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遲“我”了半天,總算憋出來一句:“不然我就不蓋被子!” 蘇星:“……行,你去睡,我不走。” 得到了蘇星的這句承諾,賀遲這才乖乖躺好,安心地閉上眼。 感冒藥助眠,賀遲不一會兒就沉沉睡了過去,蘇星替他掖好被角,把空調轉到製熱模式,開到27度。 估計是剛才喝的兩大杯熱水起了作用,賀遲出了一身的汗,他嘴巴動了動,嘟囔了兩句熱,雙手從被子裏掙紮著伸出來。 蘇星擰了一條毛巾,替他把臉上的汗擦幹,枕頭被汗濕,賀遲側著身睡得不舒服,蘇星又在衣櫃裏找了一條枕巾,墊在枕頭上。 沒多久賀遲又開始踹被子,蘇星還沒這麽照顧過誰,頭都大了兩圈。 偏偏這家夥力氣又大,他根本拿賀遲沒辦法。 “不鬧,蓋好被子。”蘇星彎腰,貼近賀遲的耳邊說。 賀遲不知道在夢裏是不是也聽到了他的話,這回總算沒再掙紮,乖乖的讓蘇星把他的手重新捂進棉被裏。 蘇星不放心賀遲,沒過多久就擰一把熱毛巾給他擦一次汗,每半小時拿電子溫度計給他量一次體溫。 出了汗之後,雖然還沒完全退燒,但是熱度已經降到了38度左右。 他拉了一張椅子坐在床邊,撐著下巴靜靜看著賀遲。 這家夥醒著的時候總是一副“老子天下最牛”的樣子,安安靜靜搭著眼皮沉睡的樣子和他平時一點也不像。 他的眉骨很高,鼻梁很挺,嘴唇很薄,大多數時候是笑著的,不笑的時候抿成一條線。 還有他的那顆小虎牙,蘇星舔過,還挺尖。 他拿食指在賀遲鼻尖上點了兩下,小聲說:“別再生病了,快點好吧。” 床上的賀遲抽了抽鼻子,慢慢睜開了眼,看到坐在床邊的蘇星,賀遲勾起嘴角,從被窩裏伸出一個手掌,指頭朝蘇星勾了勾。 蘇星無奈地搖了搖頭,伸出一隻手讓賀遲牽著。 賀遲睡了將近兩個小時,這會兒已經快要九點了。 “看我啊?”他笑著問。 蘇星覺得看自己男朋友是光明正大的事情,於是很坦然地點點頭。 賀遲接著問:“好看嗎?” 蘇星:“一般吧。” “瞎說,”賀遲嗤了一聲,“一般你還看那麽久?” “因為喜歡。”蘇星說。 賀遲食指在蘇星掌心撓了撓,明知故問:“喜歡看我,還是喜歡我?” 蘇星沒回答,但賀遲已經從他笑盈盈的眼睛裏看到了答案。 - 時間不早了,蘇星準備回家,他叮囑賀遲說晚上十一點半記得再吃一次藥,記得多喝熱水,要是出汗出的難受就換一身睡衣。 他剛一起身,賀遲就著急地伸手抓住他的手腕,脫口而出:“今天別走了,我買了很多酸奶。” 蘇星愣了一下,他出色的記憶能力幫助他回憶起前些天和酸奶有關的某些場麵,臉頰有些發燙。 賀遲話一出口就恨不能把舌頭咬斷,於是解釋說:“保質期快過了,你幫忙喝了吧。” 蘇星:“……” 賀遲:“……” 操!還不如不解釋! 想來想去還是裝可憐這招最好用,他縮進被子裏,隻露出一雙眼睛,看著蘇星巴巴地說:“頭好痛,渾身沒力氣,你走了我又一個人了,家裏沒熱水了怎麽辦。” 他緊緊攥著蘇星的手腕就是不放人,明明生了病抵抗力變差的那個人是賀遲,蘇星怎麽覺得是自己抵抗力下降了,不然為什麽連這麽明顯的鬼話他都相信。 他在心裏歎了口氣,拍了拍賀遲的手背,說:“知道了,不走。” 賀遲喜出望外:“真的?!” 蘇星說:“舍不得酸奶過期。” - 賀遲的沙發是折疊式的,打開就可以變成一張小床,睡一個成年人不成問題。 他原本打算把臥室讓出來給蘇星,自己睡沙發,蘇星堅決反對,把賀遲從客廳趕跑了。 賀遲給蘇星拿了一套全新的被褥,裹著毯子站在一邊看蘇星鋪被單。 蘇星跪坐在沙發床上,他脫了外套,隻穿著一件寬鬆的毛衣,他細長的手指把被角落撫平,日光燈給他的側臉打上了一層柔光,發梢溫順地搭在前額。 賀遲眼眶突然有點發熱,蘇星竟然給了他一種家的感覺。 蘇星從靠背的縫隙裏揪出一個海苔包裝袋,用兩根手指夾著,一臉嫌棄地說:“老大,麻煩你注意一下家裏的衛生情況。” 賀遲走過去,脫了鞋爬上沙發床,從後麵把蘇星整個抱在懷裏,兩隻手緊緊摟著他的腰,鼻尖在他後腦上蹭了蹭,又在他耳垂上親了一下。 “怎麽了?”蘇星低笑著問,“又頭疼眼花了?” 賀遲把頭埋在他脖頸間,深深吸了一口氣,說:“以後我們的家,我每天都打掃衛生。” 