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擠進去一看,謔,這小朋友雖然大隻了點兒,但長得可真俊啊!  老爺子回頭嗬斥了兒子,又轉頭摸摸鬱久的頭占便宜:“小朋友,給了你糖,我能點歌嗎?”  鬱久笑著點點頭。  老爺子調皮地說:“我想聽你彈一個二胡名曲!”  鄭新、劉柯喬:“…………”這麽刁鑽。  哪知道鬱久一點猶豫也沒有,連準備都不做,伸手就開始彈起來。  三個小節過去,所有人都聽出來,是《二泉映月》!  這首曲子本來就有鋼琴改編版本,鬱久隻是恰好會彈而已。在小縣城,觀眾不太買貝多芬莫紮特肖邦的帳,偶爾想給大家表演的時候,鬱久會選擇彈一些他們熟悉的曲子。  國內不少傳統曲目,都被改編過鋼琴,許多也各有各的味道。  老爺子聽著聽著,臉色沉靜下來。  之前的兒歌,雖然活潑可愛,但不是他能鑒賞的範疇。  但此刻一曲二泉映月,仲孫青敢說,裏頭有味道。  這個彈著玩具鋼琴的小孩兒,手裏頭有點本事。  一曲結束,掌聲還沒雷起來,護士先趕到了戰場。  “別擠在這兒啊!病房怎麽能吵鬧,誰彈的琴?!收起來!”  鬱久趕忙讓位,卻被老爺子一把拉到角落,麵前神秘兮兮地懟了一隻手機。  “小朋友,你彈得真好,加個微信唄!”  鬱久哭笑不得,但對老頑童一樣的爺爺很有好感,愣是頂著人兒子的死亡視線和爺爺交換了微信。  幾人這才各自分開。  仲孫青回到自己的病房,不理兒子的絮絮叨叨,對著微信上的鬱久兩個字眯起眼睛。  “別叨叨了,小華你來。”他招招手。  仲孫文華氣呼呼地邊湊過去邊抱怨:“……回來就抱著手機一直玩一直玩,你眼睛不想……”  “嗨,問你呢。”仲孫青打斷道:“這個小孩的名字你不覺得耳熟嗎?”  鬱久的頭像不是照片,但大名明晃晃地掛著。  仲孫文華念叨了兩遍,在嘴裏品了品:“好像是有點熟……嗨,這年頭有什麽事還用自己想嗎?我給你百度一下!”  老爺子不滿道:“你看,你還怪我玩手機,你自己也玩得不少,你還不教我吃雞!”  百度上有很多無用信息,但鬱久這個名字重名率應該不高,多多少少能搜出點東西。仲孫文華是衝著這點去搜了,卻被結果弄得一愣。  “誒,這是那個,那個鋼琴神童啊!這話一說好多年了!”  老頭子也瞪起了眼睛:“我說呢,我就說我覺得眼熟!鬱久啊,這不是金燕找了好久那個小徒弟……”  仲孫青著急了,摸出手機找到了金燕的電話,一邊撥還一邊感慨:“時間過得太快了,這小孩兒拜師金燕的時候,我還去觀過禮呢。金燕那老娘們兒,結婚的時候都沒那麽樂吧……”  電話嘟嘟兩聲,沒通。  “嘿?咋還找不著人了呢?”仲孫青疑惑地看著手機。  仲孫文華低著頭啪啪打字道:“我在群裏問了,他們說金老師去國外海島度假了,信號時有時無的。”  “…………什麽群啊,我也要加啊!”  等到父子倆嘰裏呱啦一通跑題,話題總算說了回來。  “那小孩兒後來找不著,金老師不是一氣之下把人除名了麽?說好的關門弟子不作數了,後來又收了一個,資質好像不怎麽樣。”仲孫文華回憶道。  “唉……金燕都傷心病了,這也是命。但我看那孩子不像是心術不正的樣子,也不知道當年有沒有誤會。”  窗外嘰嘰喳喳,兩隻麻雀飛過,老爺子看著它們,歎了口氣。  “不管怎麽說,那孩子當年才十二歲啊……”  ……  五天後,鬱久的病總算好全了。  藺從安沒去公司,特地來接他回家。  阿姨特地燒了一桌鬱久喜歡的菜,鬱久一眼掃過去,準確得令他吃驚。  “藺先生!你怎麽知道我喜歡吃薺菜炒幹絲的……”  這個菜不常見,從來沒在他們家的餐桌上出現過,就算藺先生再愛觀察,憑空猜也猜不到啊!  藺從安給他拿了筷子:“我問了樓小川。”  鬱久這驚吃得更大了,接了三次都沒接住遞過來的筷子:“你們,你們怎麽聯係上的?!”  “微信。”藺從安摸了他一把:“快吃。”  科技改變生活,簡直誠不我欺。  鬱久吃了飽飽一餐飯,回房間把可疑的快遞盒塞進床下,休息了半天後就開始瘋狂練琴的進程。  之前在醫院,就算每天有兩小時練習時間,可那隻能保持手不生。  比賽前夕,不多練練他自己心裏都過不去。  青年音樂大賽,從複賽起正式進入電視轉播階段。  為了比賽的觀賞性,每位選手會有指定曲目、自選曲目、表演曲目,三次演奏機會。  