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給我看看。”舌尖鑽進耳朵裏,傳來男人暗啞的聲音。嚐遍百花蜜,不及玫瑰香。鬱南被吻得呼吸急促,身體在香氣間沉浮,恍恍惚惚間外麵好像開始下大雨了。玻璃上不知是霧氣還是熱氣,朦朧反射出兩道糾纏人影之間的一片豔色。衣物被扔了一地。雨不知道下了多久,玫瑰花都被不明液體濡濕了個透徹。腿酸得趴不住。軟綿綿的使不上力氣。每當一立起來,腰就支撐不住地趴下去,得靠宮丞用大手掐著兩側扶好。疼痛間鬱南知道自己在哭,眼前有水霧遮擋他的視線,很快又被宮丞吻去。他渾身酥麻脫力,門戶大開,被翻過去的時候,他想再找一個抱枕給自己遮一下,卻連雙手都被桎梏在頭頂,毫無保留地被宮丞予取予求。混亂中,他求饒:“……不要了,我疼。”宮丞吻他:“乖一點,寶寶,一會兒就不疼了。”鬱南乖了一陣,發現被騙就生氣地哭:“我不想乖了,你在騙我!”玫瑰被灌溉得豐盈,轉眼又打了焉,隻好迎來新一輪狠狠的灌溉。弄到半夜,鬱南睡了過去,疲憊至極之間又醒了過來。他到了浴缸裏,紋身被熱水衝洗,背靠宮丞的胸膛,每一片紋身的花瓣都被仔細對待。半夢半醒間又到了床上,身體好像並沒有被擦幹,因為他知道哪哪兒都是濕的。黑色床單上,脆弱的咽喉在後仰中形成優美弧度,胸口斑駁全是痕跡。鬱南後悔了,他開始想要逃跑,手腳並用爬走卻還不及男人一步之遙,輕易就被拖了過去。到後來他沒有了意識。*天亮了。鬱南在哼哼唧唧,原來是醒了。宮丞睜開眼睛,薄被從身上滑落,健碩的後背全是抓痕,這小東西看來不僅是玫瑰,還是睚眥必報的貓,被弄疼了就要狠狠抓一爪子回敬。“在講什麽?嗯?”宮丞湊近了問。鬱南屁股疼,是趴著睡的。眼下他將自己的大半張臉都埋在枕頭裏,眼淚打濕了一小片,很憂心的說:“我們不合適,真的不合適。”宮丞沒想到大清早就會聽見這樣一句話,還是溫存過後。他這輩子到底也是見過世麵了鬱南上次說不合適是因為他年紀大。宮丞忍著不耐,在這小東西耳朵上咬了一口小小懲戒:“又哪裏不合適?”鬱南說:“尺寸不合適。”宮丞:“……”鬱南對他分析:“太疼了,完全不匹配……我不想以後都這麽疼。我們還是分手吧,我會一直喜歡你的,但是我不能再和你做ai了。”宮丞腦仁子疼。太陽已經出來,窗簾還沒有拉開,陽光隻從窗簾的間隙裏招進來一點刺眼的亮黃。黑色床單淩亂一片,斑斑點點令人不忍直視,床上趴著的人偏偏像一幅絕美的油畫。白色的皮膚,大紅的紋身,青紫交錯間綴著粉紅色,可憐兮兮。任誰看了這場麵都會臉紅。自己送上門來的家夥,用完之後還敢抱怨,宮丞真是心情複雜。對小東西就不能要求什麽負責了,他難得寬容。“好了,下次就不疼了。”宮丞伸手將他抱起來,摟在懷中。鬱南身上滾燙,宮丞這才發現他有點發燒。這套房子他從不帶人回來過夜,當然沒有任何準備,昨晚缺乏必備的用品,鬱南所以發燒。宮丞抱著他,低聲問:“肚子餓不餓?”鬱南答非所問:“我屁股疼。”宮丞失笑:“先吃點東西,我讓人拿藥過來。”鬱南不知道有沒有聽,說了一句:“覃樂風騙我,一點都不快樂。”把人安撫得睡過去,宮丞檢查了一下他後麵,昨晚自己是有些粗暴了。打電話叫王醫生開藥拿過來,又叫小周推掉最近幾天的工作,順便送點新鮮食材,男人這才起身去衝澡。洗澡時想起昨晚在這裏發生過什麽,燥熱又起,外麵那個小東西短時間內可遭受不過第二次,隻好草草解決。他未曾想過,有一天他會因為一個少年人而失控。王醫生來時,宮丞已將鬱南抱去另一張床,被幹淨的被子蓋著他睡得舒坦了很多。鬱南臉燒得發紅,身上的紋身也因此更為鮮紅,王醫生檢查時心中嘖嘖感歎,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什麽都敢往身上弄,宮先生如今喜歡玫瑰,要是改天宮先生喜歡牡丹了呢?