蘇星頓了一下,他的表情有一瞬間是僵硬的,像是麵對賀遲“我們的家”這個說法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直到賀遲伸出舌頭,在他後頸上毫無章法地舔舐著,那裏過於敏感,蘇星一個激靈,側過頭躲開,抓著賀遲的耳朵搖了搖,說:“這可是你說的。” - 十一點半,吃過了藥,蘇星就催著賀遲回房間去睡,賀遲裹著小毛毯,站在門口,一臉欲言又止。 “滾進去。”蘇星下了最後通牒。 “那個……”賀遲咳了一聲,“是不是有什麽事還沒做?” 蘇星憋著笑,明知故問:“什麽?” 賀遲提示說:“情侶睡前都會做的那個……” 蘇星了然地點頭:“哦,說晚安是吧?晚安,行了說完了,滾吧。” 賀遲:“就沒了?” 蘇星聳肩:“沒了。” “我說的是晚安吻!”賀遲氣急敗壞。 蘇星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賀遲明白過來蘇星這是故意在這裝呢,於是傾身在蘇星額頭上點了一下:“小壞蛋玩我呢是吧?” 蘇星靠在牆邊,一隻腳腳尖點地,虛搭著地麵,重心全在另一隻腳上。 他換上了賀遲的一身睡衣,黑色棉料襯得他膚色更加白,賀遲的衣服在他身上難免大了點兒,衣領微微下滑,露出形狀分明的鎖骨和一小片雪白的前胸。 賀遲眼尖地注意到蘇星左邊鎖骨下有顆小小的痣,和他眼角下的那顆形成了某種奇妙的呼應,他看得眼神發沉,說:“別勾我。” 蘇星嘴角一挑:“誰勾……” 他話還沒說完,賀遲就跨出一步上前,掐著他的兩邊肋骨往上,半蹲著膝蓋,在他鎖骨上吸吮起來。 “賀遲你……” 蘇星對他的突然襲擊毫無防備,賀遲在那顆小痣的位置上吮出了一個紅印,片刻之後,他抬起頭,用大拇指撫摸著那個印子,說:“蓋章了,你是我的星星。” 蘇星靠著牆,呼吸有點亂:“幼稚。” 賀遲舔了舔他的鼻尖,接著說:“不給晚安吻就搗蛋。” 蘇星歪了歪頭,微笑著問:“賀遲小朋友幾歲了?” “快滿十八了,馬上就可以做成年人才能做的事情了。”賀遲隱晦地說。 他的一隻手不安分地從蘇星的腰一直往上爬,途徑裸露的脖頸時在上麵揉了揉,成功引起了蘇星的一陣顫栗。 賀遲低笑,扣住蘇星的後腦,蘇星乖順地踮腳,閉上眼。 兩個人的嘴唇隻剩下一根手指粗細的距離,賀遲突然想到了什麽,低罵了一聲。 “操!” “嗯?” “有病毒,傳染給你怎麽辦?” 蘇星偏頭,勾起嘴角一笑,單手環住賀遲的脖子,輕巧地往下一勾,眯著眼迎上了他的嘴唇。 “我都敢和你在一起了,病毒有什麽好怕的?” 他說了這麽一句,主動拿舌尖描摹著賀遲的上唇。 柔軟濕滑的觸感從唇上一傳來,賀遲當即就失控了,什麽傳不傳染的問題他一概都顧不上了,他一手扣著蘇星的腰,一手扣著他的後腦,力道很大,像是要把蘇星整個揉進懷裏。 “剛才偷喝酸奶了?”他問。 “嗯。”蘇星喘著氣回應他,“黃桃味兒的。” “好甜,舌頭呢?再讓我多嚐一點。” 賀遲得寸進尺,在蘇星的口腔裏大肆搜刮,他的手順著蘇星的睡衣下擺遊離進去,終於毫無阻礙地緊貼在他柔軟光滑的皮膚上。 賀遲手上的溫度很燙,蘇星一個激靈,發現賀遲的手在他後背上放肆地撫摸,他不自在地皺起眉,賀遲卻不讓他逃,叼著他的下唇輕聲哄:“我就摸一摸,乖,不怕,乖乖的……” 他的手很大、很燙,緊緊貼著蘇星的後腰,蘇星感到自己的身體變得無比敏感,好像連賀遲的掌紋都能感受得到。 突然,賀遲在他腰窩輕輕一按,蘇星雙腿一軟,徹底失去了抵抗的力氣。 賀遲喉嚨裏發出含糊低沉的笑聲,更加肆無忌憚地品嚐他的睡前小甜點。 - 這個晚安吻不知道過了多久才結束,到最後蘇星的鎖骨邊、脖頸上多出了幾處深紅色的印子,好在是冬天,衣服穿的多,不容易被發現。 蘇星躲在廁所裏打了一針抑製劑,他剛才和賀遲親吻的時候察覺自己的身體起了一些反應,那種感覺很奇怪,突然間就覺得渾身燥熱、雙腿發軟。 他敏銳地感覺,這或許是即將發情的前兆。 這些年他靠著打針壓下了發情期,但這畢竟不是長久之計,這段時間他每天都和戀人發生一些親密接觸,身體不做出任何反應是不可能的。 藥店老板熊哥曾經警告過他,抑製劑用的越凶,副作用就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