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盛看到鄒沫沫難受,就對那想傷害鄒沫沫的人分外痛恨,心想等把他找出來,必定要讓他為他做出的事情付出代價。柳老爺子這邊,也有了新情況,說雖然現在性命無憂,但是卻很可能身體半癱,以後的情況,非常難料。鄒盛又去柳老爺子住的醫院裏探望了一次,因為柳老爺子的身份,他住的加護病房異常豪華,外麵也守著不少保鏢,這些保鏢是柳文天的人,因為柳老爺子要靜養,便不接受探望,即使是柳家人,也一律被擋在外麵。鄒盛過來,柳文天便親自接待了他,和他說了些話,又問了問鄒沫沫的情況,鄒盛隻把鄒沫沫的情況往重了地說,道,“昨天的事故,還對他造成了腦震蕩,今天他一直說頭痛頭暈,而且吃不下東西,犯嘔,眩暈,醫生說必須讓他靜養,還不能用腦思考。現在柳家這樣,我讓他在鄒家修養去了,而且讓他這時候來探望舅舅,他也是心有餘力不足,隻能等他好一陣之後,他才能來。”柳文天憂心地歎口氣,道,“現在柳家事情煩亂,他在你那裏修養也是好的,隻是不知道抓他的犯人怎麽樣了,查出來了嗎?”鄒盛道,“總能夠查出來的,想要抓沫沫的,能有哪些人!”柳文天又和鄒盛說了幾句,就去病房裏去了,鄒盛隻在門口看了兩眼,便沒有再逗留在這裏。柳老爺子生命垂危的事情不知道是被誰這麽快就傳了出去,柳氏集團下麵的幾個在k城的公司都有股票受影響的情況,柳宣和柳瑛便去處理這事去了。而柳文天不僅要確保醫院裏的柳老爺子的安全,還要遙控a國的事務,每天都非常忙亂。之前柳老爺子九十壽辰的時候,柳家一切都還好,這才過幾天,就這麽一副模樣,而且還有人想要趁火打劫。因為柳家的事情傳得沸沸揚揚,鄒沫沫的朋友們都很擔心他,陸傑、吉米、年錦都先後給鄒沫沫打來電話,但因為鄒沫沫在靜養,電話是管家在管,管家接到電話之後,就說了鄒沫沫的病況,說鄒先生有吩咐,不能讓任何人打攪他,於是不能幫著轉接電話,讓他們等鄒沫沫情況好些後再同他聯係。管家這樣說,陸傑他們便對鄒沫沫更加擔心,年錦甚至想到他家來探望,但是被管家說鄒沫沫最近都不見客,於是隻好打消了這個念頭。其實鄒沫沫的腦震蕩並不明顯,除了前兩天有些頭暈之外,後麵差不多就好了,沒有什麽不適,隻是額頭上的傷卻好得並不快,醫生按時來他家給他換藥查看情況。鄒沫沫這段日子過得非常清靜而清閑,即使在鄒盛回來後,他向鄒盛詢問起柳家的情況,鄒盛也並不說什麽,隻說柳老爺子並沒有什麽事,讓他不要擔心。柳宣擔心弟弟的情況,在再三要求之後,鄒盛終於同意他來看一看鄒沫沫了。這是鄒沫沫受傷後的第四天,柳宣一大早過來,鄒沫沫還在用早餐。看到哥哥,鄒沫沫臉上現出柔和的笑意,“盛叔昨天說你今天要來看我,你怎麽這麽一大早過來了,我以為你會晚一些。你看,我還穿著睡衣,都沒換一身衣服。”柳宣走過來,眼裏滿是憂傷,看到鄒沫沫額頭上還纏著的紗布,就關懷地問道,“這裏,還疼嗎?”鄒沫沫輕輕搖了搖頭,道,“不是特別疼,有時候有點疼而已。”柳宣俊美的臉上是憂鬱而自責的神色,道,“都是我的錯,是我讓人去接你,你才出了問題。”鄒沫沫道,“哥哥,你不用這樣自責,又不是你想要害我,你心裏都是想為我好。”柳宣卻並沒有因為他的話而放鬆一點神色,而是道,“的確是我這裏的問題……”鄒沫沫看他沒完沒了往自己身上攬責任,就打斷他的話,問道,“你吃早餐沒有,要是沒有,就坐下來一起吃吧。”而且還道,“盛叔最近太忙,晚上睡得晚,我不忍心他一大早起來照顧我,他現在還在睡覺,隻我一個人吃飯也沒有什麽意思。”