王醫生忍不住為鬱南惋惜。可惜他才隻看了一眼,便發覺宮丞的眼神利如刀鋒,趕緊目不斜視用被子將人裹好,吩咐善後事宜。小周更慘了,他是連門都沒有進到,送了東西,宮丞就毫不客氣地將門關上了。鬱南被喂了退燒藥,一直睡到傍晚才醒,是餓醒的。宮丞正在廚房熬粥,聽到聲響回頭一看,鬱南睡眼朦朧地站在門口,光著腳,拖著一床被子。“宮丞。”他這樣叫他,嗓子有些啞。宮丞的心被什麽東西觸動,他知道鬱南為什麽忽然這樣稱呼。“我的衣服去哪兒了?”鬱南覺得很奇怪,為什麽在這裏留宿總是會找不到自己的衣服。宮丞道:“你說呢?”言語之間帶著其它意味。鬱南猛地想起,當時他們在沙發上,衣服好像都被自己弄髒了。鬱南:“……”他也想起他昨晚好像摟著宮丞的脖子,主動騎在對方身上了,還說“我要你進來”來著。天啊,他到底是怎麽了?早知道會那麽疼他就是打死也不幹的!宮丞走過去親了他一下,拉著他去衣帽間:“已經叫了人去給你定做,現在先將就一下。”鬱南走得很慢,忽然停下來。宮丞問:“怎麽了?”鬱南委屈伸出胳膊:“我走不動,你抱我。”他倒是理直氣壯,對早上醒來時說的要分手選擇性失憶。少年就是有反反複複,不用負責的資本。宮丞無不應允,將他抱到衣帽間,放在軟凳上。鬱南像坐月子似的,腰間還被墊了個軟枕。他一絲不掛,卻不覺得害羞,昨晚什麽都做過了,他隻想被宮丞看。衣帽間裏當然隻有宮丞的衣服,鬱南被套上一件對方的睡袍,好像就是他上次穿過那件,他做夢都沒想到自己會在這樣的情形下再次和這件睡袍有緣。接下來,鬱南慢吞吞地喝了一碗小米粥,是宮丞喂的,又乖乖吃了一次藥,賴在宮丞身上不走。不過他強撐著精神的清醒其實很短暫,很快就再次在宮丞懷中昏昏欲睡。這下他一睡過去,便一根手指都不想抬了,連宮丞親他都不知道。期間覃樂風給他打了電話,是宮丞接的。“鬱寶貝,你去哪裏了?”覃樂風不知道打了多少個,終於接通了語氣很著急。宮丞說:“我是宮丞。”覃樂風卡了一下:“宮、宮先生?鬱南和您在一起嗎?他沒事吧?”宮丞關上房門,放低音量:“他很好,現在已經睡著了,你有什麽事?”覃樂風:“……”覃樂風正猶豫要不要掛斷的時候,聽見一向高冷沉穩的宮丞又對他說:“以後不要叫他寶貝。”????????第二十六章 你是我的人鬱南一覺睡到半夜, 難受得醒了過來。屁股已經沒有最開始那麽疼了,可是發完燒渾身都濕噠噠黏糊糊的,他被宮丞抱在懷裏,熱得有些喘不過氣。臥室牆角有一盞立筒式的小燈發著微弱的光, 鬱南借著這光偷偷查看宮丞的眉眼。宮丞大他十八歲, 保養得當, 除了眼角一點細不可查的紋路幾乎看不出年齡痕跡,在這朦朧的光線裏, 他硬朗的線條男人味十足。鬱南的記憶漸漸重溫,昨天宮丞覆在他身上動情的模樣,讓他知道了原來宮丞也有那樣的一麵。優雅的獅子也有獵食的時候。“在想什麽?”宮丞閉著眼睛, 啟唇問。他聲音低醇,說話時喉間與胸腔有共鳴,鬱南像被低音炮擊中,臉漸漸發紅。“我想去洗個澡。”鬱南說。說著, 他從宮丞懷中起來, 這才發現自己身上什麽也沒穿。而宮丞也脫得幹幹淨淨,兩個*屏蔽的關鍵字*夏天的赤身裸體,其中一個人還在發燒, 渾身不黏糊糊的才怪。宮丞睜開眼從床上坐起,一條長腿撐起來, 六塊腹肌分明。他姿態隨意慵懶, 安靜蟄伏在陰影中的那一團讓鬱南一想到就心有餘悸。宮丞輕而易舉抓住他的胳膊, 將他拖回自己懷中, 肉與肉緊貼著,做的動作卻毫無狎昵之感。他探了下鬱南的額頭:“還有一點低燒,不許去。”做的時候是一回事。不做的時候是另一回事。這樣的親密接觸難免不讓人臉紅心跳,鬱南身上發熱:“可是我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