指定曲目是由組委會提供的三首《黑鍵練習曲》、《月光奏鳴曲》和《狩獵》中三選一。分值四十分。  鬱久選擇了初賽沒彈成的《黑鍵》。  自選曲目,如字麵意思任選一首鋼琴曲。選手一般會選自己最擅長的,或者更加考驗表現力的曲目。雖然沒有明文規定,但默認依然要選古典樂。仍然是四十分的分值。  至於剩下的表演曲目,占的分值最少,隻有十分,但卻是整個比賽的觀賽高潮。這一項主要考驗選手的樂感,臨場的感染力,選曲大多是一些現代電影配樂等等。  打分的時候,觀眾的氣氛和掌聲也會是評審的評判標準之一。  後麵兩首,鬱久已經練得滾瓜爛熟了,但從醫院回來後,手總覺得有點使不上勁,導致需要大力觸鍵的《黑鍵》彈得不那麽順手了。  鬱久越練越焦躁,整個人都有點瘋魔,某天吃飯的時候,手抖得筷子沒拿住,啪地一聲掉在地上。  藺從安臉黑了,一把撈過他的手,放在掌心摁住:“怎麽回事?!”  鬱久冷不丁被吼了一下,訥訥道:“……太用力了,一會兒就好了。”  藺從安再不懂鋼琴的事,也知道把手練成這樣肯定是不正常的,他冷著臉讓鬱久把手放兩邊,自己一筷子一筷子地喂。  鬱久:“…………”這像什麽樣啊!  反抗不能,鬱久隻能紅著耳朵享受地吃掉了一頓飯。  飯後藺從安還不放過他,拎著人回了自己房間,讓他去浴室洗澡。  鬱久這下真懵了。  洗澡在哪兒不能洗?為什麽要來藺先生的臥室洗!  藺先生什麽個意思?!第32章   鬱久在浴室腦子攪成一團漿糊,這樣那樣各種不可描述。  熱水兜頭衝下來,他不安地想,那光盤他還沒來得及看呢,自己真的能滿足藺先生嗎……  等磨蹭夠了,推開浴室門一看,藺從安正開著筆記本電腦,插著耳機,在跟別人視頻。  怎麽看都不像要不可描述的樣子啊!  藺從安抬眼看到鬱久出來,招招手。  “過來,手伸出來。”  鬱久不明所以地伸出兩隻被熱水泡得紅通通的爪子,藺從安抓過一隻,放在手掌上拍了拍,對著視頻另一頭的人說:“您說,我照著做。”  鬱久終於到了一個能看見電腦畫麵的角度,隻見對麵是個須發皆白的白胡子老頭,老頭嘴巴張張合合地說著什麽,手裏還有一隻手模型。  鬱久愣神間,手指被藺從安抓住,反向抬起來,指根湧起一陣酸酸軟軟的感覺,他下意識地“嘶——”了一聲。  “怎麽了?疼嗎?”藺從安立刻不動了,轉頭問白胡子老頭:“我做得不對嗎?小久疼了!”  白胡子老頭在線表演了一個翻白眼:“疼個屁啊!三十度都沒掰到,你家小寶貝是水晶做的嗎!”  鬱久聽不見,但他總算反應過來:“沒,不疼!藺先生你這是在學按摩嗎?”  藺從安不理會白胡子,跟鬱久解釋道:“白老是個按摩大師,我跟他學學手法,給你放鬆一下。”  他頓了一下,聲音更沉了幾分:“讓你少練,說什麽都不聽,我拿你是沒辦法了。”  鬱久臉一下漲紅了,訥訥地說不出話來,心裏卻像被糖水泡滿了,嘬一口都是滿嘴甜香。  在白老的指導下,藺從安很快學會了那一套按摩放鬆的手法。謝過白老後他關掉了視頻,又專心給鬱久捏了一遍。  控製不住的顫抖已經消失,揉按過後,手指酥酥麻麻,酸脹感也減少了。確實很有效的樣子。  “今天別練了吧?”藺從安摩挲著鬱久修長白皙的手指:“偶爾也要休息一下。”  放在平時鬱久確實不會這麽早休息,但他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之前他心態有些亂,確實有練得不適當的地方,這會兒被藺從安哄得暈暈乎乎,當天他說什麽就是什麽。  但晚上十點多,還早,遠遠沒到兩人休息的時間。  鬱久抿抿嘴:“藺先生,一個星期以後就比賽了……”  藺從安:“嗯?”  鬱久鼓起勇氣:“我、我想……和你戴一樣的耳釘上台好嗎?”  鬱久是沒有耳洞的,藺從安觀察過,他自己也沒有,遂納悶道:“你沒有耳洞。”  “……你幫我打一個。”  鬱久臉紅得要滴血了,藺從安陡然醒悟,鬱久還是沒忘記那天的事情,想找機會表示他的不在意,或者取悅自己。  沒有人能抵抗得了這樣專屬於自己的誘惑,藺從安也不是聖人,啞聲道:“好,你去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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