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先生的意思是他不同意分手,也不怪他做出那樣的行為,還要和他在一起的意思嗎?天上原來真的會掉餡餅!他還以為要被逮住是要算賬呢!宮丞果然是他想的那個意思:“這一次就算了,下次不要再這樣,我真的會生氣。”鬱南還沒反應過來:“您不和我分手?真的?”“單方麵提出的分手都是無效的,你那個很會談戀愛的室友沒有告訴你?”宮丞真有些不悅了,說完就懲罰性地在鬱南腰上捏了下。鬱南痛得腰一軟,“啊”了一聲,宮丞皺眉:“你受傷了?”鬱南:“我沒事!!”他慌忙往後退,宮丞欺身上來就要掀開看。車子後座空間再大也有個限度,鬱南“嘭”地撞到車頂,吃痛呼出聲,宮丞已將他按住,看到鬱南一臉驚恐,死命按住衣服,聲調都在抖了:“不要!”宮丞:“……”車外保鏢與小周麵麵相覷……沒想到宮先生也會霸王硬上弓。車中y什麽的,令兩人眼觀鼻鼻觀心,稍微走遠了些。車內宮丞停手,捏了捏眉心:“我不是要強暴你,我隻是想看看你是不是受傷。”鬱南咬著唇:“……”他不是那個意思啊!他隻是現在沒法給宮先生看而已。他喜歡宮先生,所以才因為自卑而提出分手。他喜歡先生,所以連紋身也要紋玫瑰。這讓他覺得自己身上像是主動打上了對方的烙印,而他的少年人的自尊與驕傲也要強得緊,這怎麽輕易就能說出口。覃樂風說了,戀愛中誰愛的多一點,誰就吃虧一點。看宮先生吧,鬱南覺得宮先生現在就很吃虧。再說了,剛上完色的皮膚發紅,很多地方還沒完善,他還得上第二次色才能將疤痕完全消弭其中。“是我不小心在桌子上撞了一下。”鬱南小聲道,“很快就沒事了。您又在擔心我了嗎?”宮丞剛想說話,臉上就被什麽溫熱的東西觸碰了一下,蜻蜓點水似的,快得他幾乎沒察覺到。是鬱南紅著臉主動湊上來,在他臉上留下的一個吻。宮丞怔忡,隻見鬱南乖巧地看著他,又快又急地說:“關於您說不要分手的提議我同意了。不過我沒有覺得您年紀大……也不對,我覺得你就是稍微大了那麽一丁點,真的,就是一丁點。”頓了頓,他補充,“親您一下,表達我的歉意。”宮丞真覺得新鮮。這到底是示弱還是老虎頭上拔毛?撩人而不自知的人就該被教訓一頓。“這樣就表達歉意是不是太簡單了?”宮丞故意道,“你知不知道我收到那紙條的心情是什麽?”鬱南:“……”宮丞在低頭在他唇上吻了下,唇一碰到,鬱南就緊張得屏住了呼吸。這是他們第二次接吻,他卻早就在夢裏反複溫習過,連“分手”這段時間也常常夢到。現實中真實被吻到感覺的感覺是在太好了,宮先生身上的氣息那麽迷人,他止不住背脊就開始酥麻。滋味太美妙,連完成一幅精彩的畫作都無法給予人這種感覺,難怪人總是那麽需要談戀愛!宮丞唇貼著他的唇,輕聲哄他:“想道歉嗎?含住。”鬱南:“?”宮丞的舌已經闖了進來。第二十二章 瑟有人一旦乖起來,比張牙舞爪的時候還要讓人把持不住。鬱南就是最好的例子。宮丞的欺負本來是一種情趣,他惡意入侵,出言挑逗,就是想看鬱南害羞得耳朵通紅的樣子,想看他不知所措,想看他囁喏著求饒。可出乎他意料的,他的舌剛一探入鬱南的口腔,這個小家夥就真的輕輕含住了它。宮丞心神一蕩,反被撩了一手。可惜鬱南完全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辦。可能是害怕自己做得不好,他努力回想上一次接吻的情形,稍微鬆開了它,也伸出舌尖去舔吻。小心翼翼地,單純又直接。宮丞立刻就血直往下湧。他低笑一聲,反客為主,狠狠地回吻過去,直把鬱南的口腔從裏到外霸占了一個遍,吻得人上氣不接下氣才依依不舍地退出來。他摟住懷中人,懲罰性地問:“誰教你的?”鬱南唇瓣都腫了,額上起了一層細汗,小口喘勻了氣才說:“您教的。”說完便感覺男人的眸色變得更深,令他有些忐忑。車廂裏忽然變得很安靜,鬱南不好意思地問:“我是不是做得不好?”宮丞將鬱南汗濕的額發撥弄到一旁,親昵又溫柔。事實上,他按捺著洶湧暴戾的欲念,是良好的掌控力使他看上去一派冷靜。