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有盒飯,我已經告訴生活製片了,叫她把飯送到您房間來,您的檔期我們也知道,會盡快把您的戲安排快點結束。”    耗子說完又想起一件事,“對了,您的劇本我一會兒給您送到,有什麽問題可以讓我們的編劇和您聊。”    淩鳳幾次想插嘴,卻都被耗子的聲音蓋過去了,她又想保持教養好的形象,就隻能任耗子一個人把話說完。    等耗子終於把要安排好的事兒交待完了,她再想說話的時候,耗子已經客客氣氣地說讓她好好休息自己先走了。    耗子轉身出去關上房門,淩鳳的手提包啪地一下摔到地上。    “瓜娃子,什麽破戲。”語氣頗為輕蔑。    到了下午,淩鳳的經紀人終於帶著淩鳳的兩個助理趕到了賓館。    經紀人見到耗子開口就罵,“你是豬啊,叫個車要那麽久,你這種人是怎麽在劇組裏做事的?”    耗子正跟著成祥想去現場。碰見他的時候是在賓館下麵的大廳。    走在前麵的成祥皺了下眉頭。    “這不是到了嗎。”成祥不鹹不淡地說了句。    經紀人見成祥不怒自威,心生不快,“你誰啊!我這是自己打的計程車我!”    成祥先是有些意外,回頭看了眼耗子,見耗子目光躲閃便心下有底。    “可能是耗子安排的車,被中途截走去現場了。辛苦你了。一會兒車費拿給主任去報銷。”    經紀人愣了一下,重新打量成詳,這一次再看這個人又覺得他說話舉重若輕了。    “額,您是……”語氣客氣了許多。    “我是製片人成祥。是我和你們陳總打招呼,想讓淩鳳小姐來演戲的。”    成祥一句話就讓怒極的經紀人恢複了理智,隨即更加客氣,“陳總的朋友,我們肯定傾力相助的。”全然忘記了上午在機場說《天下第一刀》是小劇組的事。    成祥了然一笑,不和他說話,徑直走了。耗子一路跟著過去,經紀人被晾在了原地。    “看什麽看,還不去給阿鳳布置房間!”經紀人嗬斥著兩個小助理。小助理惶恐地朝電梯走了過去。    成祥一上車,便問耗子有關淩鳳的事。    “怎麽做事這麽沒分寸?”成祥語氣嚴肅。    耗子情緒有些沉悶,一句話都不解釋。    “下次工作別帶著情緒,怎麽和長歌在一起久了,好的不學,偏學他任性。”成祥給自己係安全帶,沒看見耗子眼中一閃而過的不服氣。    耗子的不甘轉瞬即逝,隨即便陷入自我反省中,“是我錯了。下次一定注意。”    這倒真的是他的不是。    耗子覺得可能是最近太累了,所以工作上有些不耐煩。以後是真的要注意。    不過……成祥說自己像路長歌,耗子還真的是不服氣。    人和人是不一樣的,他沒路長歌那麽幸運,天生就是富貴的身軀。耗子神色一窒,他最大的幸運,就是遇見了成祥。    耗子到了現場之後,簡單和代自己上工的那人交待了幾句。成祥也隻是在現場看了看,便又和耗子回到了賓館。    成祥回賓館的第一件事,就是先和淩鳳見一麵。    淩鳳畫著濃妝,皮膚很好。墨鏡遮住了一雙眼睛,和成祥說話的時候也沒摘下來。    “劇本暫時沒有時間看,能不能讓那個編劇和我們聊聊,簡單說一下他寫的是什麽。”淩鳳的經紀人在一邊替淩鳳說些話。    淩鳳微微笑著坐在那兒一點都不言語。    成祥略微有些不悅,“那個編劇”和“簡單說說”,還有“寫的是什麽”讓他十分不悅。成祥這個人有些護短,有誰對他的人表示蔑視,就是對他這個人表示蔑視。    成祥“哦”了一聲,神情嚴肅起來。    成祥想了想,偏頭問耗子,“長歌有時間嗎?”    耗子了然,“我現在就去請問一下路編劇。他如果有時間的話,我就把淩鳳小姐帶過去。”    成祥點點頭,“盡量別打擾他。”    坐在一旁的淩鳳咳了一下。經紀人額頭冒出一滴汗水來。    這編劇聽起來不簡單啊。    “還是不要麻煩了,副導問完之後告訴我們就好,我們自己過去。”    成祥輕笑一聲,“也不是沒什麽時間,就是我們這位編劇喜歡在白天睡覺,晚上寫戲。”    經紀人臉色不好看了。寧可睡覺也不見淩鳳,這明明就是拿話敲打他。    經紀人點點頭,“知道了。”    耗子推門出去。成祥知道,他是去找路長歌了。    過了兩個小時左右,路長歌跟著耗子到了九層的小平台。    淩鳳已經坐在沙發上了,有個小助理站在淩鳳身邊。經紀人也坐在一邊。    