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章被屏了,總體描述了曾毅凡等四人如何從爆炸中脫困以及如何與鬼塚等人搏鬥的情景,太暴力了,略過情節也能接上)


    經過了一夜的奮戰,曾逸凡四人終於從清風山上脫困。但與此同時,他們也徹底失去了目標。


    “接下去我們該怎麽做?”莫如風歎氣道。


    他最開始是遵循蔡問的指示,一路保護曾逸凡,幫助他恢複能力,重返卜術大賽。但現如今,四個城市的線索都斷了。而且,無論是丁正濤還是鬼塚他們,肯定都在布局,誓要抓到他們幾個。連保命都難,更何況回去比賽?


    “我知道還有一個方法。”唐毅緩緩道,他的樣子很鄭重,也很肯定。


    其實,就在清風道觀的西廂房被高麗八極宗炸掉的時候,唐毅就想到了一個人,一個足以治愈曾逸凡的人。


    由此他和曾逸凡等人商議出了一個全新的自救計劃。


    “隻要找到那個人,一切,會有一個新的開始。”


    ......


    這幾天的天氣一直很不好,綿綿陰雨讓人很是心煩。


    丁正濤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望著外麵那灰濛濛的景物,有一刹那他甚至在想,究竟這天是灰色的還是這雨是灰色的?


    對丁正濤來說,他的麵前有很多門已經是開啟的,蔡問的失蹤、島國和高麗兩派勢力的合作、國際財團的介入……這些已開啟的門內向丁正濤展示了大好的前程和無限的風光。


    不過,丁正濤的頭腦一向很清醒,這也是他能夠爬到今天這個位置的秘訣之一。


    麵對這些美好景象,他並沒有感到沾沾自喜,就拿此刻來說,他的心裏有著更多的擔憂和疑慮。


    雖然蔡問不知所蹤,雖然曾逸凡已經成了個廢人,可他卻在幾股勢力的追擊之下一再逃出生天。


    當然,如果說這些隻是內憂的話,那麽鬼塚和金孝敬就是外患。從現在他們的狀態來看,島國人和高麗人的目標似乎已經不僅限於抓住殺害他們選手的凶手。


    這群貪得無厭的家夥!丁正濤憤憤道。


    篤篤,有人在門外輕輕地敲了敲,丁正濤不用出聲詢問就能斷定,門外肯定是他的心腹小賈,隻有他才會連敲門都那麽小心翼翼。


    小賈的確是個小心翼翼的人,在得到丁正濤的允許後,他像隻倉鼠般悄然自門縫中溜了進來,對著丁正濤微一躬身,偷眼看了下丁正濤的臉色。


    “有事就說,有屁就放。”丁正濤很是不耐地走近桌前,拿過一張麵巾紙,細細地擦拭著手上的碎渣。


    對這個手下,他是再了解不過的,要小賈報憂,那簡直是比殺了他還難。從這小子現在的樣子來看,肯定不是個好消息,但又是個不得不說的消息


    “我們的人追查到曾逸凡的下落了。”果然,小賈一開口是先來個“喜報”,“我立刻帶人跟進,但還是被人搶先了一步。”


    “廢話!不被人搶先,你會在這裏跟我打馬虎眼?!”丁正濤恨恨地切開另一支雪茄,“別繞圈子,說結果。”


    “丁爺,您消消氣,事情是這樣的……”小賈連忙上前替丁正濤點著雪茄,原原本本地將事情敘述了一遍。


    憑心而論,小賈辦事的效率確實很高,從得知曾逸凡下落到帶人趕到現場,賈悅隻用了相當短的時間,他甚至還在路上製定了圍捕計劃和備用方案。


    但他還是撲了個空,等著他的隻有十幾具屍體和燒毀的車輛,現場的痕跡很快便讓小賈得出了結論――高麗人和島國人截殺曾逸凡幾人不成,全軍覆沒。


    看到現場的情形,小賈已經沒有膽子再追蹤下去了,但又怕對丁正濤沒法交待,於是便召集了幾個得力的手下,合力占卜曾逸凡他們幾個的下落及近況。


    但這幾個人得出的卦象卻是……


    “巽為風?!”丁正濤聽到這個卦象不由得一驚,“你們幾個卜出的全是這個卦象?”


