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聊的宴會很快就結束了,霍一清如釋重負地走了出去。才走了兩步,一輛車停在他的麵前,霍一清煩躁地準備繞過去,卻被車門裏走出的男人抓住了胳膊。  男人的力氣很大,掐得霍一清胳膊生疼。霍一清胃裏難受,下意識的手甩了一下沒甩開。男人感覺到他的掙紮,手上更加用力。  霍一清實在忍不住了,蹲在地上幹嘔了起來。男人才意識到自己的用力太大,微微鬆開了一些,幫著霍一清拍著背,“怎麽了?”  霍一清緩了一會兒,抬頭一看是昨天晚上的那個男人,咬了咬牙說出兩個字,“胃疼。”  荊揚一聽一隻手把他半抱著起來。霍一清掙開,“你幹什麽?”  荊揚見他現在還在逞強,氣不打一處來,對霍一清道:“帶你去醫院!”霍一清怔怔地看著他,似乎是不敢相信,過了一會兒才道:“不用了,我沒事。”  荊揚不理他,直接拉著他把他塞到了車裏。霍一清剛想說話,荊揚就已經把車門猛地關上,震得霍一清腦袋發懵。荊揚俯下來身子認真地為他係著安全帶,霍一清看著胸口前這個人黑亮的短發,突然覺得心裏一片空白。  從來沒有人這麽做。  這種想法隻在他的心裏一閃而過,他咽了咽口水,不再去想。荊揚已經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利索的發動汽車,“你先休息一下,我馬上帶你去醫院。”  霍一清靠在座椅上側著頭看著窗外,什麽也沒說。                      作者有話要說:1、cp的話暫定是沈凜,視他渣的情況而定orz2、過程曲折,結局美好,請相信我。3、跟傻子攻那邊的主線完全不一樣,所以不會涉及太多,最多是打醬油~4、劇透神馬是不對的~~~~(>_<)~~~~☆、原點  霍一清是胃炎,以前就有這個病。隻是他每次打幾天吊針好了之後,又回去過著不規律的生活。空腹喝酒是最傷胃的,偏偏他還最喜歡這樣。  典型的好了傷疤忘了疼,過兩天就拋到一邊了。隻不過胃疼是真疼,有時候他一個人在家裏突然疼起來,就縮在被子裏咬著牙忍著。等到好一點能走了,才下地自己去醫院。  這麽被人送去醫院還真是第一次。  荊揚在醫院裏有相熟的醫生,打了個電話過去。馬上就有一個隨意套著白大褂的人走了過來,他看見荊揚很高興,揮著手向他打招呼,卻在看到霍一清的一刻,立馬定住了。霍一清了然地笑了一下,看向了別處。  那醫生忙扯過荊揚,走到一邊,低聲道:“哥,你真跟這個小婊……不,和他搞上了?”這醫生正是荊揚的堂弟荊文。荊揚一巴掌拍上他的腦袋瓜子,“狗嘴裏吐不出象牙。我帶他來看病,你幫我找個相熟的醫生。”  荊文將信將疑地看了霍一清一眼,霍一清正裝作無所謂地四處看。荊文在他堂哥的注視下,隻好拿起手機,“小邱,你現在有空嗎?我帶個人過來。”說了幾句之後,對著荊揚做了一個ok的手勢,然後在前麵帶路。  荊揚拉過站在一邊的霍一清,“走吧。”霍一清很討厭醫院,這裏的消毒水氣味讓他的胃更加難受了。荊揚看他麵色比剛才更白一些,皺著眉問道:“還是很難受?能不能自己走。”  荊文在這個時候回頭曖昧地看了他們倆一眼。  荊揚沒注意,霍一清卻是看到了,他對這種目光再熟悉不過了,下意識地就把荊揚的手甩開。荊揚的眉頭因此皺得更深,隱隱已經有生氣的預兆,霍一清最善於察言觀色,又不敢得罪他,意識到他麵色不善,於是示弱,小聲說:“我自己可以。”  荊揚見他麵色慘白,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也不想和他計較。一把拉著他的胳膊,“走吧,別那麽多廢話。”  這是省內有名的大醫院,平常排號的人都能站滿整個走廊,今天也不例外,霍一清一眼看過去全是人。