耗子去最近的房間搬了把椅子出來,隨即為難地看著經紀人。    經紀人想了想,臉色微恙,但還是站起身,坐到了椅子上。    路長歌坐到了經紀人原來的位子上。    “小路編劇真是人才。年紀輕輕就能寫電影。”經紀人說的是客套話,可語氣平淡,一點讚賞的意思都沒有。    路長歌知道這種人一向是眼高於頂的,便不和他一般見識。    “您客氣了。”    路長歌轉頭和淩鳳說話,“淩小姐,您對劇本有不明白的地方?”    淩鳳不做回答,卻是經紀人在說話,“啊,時間太趕,我們淩鳳看劇本有些來不及。所以想讓小路你給說說戲。”    路長歌點頭表示明白。    “花非花的戲,打印出來總共才三頁紙。”路長歌回頭訓斥耗子,“你沒給淩鳳小姐片段嗎,難道給的是整部?”    耗子猶豫了一下,“兩個版本都拿了。”    路長歌詫異了,“那怎麽會沒有時間看?淩鳳小姐的戲,要過兩天才能拍吧?”    經紀人氣結。    路長歌站起身,“想必是耗子給你們劇本的時候出了疏忽,作為演員,怎麽能不看劇本呢。等耗子再給淩鳳小姐拿一份片段來,你們看過再說。”    路長歌不想再留在這兒勾心鬥角,便想走。    “慢著!”經紀人也站了起來,“小路說話有點不注意了啊,我要批評你。我們也是為劇組考慮,找到了最省時間的方法。”    經紀人目光灼灼。    作為編劇,最見不慣有人拿劇本生事。路長歌心生反駁的意思。    隻是未等他開口,電梯門打開,從電梯裏走出一個人來,正是寧友川。    淩鳳一下子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連帶著經紀人也半天沒說出話來。    “天……天啊,寧導!”經紀人舌頭有些打結,隨後才恢複過來,“您怎麽在這裏?”    寧友川看了一眼淩鳳,再看了看經紀人,又看了看氣色不對的路長歌。    寧友川皺了下眉頭,“你誰啊?”    經紀人伸出手要握手,“我是淩鳳小姐的經紀人,這位,淩鳳啊,你們見過的!”    寧友川輕輕碰了下經紀人伸過來的手,轉頭看了眼淩鳳。    “淩鳳?”    淩鳳連忙摘了墨鏡,“寧導好。”    淩鳳伸出手來,寧友川又握了一下,隨即用肯定的語氣問道,“花非花?”    淩鳳愣了一下,“什麽意思?”    經紀人臉色變了。    他還沒和淩鳳說她要演的角色就叫花非花。在其他人麵前這都不算什麽,但是在寧友川這樣的導演麵前表現出來,肯定會讓導演覺得淩鳳不敬業……    果然,寧友川有些難以置信,“你都不看劇本的嗎?”    淩鳳呆住了,“我……”    再出名,淩鳳也是新人,在寧友川麵前都要夾著尾巴做人。寧友川隨隨便便一句話就能給淩鳳定性。這話要是傳出去,淩鳳也業內的風評也會隨之變差。    經紀人汗顏。    “哪裏哪裏,我們正要和小路討論劇本呢。淩鳳這兩天眼睛不舒服,之前都是聽我口述內容給她,您還別說,我真忘了和她說那角色叫什麽。”    寧友川臉色更差,“小路?”    經紀人看了眼路長歌,“就是這位啊……”    經紀人突然想起,大名鼎鼎的寧友川憑空消失了一個月,好像是去一個三線小劇組去做什麽藝術顧問……好像還演了個龍套!    寧友川輕哼了一聲,“路編劇,我的戲還有點不懂的地方,我能去你房間請教一下嗎。”    路長歌一愣,隨即被寧友川抓住了胳膊,整個人被拖走了……        第42章        “你幹嘛呀!我手疼!”路長歌甩著胳膊,兩個人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經紀人回頭看了一眼淩鳳,見她目瞪口呆地看著寧友川的背影。    再看耗子,見他也是莫名其妙。    經紀人幾番思索,像是突然想到一件妙事一樣興奮。    “副導,請問,寧導演在這部戲裏是不是跑了個龍套?”經紀人走到一直站在一旁的耗子麵前。    耗子茫然地點頭,“是啊,演個毛賊。”    經紀人掩飾不住目光中的興奮,拉著還在那兒發呆的淩鳳就走。    耗子見那兩人消失在電梯裏,才反應過來經紀人所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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