是什麽,突然讓他對這個小東西有了憐惜,有了想要珍視的想法。大概,是因為太乖了吧。宮丞沉著嗓子道:“你做得很好,下次,也要做得這麽好。”鬱南臉紅:“嗯。”吻技這種東西是練出來的,他當然會更好,不過……他現在有一點尷尬,因為坐在宮丞腿上的緣故,他知道有東西頂到他了。男人與男人談戀愛天生就該如此,鬱南並不為此感到羞恥。他隻是無法問宮丞怎麽解決,因為他自己現在也沒好到哪裏去。在這種情況下,鬱南竟然還想起了別的事:“宮先生,上次見到餘老師,是您安排的嗎?”宮丞道:“怎麽?”鬱南其實有點困擾:“我……收到了餘老師的郵件。他邀請我去他的畫室工作,還讓我做他的學生,我還沒回複。”“你不願意?”宮丞問。“我願意的。”鬱南搖搖頭,“我以前不是一個喜歡憑借關係等捷徑去完成目標的人,這一次卻走了捷徑。我知道,靠我自己的話,這可能是我永遠辦不到的事。我也知道,錯過這次之後我可能會永遠都沒有機會。”宮丞明白了他的困擾。無非是靠個人實力還是靠裙帶關係兩個想法之間的博弈。對鬱南來說,這兩者非此即彼,完全是對立麵,不可能彼此融合。若是有旁人在現場,定會驚訝於向來惜字如金的宮丞竟將耐心與時間花在開導別人身上。他舉例給鬱南聽:“上次我跟你說過,想成為一名成功的畫家實力與人脈同樣重要。就連你崇拜的餘深,如果不是他的老師三次保薦他參加比賽,他當年也不可能在那麽多新生派中嶄露頭角。我認識他的時候他不過三十歲,他的第一次畫展就是我讚助的。”鬱南驚訝:“是您?”“沒錯。”宮丞道,“我那時十五,剛被父親塞去學商。有一天去拍賣會,見到餘深的一副獲獎作品覺得很喜歡,他的老師在我麵前對他不吝稱讚,我就讚助了他。”鬱南卻想到了宮丞十五歲的樣子,他修複的那幅畫,大約就是宮先生十五歲時畫的:“嗯?我重繪的那幅畫就是餘老師當年畫的?”說完又自己否認道,“不對,那不像是餘老師的筆觸。”宮丞頓了下,笑道:“跑題了。”他將話題拉回來,“我的意思是,到底要靠實力還是靠關係,這兩者之間並不衝突。一個沒有實力的人,就是將全天下的畫廊都買下來,他也不會得到任何一個人的賞識。”當然,這不過是哄小孩子的話罷了。現實世界是隻要宮丞想,就算鬱南閉著眼睛亂畫,他也能給他開畫展。鬱南若有所思。宮丞在他臉上輕輕捏了捏:“想通了沒有?我喜歡的鬱南可不是一個草包。”鬱南抬頭,眼睛亮晶晶的:“當然不是。我會成為一個很好的畫家。”到時候,他會為宮先生畫一幅自己畫的畫。好好地裱起來,永不出售。想通了就好得多了,鬱南最後很認真地說:“我想請餘老師為我安排一次考試,如果我通過了,才真的有資格去做他的學生。”宮丞失笑:“好。”他按下車窗叫人開車,“小周。”小周哥也在?鬱南剛才被帶上車時完全沒有注意到,這時隻覺得十分不好意思,從宮丞腿上下去:“宮先生……我要回宿舍了。”宮丞不滿,和好之後還不知道掙表現,這小家夥看來是不知道怎麽哄人。小周已經過來了:“宮先生,我們要走了嗎?”餘光看見鬱南乖乖地正襟危坐,努力裝得十分自然,就像他臉上沒寫著“我被狠狠吻過了”一樣,小周心底發笑。車子附近有學生經過,好奇地朝這邊張望。鬱南心想,原來那些在小樹林裏接吻的情侶不是故意的,這真的是情難自禁啊。誰能想到他走著走著就被前男友抓上了車,對方還不計前嫌地和他複合了呢?這麽一高興,紋身剛上過色的地方都不怎麽痛了。宮丞臨走前捏他的手指:“我還會不會收到紙條?”鬱南尷尬,猛搖頭:“不會了不會了。”宮丞點點頭:“去吧。”鬱南下車後卻又像想起了什麽,走過來小聲告訴他:“等下次我想給您看個東西。”語氣有些神秘,又故意賣什麽關子一樣,臉還發紅,像是羞的。宮丞扶額。他預感,那就是鬱南的小秘密。*鬱南回到宿舍,覃樂風還沒回來,他這兩天總是回來得很晚。一方麵是因為兼職,另一方麵卻是和那個在網上聊天的肌肉男約會。鬱南百無聊賴,架起畫板來畫畫,他畫一幅亂七八糟,色彩斑斕,走了個抽象派。片刻後,發了個朋友圈狀態:我複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