他跟著荊揚從側門繞進了診室,頂著霍家少爺的身份這麽久,還是第一次感受到特權的滋味。可是他卻深深痛恨著這一切。  更悲哀的是,別人痛恨這些,還可以表示出來,一個鄙視的眼神,不屑的目光,但是他不可以。  相比荊文的隨意和不羈,眼前的這個醫生小邱要正經的多,不會把白大褂的袖子撩起,也不會不扣上麵兩顆扣子。  他瞥了霍一清一眼,又看看站在旁邊的荊揚。然後指著診室裏麵的床對霍一清說:“躺到那上麵,把褲子脫了。”  霍一清愕然,“什麽?”  小邱不耐煩的看著他,“先讓我看看,不是要縫針。”荊揚還沒有反應過來什麽意思,霍一清卻已經明白,他站了起來,身體還在微微顫抖。荊揚扯了一下他的袖子,“怎麽了?”霍一清一把甩開他衝了出去。  荊揚皺眉看著霍一清跑了出去,問荊文:“這怎麽一回事?”荊文還沒說話,那小邱已經開口,“你們不是來帶他看肛腸科的嗎?”  荊揚意識到了什麽不對,“你說這裏是肛腸科?”他看向荊文,荊文皮笑肉不笑地說:“哥,難道你不是把他做狠了,才帶他來醫院的嗎?”  荊揚狠狠甩了他腦袋一下,“你天天正事不幹,腦子裏都在想些什麽!”荊文縮了縮頭,荊揚白了他一眼,馬上追了出去。門口全都是人,根本看不到霍一清的影子。  荊揚有些著急,他開始在大樓裏逐層地找了起來。找了一圈也沒有看見霍一清的身影。該死的,跑到哪裏去了。他想了想又跑下樓,在大門口找了半天也沒有看見。  卻在這個時候感到了褲兜裏手機的震動,他把手機拿了出來,隨意地瞥了一眼,卻沒再移開目光,上麵顯示著:發信人霍一清。  他點開了短信,上麵寫著一句話:要不要來一炮?  荊揚反應了半天,才意識到:原來霍一清到現在也不知道他就是荊揚。    霍一清這時正蹲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的。他想起剛才的舉動就覺得後悔,按照他平常的性格應該是很大方的趴上去,然後乖乖的脫下褲子逗弄兩下,最後再說幾句尖酸刻薄的話,這才不辜負了他霍一清多年來的名聲。  可是他今天卻這麽反常。  他胃疼得難受,走了一會兒就不行了,找了個地方蹲著。緩了一會兒頭上已經全是汗,但是好歹沒那麽疼了,不過也有些脫力,幹脆就蹲在這不動了。  他掏出手機,想起那個問他吃了早飯沒有的短信,荊揚。他琢磨著,應該是想找他來一炮,不過能在這之前先做個鋪墊,人也算不錯的了。他覺得胃疼,心裏也很空虛,鬼使神差地就發了這麽一條信息。  發出去之後就後悔了,他印象裏實在是沒有這個人,要是人家早上根本就是發錯信息了怎麽辦?  手機很快的響了起來,一串數字在屏幕上顯示。霍一清點開,上麵顯示:你在哪裏?  霍一清不想回了,但是手卻不受控製,飛快地打了一行字:市立醫院。他本意隻是想告訴那個人他在哪裏,說不定他一好心就過來接他了,他現在確實走不動了。  可是回複的短信卻出乎他的意料:你身體不舒服嗎?  霍一清承認自己的心顫動了一下,不過隻有一瞬間。他又打上一行字:胃有點疼。  他發現自己好像回到了十五歲的時候,給暗戀的前桌寫小紙條的日子。這實在太不正常了。他又飛快的打了一行字:你tmd到底做不做?不做我找別人了。然後使勁點了一下發送。  與此同時那邊的短信已經過來了,話嘮一堆:在醫院裏就好好看醫生,胃疼不要強忍著,至少拿一些藥隨身帶著吃。  霍一清翻了一個白眼,知道他應該還沒有看到剛才的那條爆粗口的短信。他繼續等待著他的回複。過了一會兒,果然來了:你具體在哪裏?我來接你。  霍一清大概看了一下附近,把他的位置發了過去。  荊揚拿著手機猶豫了半天,又打電話把荊文叫下來了。荊文看見他立馬叫苦不迭,“哥,我這還上班呢。”  荊揚瞥他,“上什麽班,我還不知道你。”荊文賠著笑,“哥,那個誰還沒找到啊?”荊揚瞪了他一眼,“現在給你一個贖罪的機會,你過去裝作不經意的發現他,然後再打電話給我叫我過去。”