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堯咬了咬下顎:「茶廬裏有人出賣了你。」


    雲招福蹙眉:「誰會出賣我呢?我今天去茶廬也是臨時起意,裏麵的人又怎會提前告知杜謙,讓他到後門綁我呢?這事兒也太奇怪了。」


    「你去茶廬的事情都有誰知道?」魏堯問。


    「都有……」雲招福蹙眉想著:「我爹娘,還有雲家的幾個人吧。」


    可這些人都不會出賣雲招福的,所以,雲招福就有些想不明白到底杜謙是怎麽知道她在茶廬的。


    從磁石板上,拿起茶壺,倒了一杯茶,雲招福喝了一口後,腦中忽然靈光一閃:「啊。」


    魏堯看向她:「想到什麽了?」


    雲招福緩緩看向魏堯,若有所思的樣子,不過很快就自我搖頭否定了:「不會不會,不可能的。」


    「你在說什麽?」魏堯追問,雲招福的樣子明顯是想起了什麽內情。


    雲招福猶豫片刻後,才決定將腦中所猜想的告訴魏堯,說道:「我爹娘和雲家的人肯定不會出賣我,但是我想到一件事,就是今天這兩幅畫,是我小師兄拜托我爹,讓我送去給師父的,也就是說,我去茶廬的事情,除了我爹他們,小師兄應該也知道吧。不過,應該不太可能,他怎麽知道我拿了畫,不會拖兩天再去呢?」


    她今天拿了畫,本來是要先回王府的,後來臨時決意趁著魏堯這幾天忙,顧不到她,今天正好有時間,就立刻給送了過去。


    「這也沒什麽不好辦的,隻要派人在茶廬周圍盯著不就好了?」魏堯也說出了自己的猜想。


    雲招福咬著唇,想了又想:「我還是覺得不太像,沒理由啊。而且我今天去茶廬的路上,確實也看見了一大樽的太湖石,當時心裏還在想,這是送去哪家的,沒想到居然就是送到茶廬的。」


    雲招福今天去的茶廬,事先沒人知曉,可那太湖石又怎麽能正巧今天要送到茶廬去呢?一時間真是有點想不透。


    魏堯擁著雲招福回房,雲招福覺得這一天實在是太累了,便不管不顧坐在了羅漢床上,簡直要癱下去。


    秦霜和秦夏卻從門外走入,不由分說,直接跪在了雲招福麵前,雲招福本來都想癱下去的身子又隻好坐直了,對她們問:「你們這是幹什麽?快起來吧。」


    秦霜秦夏堅持跪著請罪:「都是我們失職,才讓王妃遭遇危險,請王妃責罰。」


    雲招福瞧著兩人雖然收拾過,但一身的疲倦,知道今天自己從茶廬消失以後,她們定是拚了命的找她,之後又隨魏堯去救人,半刻不敢停歇。


    雲招福起身,將兩人扶起:「責罰什麽呀。今天的事情,是我自己疏忽,你們在外麵等著我,是我輕信了別人的話,自己到後門去的,和你們沒關係,不要自責了。今天累了一天,回去早點睡吧。明兒早上起來,再陪我去一趟茶廬。」


    秦霜秦夏看了一眼魏堯,見魏堯抬手,兩人才對雲招福抱拳,行禮作揖道:


    「那王爺和王妃也早點歇息。」


    兩人離開之後,魏堯也屏退了伺候的丫鬟,房間裏就剩兩人,雲招福就實在撐不住了,脫了鞋就滾進了羅漢床,抱著枕頭伸了個大大的腰,然後趴在那裏一動不動,魏堯過去替她揉揉腰,問道:


    「你明兒一早還去茶廬?」


    雲招福將臉從枕頭裏露出,點頭說道:「嗯,我在茶廬走失,師父定然會四處調查,我明兒去給他報個平安,順便找找那個昨天給我指路的人。」


    「你不去也沒關係,今天下午我就已經派人去了茶廬,告訴施老先生你已經回王府的事情。」


    雲招福側身坐起:「你已經告訴了?」


    「是啊。」魏堯起身去給兩人倒水:「我若不去告訴他,他必然會找到相府去,你隻要是在京城附近失蹤,不出一個時辰,我的人就能找到,若讓相府出手,不僅找不到人,還會把事情鬧大,反而會中了別人的計,所以你從茶廬離開沒多久,我就派人去茶廬告訴施老先生你沒事的消息了。」


    的確,那些人綁了雲招福,為的就是讓魏堯顯示出實力,所以這件事情不能鬧大,引起過多的關注以後,反而會讓魏堯陷入被動之中。


    「不出一個時辰?真這麽厲害?」


    雲招福今天算是徹底認識魏堯了,這人根本就是個扮豬吃老虎的祖宗,平日裏表現的多無能,多低調,實際卻是一條大尾巴狼,杜謙那些殺手,定然是受了誰的指使,而那些人的目的是魏堯,也許就是利用她試探試探魏堯到底有多少能耐,可讓他們沒想到的是,魏堯不出手則以,一出手便能團滅了對方。


    「若真是厲害,那些人就不會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動你了。不過你放心,像今天這樣的事情,不會再有第二次。」


    雲招福依偎到魏堯身上,今天的經曆,絕對算是雲招福不長的人生裏最驚險的了,從知道自己被騙,到被綁架,再到看見杜謙,那些惡狗進門,雲招福若說不怕,那肯定是騙人的,幸好在關鍵時刻,魏堯趕過去救了她,要不然後果她想都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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