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嬌嬌姐。”鬱久臉紅道。  到了晚飯時間,所有人都集中到了宴會廳。  衣香鬢影,紙醉金迷,角落中有弦樂四重奏悠揚作響。見藺從安和前來搭話的人寒暄,鬱久和他說了一聲,端著酒杯去到了弦樂組合旁邊。  小提琴,中提琴,大提琴。  音色不同,卻無比協調,有種獨奏無法展現的瑰麗壯闊。  樂手很投入,鬱久也聽得入迷,許久都不動一下。  突然,他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給我倒酒。”  鬱久驚訝轉身。  眼前是個容貌普通的少年,一雙下垂眼,比他還矮個幾公分,頭發用發膠梳在腦後,一絲不苟。  他喝了不少酒,臉上泛著紅,眼睛微眯,看著脾氣很不好的樣子。  “怎麽?”他又重複一遍:“沒聽到嗎?”  鬱久看了看自己穿的衣服。  這是藺從安特地給他定做的,淺灰色的西裝禮服。無論如何也不該跟服務生混在一起啊?這人是喝多了嗎?  鬱久無奈道:“對不起,我不是這裏的……”  羽曦讀佳  “我說倒酒!”少年不耐煩地打斷他,鬱久一驚,皺起眉來。  即便樂聲掩蓋了很大一部分動靜,仍然有不少人看了過來。  鬱久不笑了。  “你想幹什麽?”  “倒酒。”  一名服務生急忙跑來,手中抱著一隻酒瓶,連聲說著對不起,然後給少年倒上酒。  他有些害怕,手不停發抖,紫紅的酒液溢出杯邊,流了一點在少年手上。  少年低垂著眼睛,什麽話都沒有說,等到服務生倒完酒退下,才動了動。  “你是誰帶來的人?”  鬱久意識到是在問他,不卑不亢地答道:“藺總。”  這裏隻有一個藺總,聲名赫赫。  少年明顯愣了一下,然後露出一個愉快的笑容:“哦。”  說罷憐憫地看了鬱久幾秒,好像突然就消氣了,搞得鬱久莫名其妙。  “我還當是哪家野雞小明星,原來是跟了藺從安的那個……嘖。”  少年說完,不少人都臉上都帶了些奇怪的神色。  鬱久感覺莫名其妙,轉身準備去找藺從安,突然看到人群中有個有點眼熟的臉。  他啊了一聲,和那人對上了眼神。  那人一抖,轉身要逃,卻被鬱久快步追上。  “曹公子!”  曹地廣恨不得鑽到地裏去。  他事前根本沒得到消息說藺從安居然會來啊啊啊!  兩人站在角落,曹公子標誌性的齙牙磕了下自己的手:“哎,那個鬱、鬱久……”  曹地廣——官二代,胡作非為,愛養狗腿,膽小。  就是他,在酒吧第一次見到鬱久彈琴,然後狠狠羞辱了人家,回頭再把他推薦給了藺從安。  曹地廣那天純屬一時衝動,後來見到藺從安竟然真的把鬱久帶走以後,還懷疑了半天自己能不能見到明天的太陽!  誰知道這鬱久這麽有本事,不僅把那位傳說中的暴力狂哄得服服帖帖的,領了結婚證,還上網秀恩愛?  曹地廣作為一個無所事事的二代,和其它精英不同,特別愛刷各種八卦。  看著鬱久一路走來,心中可惜的成分固然有,但欽佩更多……能把藺從安整服帖了,還不值得欽佩嗎?!  他是閑的,可其他人不是啊。不少人還沒更新資料庫,隻以為鬱久是個上位的小妖精,就算知道他們結婚了,也多半以為有什麽隱情。  剛才那個少年就是這樣。  曹地廣如此這般解釋了一通:“剛才那個人,是特地從蔚城趕過來的,是個搞地產家老板的私生子,姓陳,叫陳源。他大概不認識你,以為你是誰家包養的小情人,對你不太客氣,你別跟他杠。”  說罷曹地廣求饒道:“您大人有大量,第一次見麵的事情我跟你賠罪了,你可千萬別去藺總麵前說我的壞話……”  鬱久有點好笑。  “我要說你壞話早說了,還用等到現在?但我還有個問題問你。”  曹地廣咧著齙牙:“您說啊!”  “他後來為什麽用那種,可憐的眼神看我?”  “呃……”  曹地廣眼珠一轉,鬱久及時用一記膝踢提醒他注意措辭。  “……”曹地廣捂著肚子:“就,就是,我一開始不是跟你說過,藺從安私生活很亂的……傳說玩死過人……”  鬱久腦袋上冒了個問號。  仔細想想……好像是有人說過。  隻是他和藺從安在一起後一直很和諧,從沒覺得他有哪裏不好,便把這些全忘了。  尤其是現在,過了這麽久,他自認對藺先生已經很了解,完全不信這些是真的。  曹地廣:“哎這也不是我說的啊,您別跟我計較了……我就是覺得,你不信,也沒辦法讓別人不信啊。”  鬱久無奈,放走了齙牙曹公子。  酒過三旬,談生意拉關係的暫時告一段落,衣冠楚楚的人們紛紛去到樓上頂艙。  頂艙像一隻巨大的玻璃罩子,罩住了最上層甲板。  外頭寒風凜冽,裏頭溫暖如春。震耳的搖滾樂響在耳畔,說話都得用大聲的。  鬱久和藺從安跟著薑天上來的時候,隻見不少人帶來的女伴們都脫掉了矜持的外衣。  身材曼妙的少女們在泳池邊嬉戲,不時有人跳下去,濺起一片片水花。  路過飛鏢盤,台球桌,人群喧囂。  鬱久揉揉耳朵,藺從安卻很習慣這樣的場合,被王嬌嬌拉著去了另一頭的賭桌。  長圓形的賭桌,共坐了八個人。  上首是王嬌嬌,順時針依次是藺從安、薑天,剩下幾個人鬱久都不認識。  但鬱久眼尖地看到,坐在藺從安對麵的一個高個子男人,懷裏摟著的女孩似曾相識。  她穿著白色連衣裙,長直發溫婉的垂下,和短發且坐姿狂放的王嬌嬌形成鮮明的對比。  竟然是楊悅。  藺從安顯然也看到了,卻沒有多說什麽,光看臉色,也看不出他介不介意。  他給人留麵子,卻沒想別人偏要哪壺不開提哪壺。  “藺老板,不好意思搶了你的人。來小悅,跟藺老板打個招呼。”  “……從、從安。”  男人不安分的手掐了一把楊月的腰,眯眼道:“少發騷,你家藺老板不要你了,寧願要個沒胸沒屁股的男人。哈哈,都怪你不耐操。”  楊悅羞紅了臉:“別說啦……”  藺從安伸手,示意鬱久湊過來。  “我陪薑天玩兩輪,你不習慣就先去別處逛逛。”  他聲音不大,聽不出喜怒。鬱久知道應酬免不了,乖巧地點點頭離開了。  剛才的酒會上都是冷盤,鬱久習慣吃中餐,沒怎麽吃飽,這會兒便開始滿場找點心吃。  有穿著暴露的女孩子往他身上撞,還問他喝酒嗎?鬱久統統沒理,一心找食。  或許是為了女孩子們的身材考慮,等鬱久終於找到了點心,卻見都是些指節大小的小蛋糕。  無奈了拿了兩個吃掉,他聽到四麵八方傳來了女孩子們的哄笑聲。  “……”鬱久裝作沒聽到,又挑了個頂上綴著一隻藍莓的巧克力蛋糕,一口塞進嘴裏。  廚師大概打翻了糖罐子,這一隻巧克力味的格外甜,甜得發膩,鬱久咽下去就開始皺眉找水。  這時,手邊出現了一隻玻璃杯。  鬱久接過,順著伸過來的手向上看。  一個隻穿了條泳褲的騷包男人,脖子上還戴了一條金鏈子。  鬱久驚呆了,腦子裏陡然浮現了跳下水池金鏈子浮起的經典影視鏡頭……話說這種場合竟然有戴金鏈子的大漢。  神奇。  盡管這人看著有點傻氣,鬱久還是沒敢直接把這杯無色透明的液體喝下去。  藺先生來的時候千叮嚀萬囑咐,不能喝服務生以外的人遞的酒水。  鬱久想,就算讓他下泳池喝美女的洗澡水他也得聽藺先生的話。  泳褲男見鬱久不喝,興味更濃了,洋腔洋調地搭訕:“小寶貝,我認得尼!”  鬱久:“……”  “尼是彈琴的,彈得可好聽,上電視!”  其實這泳池裏的美女們,一半都上過電視,上得比鬱久多多了。鬱久當然不能以名人自居,矜持地說:“謝謝。”  泳褲男濕漉漉毛絨絨的手往鬱久肩上一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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