柳宣於是就坐下來陪鄒沫沫用早餐了。這天的早餐是中式的,為了給鄒沫沫補身體,他現在每頓餐都異常豐富,早餐桌上擺著十幾樣吃食,鮑魚粥,流沙包,蝦餃,熗青菜,蛋黃酥等等。女傭人給柳宣舀了粥,兩人坐在那裏慢慢地邊吃邊聊。鄒沫沫有問起柳家的情況,柳宣也隻說都還好,讓他不要擔心。其實這幾天柳家哪裏會好,柳老爺子醒過來,知道自己身體的問題,就馬上召集了律師團趕緊重新要定遺囑,正是因為這遺囑,柳家現在是鬧得不可開交,所有人是各顯神通。而柳瑛又在聯合一些董事鬧,這讓臥在重病床上的柳老爺子並不好做判斷,而且,他因為臥病,很多情況也不敢讓他知道,於是現在是情況僵持不下。柳宣這次來看鄒沫沫,就是陪著他吃了一頓早餐,別的什麽都沒說,接到電話,又有人催他,他隻得起身告辭,離開時,俯下身伸手抱了鄒沫沫一下,道,“沫沫,好好養著身子,過幾天爺爺身體好些,我再帶你去看他,可好?”鄒沫沫點了頭應好。柳宣這才走了,走到車前都還在回頭,可見其依依不舍。柳宣總給人以深情而憂鬱的感覺,但是,誰又真正看得透他那憂傷表象下的心裏在想些什麽。第70章 探望老爺子柳宣剛走,還穿著睡袍的鄒盛就下樓來了,走到門口的鄒沫沫身後,把他的輪椅往房間裏推,問道,“是柳宣?”鄒沫沫點點頭,又抬頭看了看鄒盛,他不知道鄒盛昨晚是什麽時候睡的,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一定是特別晚才對,他上床時,鄒沫沫自己是早睡著了,對他什麽時候進的臥室一點感覺都沒有。此時鄒盛起來,精神也並不是特別旺盛,他這幾天忙過去忙過來,睡覺的時間少得可憐,還要專門抽時間出來陪鄒沫沫,怕他覺得孤單。所幸鄒沫沫本性安靜而柔和,即使因為頭傷而頭疼,也沒有因此而給人添什麽麻煩,隻是在實在疼得難受的時候,就聽著音樂閉目養神,期圖疼痛趕緊過去。但是他越是這樣,鄒盛越是疼惜他,希望能夠在他身邊陪著他。鄒盛用早餐的時候,鄒沫沫就坐在他身邊陪伴,鄒盛吃完,就推著鄒沫沫一起去園子裏散步。日近中秋,即使k城,也已經透出一些涼意來了,早上在園子裏散步,呼吸著清新的空氣,晨光如一種透明的液體從上流瀉下來,輕柔地撫在人的身上,讓人覺得心神安寧而時光靜好。鄒盛推著鄒沫沫坐到涼亭裏去,自己就坐在旁邊的藤椅上,握著鄒沫沫的手,輕柔地撫摸。不遠處花房裏種著的玫瑰,在這時候正開得豔麗,因花房的門開著,玫瑰花香被風吹著瓢過來,濃鬱的玫瑰香味讓時光有一種甜膩的溫柔感覺。鄒沫沫望向那花房裏的紅玫瑰,那麽濃烈的色彩,濃鬱的香味,難怪人們用紅玫瑰來代表愛情。鄒盛看到鄒沫沫望著花房裏的玫瑰,就起身道,“我去摘幾朵來。”於是就出了涼亭往花房去了,親自拿了花剪剪了幾支紅玫瑰,有已經開放的,有含苞的,各顯出不同的美。拿著花從花房出來,又去讓傭人拿了個水晶小花瓶來,把花插好,捧著送到鄒沫沫麵前去,放在他麵前的木桌上。鄒沫沫看著那花微笑,又伸手從花瓶裏抽了一支含苞待放的出來,放在鼻端微閉著眼睛輕嗅其香味。鄒盛在藤椅上坐下來,靜靜地看著鄒沫沫的動作。在晨光下,鄒沫沫的白嫩臉頰宛若透明,長長的眼睫毛下,深褐色的眼瞳在此時顯得顏色淺淡,但是卻那麽清透,如同是秋天清澈的泉水,倒影著滿山幽靜。因為受傷生病,鄒沫沫有些血虛,於是唇色也很淺,被那豔紅的玫瑰襯著,卻有一種惹人憐愛的魅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