    “丁爺,我們那點莊稼把式哪能忽悠您啊?”賈悅一頭拍馬一頭表忠心,“連壓箱底的功夫都用上了,每個人得出的還都是這個卦象。”


    “巽為風……”丁正濤喃喃地重複了一遍,身子軟軟地靠在了大班椅上。


    巽為風,上下皆為巽卦,為比和卦,往簡單了說就是順順當當的一個卦象。


    巽代表東南,代表自然界的風,按消息看,曾逸凡是從西北方出來的,一路向東南行進,這就像是一股刮向東南方的風,一路飄忽不定難以追蹤。


    這還隻是麵上的意思,從進一層意思來講,這一卦在謀望上是可謀可成,人事順暢,遠行者出入有利,而且巽風四散,無孔不入,追捕者等同於捕風捉影。


    如此一來,不要說圍堵曾逸凡了,根本連他的影子都踩不到。


    ......


    十一月九日,巳時,西方來風,其氣色白,聲如馬嘶,味有辛。


    某公路上,一輛半舊不新的長途客車正駛向省城長途客運站。


    天氣不錯,路麵不錯,前後並沒有什麽車輛阻礙,拐過這個沿山的路段,很快就能到達目的地。


    看來今天可以再跑上兩趟,司機這麽想著,腳下加大了油門。


    “嘣!”車頂上被什麽敲了一下,一顆不大的石子彈跳著從司機的視線中消失,他皺了皺眉,沒怎麽在意。


    這段路跑了不下幾百次,像山上落下小石子之類的事情屢見不鮮,他習慣得都快麻木了。


    當然,並不是人人都會像他那樣,比如半小時前下車的那四位,顯然就不習慣,而且還有點神經過敏。


    前頭是青天白日的陽關大道,一切有如往常般太平,他才不會信那四個人說的話,什麽路上會有危險,最好繞道之類的。


    “要這麽迷信,聽到癩蛤蟆叫,我還不種地了呢。”司機大大咧咧地給自己點了支煙。跑長途是個挺累的活,要不打起精神,那才會出事。


    鼻腔被煙一刺激,司機的精神上來了,眼睛也亮了,可麵前的路卻忽然暗了。


    司機的腦子有點反應不過來,剛才還是好好的日頭,怎麽一下就暗了?


    車還在前進,路繼續暗。


    “轟!”一塊巨大的山石砸在了長途客車的頂上,高速行駛的車子陡然一頓,後尾一抬,借著餘勁向前衝出一段,車身在巨石壓力和自身衝力的作用下迅速扭曲起來,像一團被揉捏得不成形狀的廢紙。


    “嗤——”變形的車身在地上劃出一道炫麗的火花。


    “呼——”泄漏的油箱冒起一股火苗,見風猛漲。


    “轟隆——”


    離開公路不遠處有片農田,在田裏耕種的農民有點納悶,大晴天的怎麽會打雷呢?


    ......


    十一月十日,戌時,東屋燈落,其光爆閃,砰然有聲,驚四鄰。


    某小鎮旅店內,值班店員老侯正百無聊賴地擺弄著收音機,桌上點著的煤油燈晃得他心煩。


    要說這鎮子雖然不算大,可麻雀雖小五髒俱全,像遇上斷電之類的事情實在是少之又少。


    今天偏偏就奇了,剛過八點半,東邊一間房的燈不知怎麽突然爆閃著就炸了,碎片落了一地,接著整個旅店直接斷電。


    不過還算好,那間房裏的住客剛巧才開門,人還沒進去,所以也沒傷著。


    “怪不得皇曆上說‘日值歲破,大事不宜’。”老侯拈著一本泛黃的老皇曆,湊近了煤油燈。


    他信這個,還不是一般的信,隻要是有點什麽事他都會拿著老皇曆翻上半天,總想在這上頭找出點趨吉避凶的兆頭來。


    也有不信這個的,停電沒多久,靠東屋的那四個住客就來退房了,看樣子是要連夜趕路。


    老侯神神道道地和他們嘀咕了半天,意思今天日子不怎麽好,這大半夜的還趕著上路,弄不好是會出事情的。


    老侯說這話時挺嚴肅,人家卻笑了,依舊還是退了房,其中一個書呆子模樣的男的還讓他小心火燭。


    “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老侯嘀咕了聲,讓我小心火燭,你們還是注意著點路上別撞上什麽東西吧。


    夜裏十一點,他那老掉牙的收音機裏正放著京劇段子“孔明借東風”,那老生的唱腔特有韻味,聽得老侯閉著眼晃頭晃腦的。正在得勁的功夫,鼻子裏傳來一陣什麽東西燒糊了的味道。


    不會是哪間屋的把燈碰倒了吧,老侯心裏一激靈,趕緊往裏頭跑。


    火!老侯長那麽大還沒見過這麽猛的火,也不知道是怎麽燒起來的,那火舌幾下就燎著了半個旅店,連撲都沒法撲。


    很快,桌上的老皇曆也被燎著了,這本老侯一向賴以趨吉避凶的黃紙本,此刻是徹徹底底的遇上了大凶。


    ......


