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祥拍拍路長歌的肩膀,笑得飽含深意,仿佛從路長歌這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他說道,“這就對了,其他的事情,我們到了c市再說。”    幹爹把這個小子丟給他,目的不僅僅是讓自己照顧他保護他,更重要的是要教會他行事方法,讓他以後能夠獨當一麵。在處理董秀這件事情上,路長歌未免有點任性了。不過從剛剛這個反應看,這個青年,孺子可教啊。    是個好苗子。成祥滿心的喜悅。        第7章        董秀接到成祥不改戲的回複之後,總算安下心來。    路長歌,我算你狠。    董秀到現在都沒想明白自己是哪裏得罪了這尊大神,莫名其妙地就砍了自己的台詞。還好導演和製片人都是好說話的,肯幫自己。    她就不信在整個劇組裏,一個編劇的話能占多大分量。    董秀捏著小提包一扭一扭走進餐廳。寧友川坐在一個偏僻的角落,帶著誇張的墨鏡。董秀提步上前,撒嬌地問了聲好。    寧友川笑著請她坐下,直入主題。    “《天下第一刀》在c市要拍攝多久?”    董秀一愣,找我來就為這個?你直接問監製張鈺的不就行了?雖然覺得這個問題有點多餘,董秀還是如實相告,“三個月,不過我隻拍十五天。”    董秀戲份不多,就算要配合其他演員的檔期,滿打滿算在c市逗留十五天也就夠了。    寧友川哦了一聲,又問,“上次你和我問那個路長歌,是怎麽回事?”    董秀又扭了一下,一臉的頹喪,“別提了,不知道為什麽,我覺得他針對我。”    “哦?”寧友川摘掉墨鏡,露出有興趣的意思。    找到一個寧友川感興趣的話題,董秀自然高興,更何況現在有人給他一個機會吐吐口水。她已經聽說了,寧友川也要去c市駐組。趁著這次見麵與寧友川好好聯絡一下感情,將來到了劇組裏,說不定會得到寧友川的照顧,到那時一個小小的路長歌還能把自己怎麽樣?    “這不,剛剛要砍我的台詞,還是製片人幫我攔下了。”董秀從小皮包裏拿出一麵小小的梳妝鏡,嬌柔地整理自己的妝容,一副媚態在人前盡顯無疑。    寧友川笑了一下,“你剛到劇組,就和製片人熟識了?”    董秀搖搖頭,“我覺得還是實力說明問題。路長歌砍掉我的台詞,實在太沒道理。”    對於這個說法,寧友川不做回應。他本來就想知道董秀為什麽會留意路長歌,現在看來倒是路長歌先留意上董秀了。    至於路長歌為什麽會針對董秀,寧友川覺得,他知道答案。    寧友川的電話適時地響起,他在電話裏隨便說了兩句,掛斷電話。隨後他對董秀露出一個歉意的表情,“真不好意思,臨時有事……”    “沒關係沒關係,寧導自然很忙。”雖然有點不大情願,董秀還是連忙起身告辭。    寧友川重新把墨鏡戴回臉上,碩大的鏡片擋住了他的笑意。    兩年前,和路長歌分手的時候,他隱隱約約聽見路長歌說起什麽董秀。    對了,那時候這個董秀是借著和自己的花邊新聞搏得出位。這麽說來,當時的那場鬧劇,路長歌當真了?    知道了由頭,就好想對策。寧友川對路長歌很感興趣,自從重逢,就覺得這個路長歌變了,和以前不一樣了。具體變化在什麽地方寧友川說不清,可是他就是覺得這個路長歌要比以前更吸引人了。    孫悟空翻不出如來佛的五指山,他也不信路長歌能逃得了他寧友川。    此時此刻在家裏猛刷網頁的路長歌打了個噴嚏。    最近空調吹得多了,居然得了空調病。鼻塞,喉嚨痛,昨晚後半夜還發了低燒。    這些路長歌都不怕,他最怕的就是咳嗽。兩年前去東北玩,大冬天凍感冒,從那以後路長歌就有了氣管炎的毛病,隻要一犯咳嗽,就恨不得一個月才能好。    路長歌圍著毯子坐在寬大的轉椅上,頭昏腦脹。    電腦右下角的企鵝閃了幾下。    成總:感冒了?    路長歌愣了一下,他怎麽知道自己感冒了,隨即一想,哦,我改了狀態。    叫我編路:嗯,空調吹多了。    對麵發來一個窗口抖動。    成總:家裏有藥嗎?    叫我編路:沒有。    成總:都什麽症狀?    叫我編路:頭痛,流涕,低燒,額……還有輕微的咳嗽。    成總:……    兩個人沉默了三秒鍾。    成總:你等著。    成祥的頭像灰了下去。    路長歌有點暈暈的,過了半晌他才反應過來,我這是在幹啥?成祥,他想幹啥?    四十分鍾之後成祥準時敲響路長歌家的大門,手裏提了兩隻袋子。    “有藥和吃的。”成祥脫了鞋子,走進客廳。    成祥知道,上次他做主不動董秀台詞的事在董秀麵前駁了路長歌的麵子,所以路長歌有點不高興。這幾天路長歌都沒怎麽和他說話,剛才在qq上麵搭理自己,可能是一時間燒糊塗了。    路長歌見他進來,倔強的脾氣上來,還是不想理他。但是畢竟人家是來照顧自己的,也不能太不客氣,隻能扭捏地和他打招呼。    