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麽成!那惡老太婆做的孽,害了我娘和我,現在又害我爹。這事不能讓我爹替她背禍。」陳阿福說道。


    楚令宣點頭道,「當然。這事我們知道的最清楚,嶽父不說,我會讓別人替他說。」又道,「買鄉下的田地,縣城的四進宅子,那些錢是唐家送的,也是趙氏收下的,嶽父不知情。這些事,都不能完全怪嶽父,頂多是嶽父監管家眷不力。還好嶽父上年出手把趙家作惡的人處置了,把他們魚肉鄉鄰的錢財田地也都還了回去。不然,嶽父渾身是嘴都說不清了。」


    陳阿福又說道,「那爹在江南作官的事情呢?我爹不會貪汙的。」


    這話她說的有些底氣不足。他爹是寒門出身,現在可是家財萬貫。


    楚令宣最怕的也是陳世英在江南為官的事。而且,他對陳世英在江南的事所知甚少,也不知道那些人什麽時候去的江南收集罪證,收集到了什麽東西。


    他若有所思地說道,「嶽父謹小慎微,又光明磊落,應該不會做貪贓枉法之事。嶽母當初的嫁妝可謂十裏紅妝,本人又冰雪聰明,做生意賺大錢也有可能。還有唐家,為了閨女能在陳家好過,送財送物也屬正常。退一萬步說,嶽父真做了什麽不太妥當的事,他那麽聰明,又愛惜自己的官聲,也不會留下把柄。怕就怕趙氏或者唐氏背著嶽父做了違法之事……」


    陳阿福冷靜下來後,也是這麽想。陳世英謹小慎微,他一直想要當個好官,也當得起光明磊落四個字。他的錢財雖然聚集得快,打擦邊球或許可能,但絕對不會貪汙。而且,也不會留下把柄。楚令宣說得對,他財物的兩大來源,肯定是江氏和唐家。不過,他不做壞事,卻不代表那個壞老太婆和唐氏不做壞事,或者唐家打著他的旗號做壞事。


    她不太懂這個時代的律法,問道,「我爹最好的結果會怎樣,最糟的結果又會怎樣?」


    楚令宣想了想,說道,「撇開江南的事,你爹雖然監管家眷不力,但推廣高產糧食卻是有目共睹,這個功跡誰也抹不掉,搶不走。最好的結果就是被皇上斥責,仍然擔任這個定州知府。最壞的結果就是坐實德行有虧,縱容母親休棄正妻,收受賄賂,職位一擼到底……至於江南的事,我們都是猜測,真不知道會怎樣。明天你回娘家問問嶽母,若萬一真有什麽事讓她說出來,咱們好早作準備……」


    陳阿福拉著楚令宣說道,「令宣,你一定要幫幫我爹。現在,也隻有你們楚家,還有你舅舅羅家能幫我爹……哦,對了,還有九皇子,瑞王爺。他們可欠了我的大人情,他們必須幫忙。」


    楚令宣點頭說道,「我準備明天就去石州府找舅舅,他是嶽父的頂頭上司,他的態度至關重要。我再寫信給三叔和瑞王爺,讓羅叔去送信,嶽父過去的事他最清楚,不能讓嶽父為那惡婦頂禍。嶽父無事之前,就讓羅叔在京城跑腳。九皇子不需要我們說,他也會私下在皇上麵前為嶽父美言。不過,楚家和九皇子不能當眾為嶽父求情,因為隻要我們一求情,二皇子一黨肯定更會旗幟鮮明地反對。這樣,嶽父的敵人會更多,對他不利。若嶽父在江南沒有犯事,希望嶽父能功過相抵,不說保住原職,哪怕降到七品,以後也好起複……」


    陳阿福聽了,起身去把衣櫥打開,拿了一根綠葉沉香說,「把這根香送給舅舅,希望他能幫忙。」


    又拿出一個錦盒,錦盒裏裝的是當初颯颯拿回來的「嫁妝」——人參,說道,「大夫說這根人參是千年人參,長了幾千年他都拿不準。把它交給三叔,請三叔拿它去走關係送禮。」


    楚令宣接過綠葉沉香說,「這香你還有幾根,我就送給舅舅了。那人參難得,你留著,我們再找些其它的上好禮物請三叔和瑞王爺走關係。」


    陳阿福搖搖頭說道,「東西再好也沒有人重要,若它能幫到我爹,也值了。」


    楚令宣接過來說道,「也好。若嶽父江南沒有犯事,這根人參就留著。若嶽父江南犯了事,再讓羅叔拿出來給三叔。」


    讓人去通知羅管事,明天卯時初在外院等大爺,並做好去京城長住的準備。又讓人去通知花嬤嬤,明天寅時末準備好早飯。


    之後,兩人準備了一些禮物和銀票,直到後半夜,陳阿福喂了兩個小子,才歇息。


    第二天天還沒亮,兩人就起床了。楚令宣吃了一大碗麵條,就去外院把羅管事叫來,他們商量一陣後,就各自帶著信件和禮物走了。


    把楚令宣送走出正院,陳阿福返身回到臥房。看見兩個小子已經醒了,他們正抱在一起互相啃著。


    這真是令人驚喜的一個進步,但陳阿福此時根本笑不出來。


    她走過去,俯身輕聲道,「寶貝。」


    兩個孩子居然停止了互啃,轉過頭看著陳阿福「啊、啊」地叫起來,嘴角還彈出了笑意。


    她每個親了一下,又喂了他們,把了臭臭,兩個孩子玩著玩著又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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