    十一月十一日,辰時,東南風起,細雨濛濛,車流不斷,路人急。


    這一天是農曆的十月半,也就是所謂的“鬼節”。迎合著鬼節,這天氣也是灰蒙蒙的,還下著細雨。


    “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欲斷魂。”這首描寫清明時節的詩歌,這會兒放在“鬼節”也是再合適不過,因為現在路上的行人還真是“欲斷魂”,人多車堵路不通,大小車輛不論牌子車型,一律都以龜速前進。


    反正,什麽都沒有祖宗大,所以,一到清明、鬼節這種日子,因為大家都要去給祖宗上供,求得子孫富貴安康。


    所以,城市鄉鎮交通主幹道上,便早早的排起了車隊,不管你怎麽著急上火,該堵該停的地方還就是沒法動。


    好不容易熬到了附近的墓園,那門口又是人山人海,熱鬧得跟趕集似的,四處都在點香燒紙供蠟燭,彌漫的青煙和空中的雨霧混作一團,迷離得讓人幾乎看不清景物。


    看門的穀老伯對這些早就習以為常了,他在這墓園幹了二十年,以前還隻是清明節熱鬧,如今這“鬼節”,這裏也是一年比一年熱鬧。


    當然,人再多他也不著急,反正墓園就這麽大,再熱鬧也不能把園子給折騰翻了,畢竟地底下睡著的都是那些遊客的祖輩親人。


    維護秩序有保安,幫零打雜的有墓工,他這個平日看門的老頭倒顯得清閑了,一般這時候他會躲去自己的小屋裏泡上一壺新茶,一邊呷一邊望,享受一下熱鬧帶來的清閑。


    不過,穀老伯今天沒躲去泡茶,挺起勁地滿園子轉悠,一會兒幫著保安維持下秩序,一會幫著墓工打理下事務,眼看著從園子的東北角忙活到了西南角。


    可一到西南角,穀老伯就不再走動了,靠在那邊的院牆上歇著,偷眼打量來往憑吊的客人。


    “已接近辰時了,怎麽還不來?”穀老伯瞥了眼手表。


    農曆十月十五辰時,這是穀老伯定的時辰,也是個特殊的時辰,如果錯過了那就得再等上一年。


    不管是誰,都不能破了這個規矩。


    因為“閻王”穀不來隻在定好的時辰埋人。


    按照唐毅之前的計劃,四人在鄉村小鎮間且停且行,以精湛的卜術躲避著那些無端而來的“意外災禍”,由此找到了計劃第一步的關鍵人——“閻王”穀不來,也就是這個墓園的守門人。


    穀不來其實就是個卜者,之所以被稱作“閻王”,是因為他最擅長斷人生死,一分一秒也不差。


    其實嚴格說來,這隻是原因之一,他還有一項常人所不知曉的能力——埋人,凡是經他手埋過的,都將會是死人,死因千奇百怪,林林總總。


    而其中的奧妙便是唐毅他們這個新計劃開始的關鍵。


    骨碌,幾個蘋果滾到了穀不來的腳邊,跟著過來了個上了年紀的男子,手裏拎著漏了底的塑料袋,身後還跟著三個同行的男子。穀不來見蘋果掉在了跟前,便順手幫忙撿起遞了過去。


    “一夫有禾。”那個拎著塑料袋的男子突然低聲冒了一句。


    穀不來微微一頓,眼盯著手裏的蘋果,嘴裏同樣低聲回道:“八人開口。”


    那男子點點頭,接過穀老伯手裏的蘋果,隨手塞給身後一個書呆子模樣的男子,像沒發生過任何事似地帶著同伴走開了。


    穀不來繼續靠著院牆,約摸半支煙的功夫才晃晃悠悠地往墓園後頭走去,腳步不快不慢,到了後院的拱門處,身子略停了停,抬起右手摸了下後腦勺,自顧進門往左邊去了。


    他的身影剛消失沒多久,方才那四人便小心地跟了上來,在拱門處也是停了停,隨即向右邊走去。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都市大風水師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窮拾叁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窮拾叁並收藏都市大風水師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