成祥雖然沒來過幾次,但卻很了解這裏的格局。    成祥把藥放在茶幾上麵,然後拎著裝著食物的袋子駕輕就熟地走進了廚房。    路長歌圍著毯子坐在沙發上研究那袋子藥,聽著廚房裏乒乒乓乓的餐具碰撞聲音。路長歌拿出一瓶止咳糖漿,打開瓶蓋聞了聞。    他在想,自己的家成祥總共來了沒有幾次,怎麽如今倒像個主人那樣熟悉呢?這個念頭一閃而過,成祥就端著碗和盤子走了出來。    “就吃一點粥,還有魚。吃完藥以後就睡覺,晚上我會留下照顧你。”    路長歌覺得,成祥習慣於做一個領導者,就連關心的話也帶著滿滿的官腔。    路長歌哦了一聲,並不拒絕他的好意。    路先生這個後爹他不願意認,但是成祥作為一個大哥卻讓他覺得很溫暖。雖然有時候這個大哥會有些獨斷專行,但是至少這種獨斷專行裏,透露著一種讓路長歌無法拒絕的關心。    路長歌乖乖地拿起勺子開始小口小口地喝粥。    “怎麽還吹空調?”成祥找到茶幾上空調的遙控器,嘀的一聲把空調按了。    看著路長歌縮在被子裏的樣子,成祥突然覺得心裏也跟著一縮。    “我聽幹爹說……你今年才二十五?”    路長歌搖搖頭,“二十六了。”    “怪不得像個孩子似的。”成祥笑了笑,“怎麽都不會照顧自己的?”    路長歌瞪大了眼睛,含著湯匙支吾了兩聲。他想說,還沒人說自己是孩子呢。不過轉念間就想起了寧友川。    成祥不知道他心裏那些彎彎繞繞,從茶幾下麵拿出一個杯子,在一旁飲水機接了點熱水,然後開始翻那隻藥口袋。等路長歌吃完之後,成祥已經把一堆藥片分得井井有條了。    “你怎麽吃這麽少?魚都沒怎麽動。”    路長歌繼續搖頭,“不吃了,嗓子疼。咽東西的時候覺得有刀子在割。”    成祥聽了之後又拿出一個小瓶子,“再加點消炎藥。”    兩個人光吃藥就又折騰了二十分鍾,路長歌圍著毯子聽話地去樓上睡覺了。    成祥收拾了用過的碗盤,收起了雜亂的藥瓶和袋子,打開電視準備在沙發上消磨一晚的時光。    過了一會兒,路長歌又跑到樓下來了,抱了枕頭和被子。    成祥知道是給自己準備的,接過之後又催他上去睡。    這一次路長歌上樓之後就沒下來。    晚上路長歌睡得很不安穩,午夜的時候成祥到樓上試路長歌的體溫,果然燒了起來。成祥回到樓下取了一包藥粉叫醒路長歌給他灌下,才安置他繼續睡去。    成祥把自己的被子壓在路長歌的身上,蓋了兩層又吃了藥的路長歌漸漸安穩下來。成祥便回到樓下繼續睡。    路長歌的病情倒是不嚴重,隻是一直到整個劇組趕赴c市之前都沒有恢複。成祥建議他在b市養一養再進組,路長歌卻不應,收拾了行李拖著鼻涕去了機場。    路長歌因為生病,錯過了開機儀式。據說因為寧友川的出席,《天下第一刀》請來了很多主流媒體。這部電影某種程度上也可以說是未拍先紅了一把。    成祥因為是製片人,這部片子的事宜可以全權交給製片主任和監製,本來完全沒有必要去c市湊熱鬧,不過因為祥悅對《天下第一刀》不是一般的重視,成祥也準備先到c市盯一下前期。成祥索性就和路長歌坐了同一班飛機。    七月底,《天下第一刀》劇組在c市建組。全組不到一百人,包下了一間價錢公道的三星級賓館。除部分主創人員住單人房之外,其餘人員都是兩人一間。    兼職員工以及c市本地找來的場工,都是三人一間。    劇路長歌第一次駐組,內心有著隱隱的期待。    進了賓館大廳,場麵有點混亂。    劇組成員有一部分是坐火車過來的,現在大家都拎著行李在大廳裏等著分配房間。所以人比較多,聲音也很雜。    不過好在路長歌是和成祥一路,早早的就有人引著他們到了9層。    9層11房,門上貼著一張打印出來的紙,上麵寫著“編劇——路長歌”。    路長歌用房卡開了門。    落地窗,窗外有很美的景觀,樓下的花園也能看得清清楚楚。衛浴間是透明的,與房間的隔斷都是用玻璃做成。    房間有電視,和一隻小冰箱。    這個條件有點超出路長歌的想象,他以為劇組的生活條件會很差。不再多想,路長歌把行李箱安放好,拿出電腦連上網線開始調試網絡。    成祥敲了敲半敞著的門,不等路長歌應聲就走了進來。    “我要去超市買些生活用品,你缺些什麽?我帶給你。”不出意外的話,路長歌是要在這邊常住的,所以賓館裏缺少的東西要及時添備。    “紙和純淨水。”路長歌盯著電腦,回答道。    成祥問完後就離開了。    須臾,敲門聲再次響起,而後有人進來。    “就要紙和水。”路長歌還以為是成祥去而複返。    結果那人半天不說話,路長歌一回頭才看見居然是見麵會那天認識的錄音師耿鑫闖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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