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阿福等著大寶和楚令智過來吃完早餐,又把他們送出院子。


    大寶知道今天娘親要去姥爺家吃洗三宴,很是遺憾地說道,「每次娘親去姥爺家,兒子不是有事就是上學。」


    陳阿福笑道,「姥爺家一點都不好玩。下次你們休沐的時候,就寫貼子請嵐舅舅、堂叔叔和沐哥哥他們來咱們府裏玩。」


    等到楚小姑娘過來,陳阿福便帶著她和兩個孩子以及禮物,一起去了陳家。


    到了陳家,陳雨嵐正等在門口迎客。


    陳雨嵐先跟楚小姑娘笑了笑,又看了幾眼還睡著的小外甥,問道,「姐,我大姐夫呢?他今天不來?」


    陳阿福說道,「他有急事,今天一早就出去了。」


    陳雨嵐極是失望,翹了翹嘴說道,「爹還沒回來,隻有我一個人陪著何將軍。」又放小音量說,「我不喜歡他,總覺得他有些陰陽怪氣的,沒有大姐夫坦蕩。」


    何家被陳雨暉賴上,後來又心肝情願接受了,很大的原因是因為陳世英官途順暢。若他們知道陳世英或許要倒黴了,不知道這門親會不會繼續做。


    再想到這個家裏幾個無辜的人,陳阿福的心又是一陣痛。


    她摸了摸陳雨嵐的總角說道,「爹不在家,朝哥兒又那麽小,你就是家裏唯一的男子漢,要幫著母親分憂,把家當起來。」


    陳雨嵐聽了,挺了挺胸脯說道,「嗯,我知道。我是家裏的長子,會孝敬奶奶,幫娘分憂,照顧姐妹和弟弟。」


    陳阿福暗哼,那個死老太婆還孝順啥?害了多少人。


    他們直接被帶去陳家正院。何家人還沒來,隻有江氏帶著幾個姑娘坐在那裏說笑。一個乳娘抱著一個小嬰兒坐在江氏的身旁,江氏看著小嬰兒的眼睛盛滿了慈愛。


    江氏見他們來了,更高興了。她先抱了抱羽哥兒和明哥兒,笑道,「哎喲,姥姥的外孫孫又長大了,可真俊。以後啊,你們要好好發憤,跟你們的姥爺一樣,當個探花郎。」


    每次江氏說起陳世英當探花郎的事,都得意的不行。


    楚含嫣趕緊說道,「兩個弟弟,一個跟姥爺一樣當探花郎,一個跟爹爹一樣當大將軍。」


    又說得眾人一陣笑。


    當然陳雨暉除外,她撇了撇嘴,不以為然。陳阿福的肚子已經下去了,身材雖然比當姑娘時偏豐腴,但非常勻稱,兩個孩子也長得又白又胖。她再是想閉著眼睛說瞎話,似乎也找不出陳阿福和孩子們的毛病。


    陳阿福把朝哥兒抱過來,他比羽哥兒生下來時大些,六斤半。長得像陳世英,極漂亮的孩子。看著這初生的嬰兒,陳阿福一片柔軟。之前因為她不喜歡「庶」,覺得這些孩子就是小三的孩子。但親眼看到了,卻喜歡到了心裏,畢竟孩子無罪。


    孩子一進陳阿福的懷裏,眼睛就睜開了,還張著嘴急吼吼地找奶瓶。


    逗得眾人又是一陣笑。


    自己是他的姐姐,喂他奶不好吧。再說,若他吃了自己的奶,也像羽哥兒明哥兒一樣不吃乳娘的奶可壞了。陳阿福低頭親了他一下,還給乳娘。


    離開那股馨香的味道,朝哥兒一下子大哭起來,乳娘起身去側屋給他喂奶。


    江氏又問道,「我要的嬰兒車帶來了嗎?」


    陳阿福笑道,「帶來了。」


    下人把嬰兒車和禮物拿了進來。陳雨晴和陳雨霞極稀罕嬰兒車,楚含嫣給她們講解著。


    這個家,除了老太婆和陳雨暉,真是簡單又和睦,比許多官宦之家清明多了。可惜,被耗子屎攪渾了。


    這時,下人來報,何夫人和何姑娘來了。


    江氏起身迎出門。


    何夫人笑容可掬,應該還不知道陳世英有可能出事了。


    眾人客套幾句,落坐。何夫人還把陳雨暉叫到跟前誇獎了一番,羞得陳雨暉小臉紅紅。


    不多時,陳雨嵐領著何林生進來給江氏見禮。


    陳阿福這是第一次看見何林生。


    何林生五官清秀,白淨,偏瘦,長身玉立。他身著湖藍色提花錦緞箭袖長袍,腰係玉帶,頭戴璞頭。不像武將,倒像個俊俏書生,的確是一表人材。


    隻不過,他的眼神讓人不舒坦,特別是他進來先不避嫌地掃了屋裏一圈,眼神停在陳阿福身上的時間居然最長,還有些驚豔。


    陳阿福氣得暗自咬牙。


    江氏輕咳了一聲,何林生的眼皮才垂下。


    他給江氏長躬見了禮,江氏又笑著跟他說了幾句話,陳雨嵐才帶著他去了前院。


    今天陳雨暉打扮得十分醒目,橙色蝶穿花對襟短襖,淡黃色雲緞如意長裙,滿頭珠翠,粉麵桃腮。


    為了突出她,陳雨晴打扮得十分低調,穿的是丁香色繡花長綿褙子。陳阿福穿的更低調,她倒不是為了突出陳雨暉,實在是沒有心情打扮,穿的是藕荷色長褙子,頭上也隻簡單地插了兩隻玉簪,化了個淡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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