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還覺得鄭哲現在蠻出息的,正常的很,而且顧銘記得鄭哲是個老婆嘴,可現在看起來話也不多,行事穩重,不那麽討人厭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身邊的話癆太多,把鄭哲給顯出來了。吳江舟不敢勸顧銘的酒,就玩命的跟張春天喝,很快就把張春天喝成一個大紅臉。張春天在幹了一杯青島純生後,打了個長長的酒嗝,話題也開始生冷不忌了:“吳總,最近有沒有不錯的女人,要那種行事火辣,但長相還比較純的姑娘,有介紹不?”吳江舟有些茫了,他跟鄭哲對視半天,見鄭哲低下頭將煙放在唇上,笑的意味深長,便明白過來了。吳江舟拉著張春天的手,語重心長:“春天啊,你這不是難為你老哥呢麽,”說完他湊到張春天麵前,將自己的頭發撩起來,側過頭,展示他發際線那邊的傷疤:“你看看,看看,我媳婦幹的,就這樣你說我敢出去嫖麽?我出去嫖她不閹了我!”張春天眯著眼睛看了好一會,又害怕似的望後一退:“哎呦喂,這夠深的啊,這怎麽弄的這……”“那娘們嫌我捶了她胸口一下,發了瘋似的,直接把花瓶扔我頭上了……“吳總,那你這傷的不冤,你哪能打女人呢,也不怪人家揍你……”吳江舟不能認同,言語間簡直有點激烈了:“老子那算打麽?再說她這麽揍我,我憑什麽不能捶她?”說到這裏吳江舟又忽然想起來似的,一把摟過旁邊的鄭哲:“這哥們就不打,我跟你說啊,我們鄭總小時候找過一個對象……”吳江舟摟住的人驟然嗆飛了嘴裏的煙。鄭哲整個人劇烈的咳,都顧不得拍掉在身上的火星,而是直接去捂吳江舟的嘴:“咳咳咳……老吳……咳咳咳……行了行了……”吳江舟喝嗨了正說在興頭上,那哪能就這麽打住,他拿掉鄭哲的手,額跳青筋的跟張春天吹牛:“他那小對象說是天天揍他,那,手段相當狠毒了,但我們鄭總是時代好男人啊,打不還手!就算是動手,也是阻止她不打他?你能做到麽?”張春天聽的雙目圓睜:“我做不到。”顧銘放下筷子,他不傻,本來就有些懷疑,這會看見鄭哲的反應就更懷疑了。吳江舟好容易找到一個話題,越說越激動:“我跟你說,我也做不到,但這還不是最讓我佩服的!你知道他最讓我佩服的是什麽麽?”“最讓你佩服的是什麽?”鄭哲耳根子都紅了,他甚至有了想流淚的衝動:“行了行了!不值得一提!喝酒喝酒……哎,對,吳江舟,你還記不記得上次那個劉總了?我跟你說,他幹了一件你想都想不到的事……”吳江舟快人快語,啪的一拍鄭哲大腿:“最讓我佩服的是,鄭總對她那麽好,最後都舍得把人給踹了,我們鄭總原話,那樣的要她幹啥,直接蹬,那感覺是如此的瀟灑!”……鄭哲在兩人的大拇指和誇讚聲中垂下頭,低頭玩著手裏的打火機。他是好臉的,吳江舟此舉讓他萬念俱灰,他飯也不想吃,酒也不想喝了,渾身軟綿綿的沒有力氣,可轉眼又有點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想著本來就是他踹的顧銘,而且反正顧銘也不知道他走之後的事,自己這不算是當場被拆穿。鄭哲自我鼓勵的深吸口氣,想通了似的抬頭,正好跟顧銘看個四目相對。顧銘心裏明鏡,笑吟吟的看著他,順便還朝他豎了豎大拇指。第42章鄭哲是羞恥,但見顧銘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心裏相當不痛快。