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樣才是做好了一個檢察官應該做的事。    怎麽樣去對得起自己,對得起良知,對得起法律精神。    辛健不敢說現在就已經做到了,但是最起碼,這條路他走的無愧於心,而他之所以可以這麽義無反顧的走下去,很大程度上是因為處長一直在做他的助力。    幫著他,一步步的靠近自己想要達到的那個目標。    所以,無論處長這麽做的理由到底是什麽,辛健都認為不會是為了損害誰的利益:“你們還是繼續查吧,一定會找到根由。”    對此,莊一偉是回了一句:“這還用你說。”但是很快話鋒一轉:“不過關於打傷付誌的人,我們也有些眉目了。”    “是什麽人?”    “我覺得你大概猜到了。”    莊一偉這麽一說,辛健皺了下眉:“外地人?”    “嗯,是幾個外地的工人,說有人給了他們一筆錢讓他們教訓你一頓,但是隻知道你的車牌號不確定你長什麽樣,那天付誌代替你回答了,他們就理所當然的動手了。”    辛健想起那天晚上的情況,下意識的握了握拳:“手段可真拙劣。”    漏洞百出的口供,純粹把他們當白癡了!    他冷笑了一下:“對方很看不起你啊莊一偉。”    手機那邊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傳過帶著點笑意的回答:“一般這種人下場都很慘。”    “抓不到人,我就送個人民罪人的匾到你們分局。”辛健的語氣認真的甚至帶了點威脅。    莊一偉嗤之以鼻:“你先擔心你自己會不會先被人送一塊英勇捐軀吧!別成天搞那麽多麻煩出來,沒有人是九條命的。”    說完,也不等辛健的反應,直接就把電話扣了。    不知道為什麽,他總覺得這些事情水落石出的時候,他並不會覺得意外和吃驚。到時候,所有人都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對程一明的提訊,辛健和賈沛並沒有問太多的問題。    因為從他們兩個見到程一明那一刻開始,對方就一直在高呼冤枉。    他滔滔不絕的舉例了各種各樣的證據來證明自己的無辜,甚至直言他父親手裏有資料,可以證明他的清白。    賈沛在他提到這裏的時候回答他:“我們已經見過你父親了。”    下一刻,程一明笑了。    他被拷著手銬的雙手緊緊的攥著拳,一瞬不瞬的盯著辛健:“我是無辜的,你們判錯了。”    這句話說的斬釘截鐵,也不知道他是為了說服自己還是為了說服麵前的辛健和賈沛,就隻是一直念念叨叨的重複這句話,眼神無比的堅定。    辛健在走出監獄的時候看了一眼賈沛:“你上次來,他也是這樣?”    後者笑了笑:“還不如這次。”    上次程一明幾乎從頭到尾都在大罵那幾個毒販,然後懺悔自己不該吸毒,不該對不起家人對不起社會。    那是已經練習過上萬次的台詞。    虛假的甚至讓她連做筆錄的欲望都提不起來。    從賈沛的回答裏讀出結論,辛健也彎了下嘴角,卻沒什麽溫度。    他突然對那個寫申訴書的人感興趣了。    “程一明的律師是誰?”    賈沛皺了下眉:“沒什麽印象了,好像姓趙?”    姓趙?    辛健雙眉一揚,沒那麽巧吧!        第7章-第8章 …        no.7    不過幸好,律師並不是趙卿。    有點出乎意料,這個辯護律師也是個女的。    年齡看起來跟賈沛差不多,推開辦公室門的時候,辛健有幾分意外。    出了門到大街上隨便逛一圈會覺得人到處都是,真正能夠稱得上是美女的卻不是太多,他突然跟兩個美女站在一個房間裏,不由難免幾分感慨。    這個叫趙欣欣的律師進門看見辛健的第一句話就是:“檢察官裏長的這麽帥的可真少見。”    後者不動聲色的站在辦工作旁邊,看了賈沛一眼。    賈沛笑了一下:“趙欣欣?”    “嗯。”    點頭表明身份,趙欣欣把證件什麽的遞給賈沛看了一眼,然後很自然的坐在沙發上:“你們打電話約見我,我真是受寵若驚。”    檢察院跟律師的接觸一般來說不會很多,如果檢察院不約見,律師約見走程序絕對是遙遙無期的,真正見麵幾乎都在法庭上。    至於高檢,更是如此。    辛健對於這句話的反應是揚了揚眉:“驚也分驚喜和驚嚇,希望不是後者。”    賈沛適時的插了句話進來:“今天找你過來主要是想聽聽你對這案子的想法。”    “刺探?”    “話不用說的這麽嚴重,隻是隨便聊聊。”    辛建揚了揚眉,隨便拉了一把凳子坐下:“果然姓趙的律師嘴巴都夠厲害的。”    “趙卿?”趙欣欣笑了:“我聽說辛大檢查官跟他關係還不一般呢。”    “被你一說就算一般也不一般了,行吧,趕緊進入正題吧。”    