種了都不放過,這會有了女士在場,大家都收斂許多,聊聊紅酒,說說禪經,男人溫文爾雅,女人滿麵嬌羞,鄭哲看的心裏狂笑,但麵兒上還穩的,跟著一起黏糊,搞的氣氛到最後一度曖昧至極,大家坐在一起眉來眼去,看的鄭哲都想談戀愛了。可是光想談,沒有對象是談不成的,鄭哲作為碎鑽單身王老六,這些年也不是沒女人往上貼,隻是之前鄭哲太忙沒功夫談,現在有時間了,也可以談了,卻怎麽都談不了。鄭哲有時候會覺得是不是不年輕了,小時候的感情總是很純粹,熾熱濃烈,喝一次酒就要當一輩子的兄弟,看見模樣漂亮的就成了心尖上的人。鄭哲莫名有些鬱悶,在姑娘的陪伴下多喝了幾杯,幹脆就把鄭言的事又忘在腦後了,其間張春天給他打過一次電話,當時他正一瘸一拐的往洗手間摸,也沒接到,張春天也有事,就沒在打,這事也就這麽暫時擱置了。吃完飯鄭哲跟吳江舟跑到香格裏拉去聊天,倆人都臉通紅,也不去包間,就坐在大堂吹冷風,吳江舟臉皮厚,不覺什麽,倒是很好奇鄭哲為什麽忽然死活要來這兒,畢竟平時鄭哲為人比較大方,不太像是省這兩個茶點錢的人。而且讓人奇怪的是,他來了也不怎麽不說話,光吳江舟自己說,鄭哲就那麽魂不守舍的坐在對麵的歐式沙發上,東張西望,伺機作案似的,看的吳江舟一頭霧水,總覺得鄭哲下一秒就要飛奔出去搶包了。不過鄭哲平日還是很正常的,就這事第二天他酒醒後,任吳江舟怎麽問他他也不鬆口,言語間還責怪了吳江舟不攔著他,說再有下次千萬不能由著他去吹風,說他跟那地方反犯衝,容易吹出人命。吳江舟聽到這裏也覺得挺邪的,上次在那邊喝酒,鄭哲就回就沒人樣了,還崴了腳,這次又在那邊做出那種怪異舉動,香格裏拉真是邪門,以後能不去盡量不去了。鄭哲在腳還沒太好的時候就重新開始開車了,他跟張春天約好了接鄭言,一根煙的功夫就到了地方。鄭哲老遠就看見站在路邊的張春天。印象中這小子矮胖矮胖的,現在也長出了個大人的模樣。張春天來這幾年老鄉沒少見,可卻沒見過鄭哲這麽近的,他特意從茶樓裏出來,穿的很隨便,見停身邊個奧迪,就瞪大了眼鏡上來拍,嗓門極大:“嗬,鄭叔,可以啊你。”鄭哲每次聽見他這麽叫自己,都恨不得給他個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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