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陳阿福穿布衣,也比陳雨暉美得多。


    陳雨暉可不會這麽想,她看見何林生進來一刹那,都被驚豔住了。原來他一收拾出來,竟然是天人之姿。可當她看到何林生的眼神沒有在自己身上多停留,而是在看陳阿福露出驚豔時,氣得臉一下子紅了起來,緊握著帕子,委屈得不行。


    在她看來,陳阿福就是故意的,明明知道自己穿藕荷色衣裳最好看,今天偏要穿這種顏色的衣裳。這不是來勾引男人,又是來幹什麽?


    陳阿福抬眼正看到陳雨暉恨恨地看著自己,也氣著了。以為自己很願意讓那個臭男人看自己?真是笑話,那何林生看了她兩眼,她覺得比吃了蒼蠅還惡心好不好。


    何夫人也覺得自己兒子表現不好,那陳阿福再美也是別人的媳婦,還是自己男人死對頭楚令宣的媳婦。


    她又嗬嗬笑著誇了陳雨暉幾句,什麽端莊,穩重,多才,說得陳雨暉又笑起來。


    何夫人說陳雨暉「穩重」的時候,不說陳雨晴姐妹眼裏有了一絲譏諷,連何英都輕哼了一聲。


    何夫人又提出去拜望一下老太太。江氏笑道,「老太太身子骨不太利索,現在還臥床不起。」


    快晌午時,接生婆把孩子抱出來洗澡,眾人添盆。


    飯後,又說笑一陣,何家人便走了。


    江氏看到陳阿福似有話跟自己講,便把陳雨晴姐妹打發走。問道,「福兒有事?」


    陳阿福讓下人退下,把江氏扶在羅漢床上坐下,摟著她的胳膊說道,「母親,你一要堅強,你要相信我爹是個好官,也要相信我們,我們不會讓爹和這個家出事……」江氏感覺有大事發生,她一把抓住陳阿福的手問道,「福兒,發生了什麽事?不會是你爹……」


    話沒說完,已經流下淚來。


    陳阿福點頭道,「嗯,昨天我家大爺接到三叔的來信,說皇上有意讓我爹當吏部侍郎,便有人開始彈劾我爹,陳老太婆原來在鄉下做的惡事,都算在了我爹頭上。在這邊,主要是說我爹如何休棄正妻,還有突然有錢買田和四進宅子的事。這兩件事都好辦,不怪我爹,是趙氏那個惡老太婆做的。隻是江南那邊,收集到什麽就不知道了……」她簡單講了一下陳世英的事情,又問江氏知道不知道陳世英在江南的事情。


    江氏一聽,身子晃了幾晃,軟下去。


    陳阿福摟著她輕聲說道,「母親不能倒下去,這個家還要靠你撐著。我家大爺已經去石州府求他舅舅了,又派了羅管事帶著重禮去京城求人。爹應該不會有大事。隻是,娘要跟我說說爹在江南的事,若有事,看有沒有什麽補救措施……」


    說「求他舅舅」這句話的時候,陳阿福明顯底氣不足,不知道羅大人會不會幫忙。但不管他幫不幫忙,都必須要去求他,實在沒法子了。


    江氏聽了,抱著陳阿福痛哭起來。嗚咽道,「福兒,謝謝你,謝謝女婿,在這個時候,隻能靠你們了。」


    哭完,又說了陳世英在江南為官的情況。


    他老娘在老家幹的兩件事讓陳世英又氣又怕,去了江南,便讓江氏把老太太和唐氏看牢。老太太和唐氏,還有唐家也幹過幾件不太好的事,陳世英知道後都補救了。他在江南聚集的錢財,主要是靠江氏的嫁妝鋪子,以及下人同唐家做生意。而且,做的許多大筆生意都不在他的管轄範圍內。他在江南,找不出大的汙點,或許有小事,但每個官員都有,不致於影響他的官途。隻不知道陳老太婆和唐氏、唐家做沒做過陳世英和江氏不知道的事……


    光憑那兩件事,動不了陳世英的根本。最壞的可能,就是官降幾級。隻要還是官,以後想辦法起複就是了。


    陳阿福放下了一半心。但願陳世英和江氏慧眼如炬,那些人幹的壞事他們都發現並補救了。


    江氏最怕陳世英坐牢。隻要他好好的,哪怕不當官,她都歡喜。


    陳阿福在這裏吃完晚飯後回了楚家。走之前,江氏給了陳阿福幾張銀票,讓她用於打點關係。陳阿福沒要,說她和楚令宣已經拿了禮物去托關係了。


    江氏硬塞給了她,說家裏有錢,沒有讓女婿出了力還搭銀子的理兒。再說那綠葉沉香,就是再多的銀子都買不到。


    陳阿福他們剛走,下人來報,說老太太要見夫人。


    江氏袖子裏的拳頭握了握,去了老太太那裏。


    自從上次被陳阿福嚇了之後,老太婆的身體又不好起來。江氏去廟裏上香還不夠,老太太還讓人請道婆進府作了法,喝了符水,又吃了許多湯藥。精神頭逐漸好了,但身子還不能大動,吃喝拉都在床上。


    現在她也沒住在萬壽堂了,住去了另一個院子,還把院子取名為「安堂」。音通「庵堂」,想著叫這個名子鬼就不敢找上門了。


    因為沒有夢到老太爺,又沒有遇到「鬼」,老太太覺得請道婆作法和喝符水起了作用,也就放寬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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