對於跟律師在這方麵打口仗沒多大興趣,辛建看了賈沛一眼,後者也坐下來,兩個看著趙欣欣:“你的申訴狀上一直強調程一明並沒有直接參與販毒,隻是出錢購買了毒品,但是在申訴狀上並沒有提供相應的證據,你這個申訴理由到底基於什麽提出來的?”    “程一明的口供。”    “嫌疑人的口供並不能作為依據。”    趙欣欣笑了一下:“但是你們也找不到確實的證據能夠證明他參與了販毒。”    這才是這個案子最大的問題。    因為所有直接證人都已經被執行死刑了。原本是作為證人的程一明,在自己的案件裏,卻缺乏最有利的證人證詞。    坐在她對麵的辛建揚了揚眉:“你準備就靠這個來申訴?”    “本來遠遠不夠,但是現在原本作為主要證據的贓款另有出處,那很顯然之前的所有指控也全部缺乏決定性,特別是,程一明從頭到尾都沒有認罪過。”    在之前的口供裏,他也拒不承認自己是販毒團夥中的成員。    雖然對於其他的幾個人販毒的過程全部都做了指認,但是對於自己的犯罪事實,程一明一直是不承認的。    當時能夠起訴他,主要原因還是其他幾名犯罪人的口供以及他的那筆贓款。    賈沛翻閱了一下手上的卷宗:“在同犯的口供裏,提到過程一明曾經拿走了一包50克的嗎啡並且在第二天又拿走了50克,而這些在偵查機關的搜證過程中都沒有找到,兩天的時間,如果程一明沒有參與販毒,這批毒品的下落為何不明?”    “程一明有毒癮,他自己平時就會買貨,主要是用來吸食而不是販賣,後來害怕偵查機關搜證所以銷毀了剩下的毒品。”    “買100克自己回家吸?”    辛建冷笑了一下:“他真下本錢。”    想脫罪也找個靠譜點的理由,趙欣欣也真敢說。    不過,顯然趙欣欣並沒有覺得這種說法有問題,她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程一明那段時間跟人一起合作,收入環境還是不錯的。”    她所謂的合作,指的就是程一明夥同其他人一起利用職務之便進行的一些違規操作,那筆錢也是被算在了這裏。但是這個說法在辛健這裏沒什麽商議的價值,他隻是笑了笑就不再開口了。    賈沛看著趙欣欣,或許女人之間的這種感覺是最敏銳的,她皺了下眉:“程一明是怎麽找到你的?”    這樣的律師,費用不會低。    程一明的父親明顯是拿不出能夠聘請趙欣欣這樣的律師費用的。    她問的比較婉轉,對方回答的倒是直接:“有時候,打官司不是非要收錢的,如果可以達到一個大家都想要的目的,那麽多少錢就不重要了。”    趙欣欣笑起來顯得很自信,她幾乎是有問必答的配合著辛健和賈沛,在看見賈沛對她的答案皺眉不語後優雅的站了起來:“律師這份職業的樂趣,就在於很多時候可以自由的做出取舍和選擇。”    這句話的潛台詞是,你們做檢察官的卻不可以。    語氣難免有些調侃,話裏話外的弦外之意讓人非常的不舒服。    幸虧辛健和賈沛都不是會被人用兩三句話撩撥起情緒的人,他們看著趙欣欣意思的征求了一下意見,在確認沒什麽要問她的問題之後就很幹脆的走人了,賈沛在她走了之後看了辛健一眼:“真是好厲害的嘴。”    “這些理由等到法庭上就掰不下去了。”    辛健無所謂的笑了笑,把椅子什麽的放回去順手整理裏桌上的文件:“她那套邏輯乍一看沒什麽問題,其實全是漏洞,隻是沒遇到一個跟她較真的檢控。”    “你似乎意有所指……”    “嗬嗬!”    隻是笑卻沒有回答,辛健把東西收拾好看看時間差不多也準備撤了,賈沛在他快要開門之前叫住他:“辛健,有時間一起吃頓飯吧,難得有空。”    賈沛很少對人這麽主動。    現在這種情況換任何一個男人大概都是答應的可能性高一些,賈沛看著辛健轉過頭對她笑笑,口上說著抱歉卻沒什麽實質的歉意:“對不起,我有約了。”    說完這句,他完全沒停留的開門離開。    剩下賈沛斂下視線有點遺憾的揚了下眉:“真可惜。”    好男人似乎都有目標了。    不知道,辛健喜歡上的,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    no.8    關於兩個人的喜好類型問題,其實付誌跟辛健探討過。    他的還算是比較明確,對方的卻很含糊。    “看著順眼,處著舒服吧,不找事,不怎麽麻煩的。”辛健考慮了一會兒才給出這麽個答案,搞的付誌翻了個白眼:“你這不是等於沒說麽?”    順眼這個詞就跟隨便一樣是個很容易讓人抓狂的標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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