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師父的顏麵,雲招福拚了一把。用了清朝才子納蘭所做的采桑子詩詞,這首詩詞,是當年她還在做文青的時候特別喜歡的一首,是寫納蘭在遠在邊關思念家鄉的。她穿越到了古代之後,更能體會他詩裏的無奈與淒涼,憑著僅存的理智,雲招福將之署名為摘錄詩詞《九日》,並未將此詩詞占為己有。


    作一首詩的功夫,南國夫人待大家寫好了之後,將紙全都收了上去,一張張的過目,最終評選出了兩個寫的最好的,第一名是薛碧霄,她原創的詞牌,平仄工整,意境優美,確實是個不可多得的才女,而第二名讓雲招福有些意外,居然是她,南國夫人拿著雲招福的紙,將詩句念了一遍,說道:「雲同學摘錄的這一篇詩詞非常好,才情並茂,品味悠遠,是不可多得的佳作,若非摘錄之文,絕對可以問鼎第一,這個第二是給寫出這首詩詞的雅客,也是對雲同學博覽群書的認可,這首詩連我都沒有閱過,實屬難得。」


    南國夫人的評價很中肯,也很老實,她的確不可能讀過這首詩。


    薛碧霄看向雲招福,暗自捏了捏拳,沒想到雲招福隨便摘錄一篇詩詞就能壓過其他人,並且那詞居然好的讓南國夫人都讚不絕口,薛碧霄從一位女先生手中接過了那首詩詞,從頭到尾看了一遍,才緊咬牙關放下,甘拜下風了,對雲招福居然能夠讀到這種罕見的佳作而積憤不已。


    緊接著第二堂課是考大家演算,雲招福拿著那張寫著密密麻麻字的紙,頭有些疼,古代沒有阿拉伯數字可真不方便,定睛看下來之後,才發現,題目看著挺多,其實也就五條,她的題目第一條是:一十三加一十三加一十三加一十三加一十三加一十三加一十三演算出的數額是多少;第二條形式和第一條差不多,雲招福眯著眼睛看了半天,稍微數了幾個數之後,就很快把答案寫了出來,以至於那女先生的一炷香剛剛點上沒多久,雲招福就能交卷了。


    南國夫人端起一杯茶還沒喝,就看見雲招福將卷子給舉了起來。對一旁的女先生比了個手勢,女先生走到雲招福身旁,將她的卷子給收了上去,教習室內的其他人對雲招福的速度表示驚愕,薛碧霄覺得難以置信,吳欣常和星月公主眼睛瞪的都快掉出來了,福澤縣主正愁眉苦臉對著麵前的紙發呆,不時抓耳撓腮,似乎都沒有發現雲招福已經交卷的事實。


    怎麽可能寫的那麽快?


    一定是瞎寫的吧?


    她知不知道演算是什麽意思?不會根本不懂吧?


    眾人心中的彈幕飛馳,就連安樂也對雲招福露出了驚訝的目光,雲招福嘿嘿一笑,往她的試卷上看了一眼,大家的題目其實都差不多,全都是一些簡單的加法和減法,大多都是倍數直加直減,數清楚了個數,乘除一番,五條題目很快能做好的。


    這就是雲招福身為現代人的便利了,古代雖然就有乘法表,但是畢竟沒有普及,如果是正經書院裏的學子們,興許還有所涉獵,然而這女學今天是第一天創辦,姑娘們琴棋書畫都學的夠嗆了,很少有人學演算這門功課的。


    雲招福想要幫安樂,被安樂指了指講台上,雲招福看見南國夫人正透過她剛交的那張卷子,目光冷凝的盯著自己,頓時放棄要幫助安樂的心思,乖乖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等待大家算完。


    雲招福單手撐著下巴,看著考場內的眾生態,有眉頭緊蹙的,比如薛碧霄;有抓耳撓腮的,比如陳婧柔;有埋頭苦算的,比如吳欣常,還有塗塗改改的,比如她身邊的安樂公主。


    大家的狀態都差不多,在雲招福之後大概十分鍾之後交卷的是安榮縣主,她交上去之後,神情並沒有很輕鬆,反而想折返回去把卷子拿回去重算,然而女先生製止了她,她隻能滿懷心事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好不容易等到大家統一交卷子的時間,有很多人都還沒有寫完,女先生們隻好親自下來手,安樂的卷子被一個女先生給收走,她特別不甘心的抓著不肯放,最終也沒能把卷子給留下。


    大家都交了卷子,安樂終於可以問雲招福了:「你怎麽算的那樣快,不會是瞎寫的吧?」


    雲招福搖頭:「不是瞎寫,小時候我爹給我看過【九章算術】,很容易算出來的。」雲招福這個時候就很感謝當年學乘法表的時候認真聽講了,老師當時說過,乘法表就是九章算術演變過去的,這樣的九九乘法表,中國古代就發明了,外國人都不是很懂。


    安樂公主似乎不是很懂:「九章算術是什麽東西?我怎麽從來都沒聽過。」這麽問出口之後,安樂公主就反應過來了,雲招福的爹是相國,當年也是以文采斐然著稱的,教女兒一些旁人不知道的學問,也很正常。


    安樂公主忽然很羨慕雲招福,不僅拜得名師門下,雖說詩詞造詣一般,卻能博覽群書,知道連南國夫人都沒有看過的詩詞,如今演算的課程一出,依舊難不倒她,這樣家學淵源,是多少人羨慕都羨慕不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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