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否借一步說話?”  程七彥對江青的到來並不感到意外,或者說這是早晚的事情,他點了點頭,來到了醫院外麵的一家餐廳。  “你沒事就好!”這是江青的第一句話,是由衷的欣慰,隻要程七彥還活著,那譚玉染也就不會有事了,“我這次來沒有別的意思,隻是確定你是否還活著,總裁他也隻是執著於這一點而已……”  程七彥啜了一口咖啡,苦澀由味蕾蔓延至心脾,他靜靜的聽著江青敘述最近發生的事情,從他離開後的那些他不知道的事情,也許是他做的太狠太絕,但是那也不失為一種有效的方法,可以終止兩人的互相折磨,如果那樣繼續下去,那就真成一種悲哀了。  當斷則斷,所以程七彥一點也不後悔,至少,他想保留曾經的美好,即使它會成為心中的遺憾,也不要在那種傷害中被腐蝕掉。  “最近恐怕會有危險,總裁希望你能回去。”江青突然話鋒一轉。  程七彥從沉寂的思緒中回過神來,正色這個話題,他不認為這是在勸他回去而捏造的謊言,“什麽危險?”  “我想你也知道一些的,古逸這個人,你應該認識吧--這是個很危險的人物,他和大少爺的糾葛快十年了,現在二少爺才是譚家之主,這是個不得不跨過去的難關,請恕我直言,這一關將非常的難以跨越,所以希望你不要成為總裁的弱點而遭到別人的攻擊。”江青直言不諱,這當然不是譚玉染讓他轉告的,然而作為譚家的忠犬,他已然嗅到了悄然逼近的危險。  程七彥也從這話語中聽出了誠懇之意,似乎是很嚴峻的形勢,可這話他並不完全認同,他什麽時候成為譚玉染的弱點了?  “我還有事,先行一步。”程七彥有點不高興,他豁然起身,叫來服務生埋了單,起身就要離去。  “等一等,你沒有什麽話想轉告他嗎?”江青知道程七彥是明白人,也不再強調剛才的話題。  程七彥駐足,他看著窗外,過了半響才說道:“讓他多保重,我也會照顧好自己的。”  轉過身去的人,你永遠不知道他有沒有熱淚盈眶,這是那些要強的人所爭取來的特權。  ……………………  “回來了!”季遲背靠在床上,關掉遊戲,把筆記本電腦放在一旁,“嘿嘿,我還以為你被拐跑了,去這麽久。”  程七彥白了他一眼,坐在椅子上拿起一個蘋果削皮。  季遲以為他生氣了,試探著問道:“你真的不回去了?喂,給個台階你就下了吧,幹嘛和自己較勁呢,其實你心裏根本放不下他,何不相信你倆緣分未盡呢?”  削到一半的蘋果皮突然斷掉了,是的,他還做不到心如止水,一句話,便能激起漣漪,“你是不是覺得我這個人特別的不識好歹?”  程七彥突然這樣問,讓季遲有些錯愕,他拿過蘋果和刀子,開始自己削,可程七彥卻沒有停止追問,“你心裏肯定那樣覺得吧,既絕情又狠心的家夥,無論別人給多少次台階,卻總很高傲的一副樣子。”  “不……我希望你永遠不要回去,就這樣陪著我也好,可是冷暖自知,互相折磨是因為曾經相愛,因為放不下,而你現在卻躲起來自我折磨,叫人看的心疼,人可以任性一點,跟著自己的感覺走,但起碼是讓自己感覺舒服,而不是整天都心神不靈的……別說你不能或者講什麽理由,你倆你一拳我一腳,也該扯平了,再這樣下去,除非你是受虐狂。”季遲把削好的蘋果遞給程七彥。  沒辦法,年輕人口才太好,程七彥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他接住蘋果啃了幾口,回味季遲的話,突然明白了什麽,看著手中蘋果……“你才是病人好不好,為什麽是我吃了?”  僵了幾秒,二人相視而笑,程七彥回憶江青剛才說的話,暗自下了一個決定。  “對了季遲,你認不認識古逸這個人,你那天看見他好像很吃驚的樣子,知道他是誰嗎?”  “知道一點,不過大多是外界的傳言……你是怎麽跟他扯上關係的,這人可招惹不起哦。”  “怎麽說?”程七彥聚精會神的聽著季遲娓娓道來,表情也越來越嚴肅。  ……………………  “他說讓您多保重,他也會照顧好自己。”江青原封不動的轉告了程七彥的話語。  “知道了……”譚玉染看著手上的黑色戒指,慢慢咀嚼著這句話,細細品味著,難以舍棄,無法從腦海中揮去。  有一半的生命流落在外,那種感覺令人牽腸掛肚的疼,不過……他還活著就好,至少,恨已經隨風消逝,還剩下愛嗎?當然……痛與愛相生相伴。  ……………………  ps:嘿嘿,再過幾個難關差不多就能破鏡重圓了,嘻嘻,患難見真情,方顯的珍貴嘛,親們要有耐心哦。  第32章:特殊邀請  一個星期後,季遲的腿差不多就能下地走路了,但是還不能著力太多,所以看上去有點跛。  “喂,很難看嗎?別笑我啊……”季遲回頭去看程七彥,生怕他笑話自己走路的姿勢。  程七彥似笑非笑的跟在後麵,也不忍心捉弄季遲,還是上前架著他在公園裏慢慢的行走,季遲趁機緊緊貼著他,偷偷的嗅著他頭發上的清香,那味道使這個午後變得格外醉人。  那一刻,季遲真希望自己的傷好的慢些,於是突然間便不在意走路的姿勢很難看了,越跛越厲害,連續跛了將近半個月的時間都還沒好,而他得到的福利就是有程七彥的悉心照料和形影相隨。  “你是不是殘廢了?怎麽不見好轉,反而越來越嚴重了?”  “呃……”  程七彥的目光始終不離季遲的那條傷腿,表情揶揄的等著他給出答案,其實他隻是不戳穿而已,心裏早就明白季遲那點把戲,季遲支支吾吾了半天,尷尬的臉都紅了,程七彥掉頭就走,季遲以為他生氣了,趕緊跑去追程七彥,突然,他駐足……季遲才想起來自己跑得太快,等於不打自招,隻能站在原地撓頭。  忽然間,對麵空曠的廣場內駛入幾輛轎車,清一色的勞斯萊斯,程七彥眉頭緊蹙,因為那些車恰恰停在他的腳下阻擋了去路,過了幾秒,所有車的車門齊刷刷的打開,上麵同時下來許多身著黑西裝的人,正所謂來者不善,大概就是形容這種陣仗的。  程七彥心裏差不多已經猜到了這些人的來頭,內心的不安總是會得到應驗,季遲一看勢頭不對,也立即走過來,這時,為首的車輛上跨出一隻黑色高跟鞋來,從白皙的腳背把視線延伸上去,是一條包裹在黑色褲管內的長腿……  想當然,車上下來的是個……女人?可“她”的身高讓男人很有壓力,用一句話概括她的外形的話,那就是此女堪稱禦姐典範!可是……唯一例外的就是,“她”沒有胸……  程七彥腦中浮現出的第一個詞匯就是……人妖!  這人身穿著修身的西裝,幹練中莫名的透著美豔,一頭黑色長發,可仔細一看,“她”身上又散發出一股屬於男子的英氣來,待此人摘下酒紅色墨鏡,用深藍色的眸子直視程七彥,讓人感到一種逼人的氣勢,由此可斷定,這是個男人……他直奔主題道:“我們主人有請!”  他一開口,那嗓音更是斷定了程七彥的猜測,的確是個男人,美豔的男人!他並不多話,隻是簡單的告知了一聲,並且是那種你不容考慮的口氣。  “是古逸的人。”季遲下意識擋在了程七彥前麵,不說那群黑西裝,單單就這個人而言,就是個極其危險的人物,“我們還有事,恕不奉陪。”  季遲站在他麵前,形成的爭鋒相對的氣場,誰知這個美豔的男人伸出塗有黑色指甲油的手就異常幹脆的給了季遲一巴掌,掌力大的驚人,把季遲的頭都扇得偏到了一邊。  季遲好歹是個落難的少爺,什麽時候被人這樣對待過,作勢就要衝上去還擊,卻被程七彥拉住,他看了一眼那些隨時準備動用武力的黑西裝,想要以寡敵眾顯然不太可能。  “走吧,有什麽事到了再說。”如今不去似乎已經不行了,程七彥上了車,本想支走季遲,卻不料那位黑指甲卻把季遲一起推進了車裏。  “為什麽要帶上我朋友,他跟你們好像沒有關係吧?”程七彥有些不滿,但季遲又怎麽放心他一個人獨闖危險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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