他攥了攥手,剛想假惺惺的跟吳江舟來一句他那小對象攜款而逃人品差,但又覺得一點錢而已,他挺大個男人沒必要在這上麵耿耿於懷,顯得他想要跟顧銘要似的,便還是閉了嘴,隻把滿腔怨氣都化成眼刀,凶惡的盯著顧銘。顧銘眼看著鄭哲瞪自己,也大方的回瞪他。在顧銘的腦袋裏,他隻認為鄭哲惡心在先,沒臉這般趾高氣揚,輕蔑視己,不揍他已經是對他客氣。雖然心裏這麽想,但顧銘實際上是不怎麽生氣的,他不是心胸狹窄的毛頭小子,氣過了,也惡心過了,而且再見麵以來鄭哲的表現都在他心裏,他看的明白,不想無休止的無理取鬧。這兩個人遙相對望,誰也不服誰,不出一分鍾都紅了眼,眼眶含水。張春天見他倆兩相遙望,正好也嫌鄭哲坐在他跟吳江舟中間礙事,幹脆就跟鄭哲換了位置,將人往起一拉,讓鄭哲跟顧銘比鄰而座,看個痛快。鄭哲之前沒挨著顧銘不覺得什麽,離他近了反而有些尷尬,顧銘今天穿了一個小襯衫,還被那薄肩膀撐的棱角分明,搞的鄭哲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他兩隻手放在腿上,一會兒又放在桌子上,眼睛保持一直與顧銘對看。他如坐針氈的換了幾個姿勢,終於受不了,尷尬至極就低聲來了一句,咬牙切齒的:“看什麽看,又不是說你。”“不是說我你現在瞪我幹什麽?”鄭哲稍一斜眼,看了看旁邊正摟脖子灌酒的兩人,把聲音壓的更低:“你瞅我我當然要瞅你了,你知不知道在我們那邊,這麽瞅人就是要動手的意思?這裏麵含義很多你瞎看什麽啊,不懂就別看。”顧銘發現鄭哲比之前牙尖嘴利了,興許是這些年跟人在外頭談生意練出來的,可顧銘這些年都隻磨練拳腳,口才沒怎麽見長,眼下又不能毫無緣故的跟鄭哲動手,顧銘就顯得有些吃虧,但他又不是個吃虧的人,張嘴就惡意攻擊:“我看你長的老!”“行了,”鄭哲的眼睛眯起來,嘴角一撇:“你以為你多年輕,你也不比以前了,你還當你還是小嫩花?不是了,我就跟你直說吧,你啊,早開敗了……”顧銘神色淡然,他根本不在乎自己老不老嫩不嫩,所以鄭哲這話絲毫不讓他傷心,作為反擊,他驟然提高了聲音,像是故意要讓鄭哲丟臉:“什麽?你那對象是個男的?”鄭哲猛然側頭,見張春天跟吳江舟正交頸低語,微鬆口氣,轉過頭來盯著顧銘,聲音幾乎是從牙縫裏往出擠:“都說了不是你你怎麽這麽自戀呢?我對象是個大美女,我的初戀,在你之後認識的。”因為鄭哲說這話的時候怕給旁邊那倆人聽見,便稍稍的往顧銘耳邊湊了湊,結果這姿勢引起顧銘的不適,顧銘反射性的抬手推了他一把,‘離我遠點’這句話還沒出口,就被鄭哲搶了先。鄭哲反應不遜當年,還當顧銘要揍他,眼疾手快,當時就摁住了顧銘的手腕。顧銘見狀也抿緊了嘴,手腕一轉,也抓住了鄭哲的胳膊。“鬆手。”“是你先跟我動手的,咱倆現在都不小了,冷靜點行不行,快鬆手,別在這找事……”鄭哲手腕吃痛,他咬牙忍著,因為顧忌旁人的關係,幾乎是在說腹語:“聽話,鬆手。”顧銘看他嘴皮子亂動,根本聽不清他說什麽:“你別拉我。”“行了,我想拉你手也不至於想這麽缺心眼的招啊,再說了,想跟拉我手的小姑娘成打成批的,誰稀罕你這破手?又細又硬,摸你跟摸三尺撓子似的。”“你手好,你手跟個釘耙一樣。”“釘耙怎麽了,釘耙照樣有人喜歡。”“誰眼瞎了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