說完把短信上寫的位置給他看。  荊文瞅了一眼,然後又看了看荊揚,“哥,這英雄救美的事你怎麽不自己去?”荊揚說:“你婆婆媽媽那麽多廢話幹什麽,還不快去!”荊文邁著小步子屁顛屁顛的跑了起來,“這就去這就去。”心道,真是倒黴,怎麽就攤上這麽個事了。  “等等。”荊揚又叫住他。荊文又狗腿的跑了回來,荊揚不經意地說:“你別叫我的名字。”  “啊?什麽意思?”  荊揚皺皺眉,“就那個意思,你隻能叫我哥,別沒大沒小的。”荊文小聲說:“我什麽時候沒大沒小了。”荊揚提起腳要踹他,“快去!”  霍一清沒有等到荊揚卻等來了荊文,他不知道這個醫生是什麽人。但是他的眼神讓霍一清知道他一定認識自己,尤其是對他早已爛到透的名聲。  荊文裝成一副詫異的樣子,“原來你在這,哥找了你很久。我打電話讓他上來。”然後急急忙忙打電話給荊揚,“哥,我找到了。”  荊揚早就跟著荊文上來了,這個時候才從角落裏走出來,他把霍一清扶起來,輕聲道:“你怎麽在這裏?我找了你很久。”  霍一清嘴角一翹,瞥了他一眼,“真是浪費你的時間了,帶我這種人來看醫生,肛腸科,哈!”霍一清終於笑出聲來,“你還真是有心了,也是,被操了那麽多次,要是鬆了就不好了,不如縫上幾針。”  荊揚被冷嘲熱諷的語氣弄得很不舒服,但也知道他受了委屈,所以扯著他的手往外走,“病還沒看呢,跟我去看醫生!”霍一清甩開他的手,“不用了,小爺我天賦異稟,用不著縫。”  荊揚重新抓住了他的手,這回的力氣大了很多,霍一清被掐得生疼,掙紮了起來。荊揚被激怒了,煩躁地把他按在牆上,捏住了他的下巴,“別總是口不擇言,一身的刺長給誰看。”  荊文早就看他不慣,在旁邊警告道:“霍一清,你別給臉不要臉。”  荊揚轉過頭來瞪了荊文一眼,“你也別那麽多廢話!”  霍一清在荊文開口了之後就放棄了反抗。對啊,他有什麽資格給別人臉色看。現在這樣不是給臉不要臉是什麽。  他覺得心裏空得難受,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  他脫力地靠在牆上,荊揚把他扶起來,“走。”  霍一清配合地做完了所有的檢查,醫生給他開了三天吊針,還有一大堆的藥。又囑咐他不能再喝酒,要按時吃飯之類的廢話。霍一清有一句沒一句的聽著,心思早就不知道到哪裏去了。反而是荊揚一臉凝重的認真聽著,看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拍了一下他的腰,“好好聽著。”  霍一清白了他一眼,勉強聽了兩句。荊揚又帶他去吊水,看著滿滿的病房,連走廊的凳子上都坐著人掛著一個吊瓶,荊揚果斷的又帶他走了出去。  “這裏就沒有單人病房嗎?”荊揚問旁邊的荊文。荊文有些為難,“也不是沒有,但是應該也都住滿了。”荊揚皺著眉又準備開口,霍一清趕忙阻止了他,“我就在這裏就可以了,那邊還有空位。”  霍一清指的是走廊邊上的座椅。確實有空位,但是隻能霍一清一個人坐在那裏,荊揚連站腳的地方都沒有。  荊揚嫌棄地看了一眼,拉著霍一清就要走,“你跟我回去,我叫家庭醫生來給你吊瓶。”  “不用了。”霍一清沒動,荊揚不悅地看著他,霍一清堅持,“真的不用了。”  荊揚心裏怒氣更盛,他還沒見過像霍一清這樣嚼也嚼不爛的硬石頭和捂也捂不熱的白眼狼。他也不是一個會壓抑自己情感的人,當即怒氣上來,鬆開了霍一清的手,丟下了四個字:“不知好歹。”然後撇下霍一清和不知所措的荊文轉身就走了。  不知好歹。  這四個字就像錘子一樣重重砸在他的身上。他本來就是這樣一個人,天生涼薄,不知好歹。☆、偶遇  霍一清自己去拿著醫生開的單子去領了藥,醫藥費一從那護士口裏報出來,霍一清就把那單子搶回來看了一遍,對著價表,這起碼比一般的醫院要貴一倍!  他從兜裏掏出錢包,挑著手指翻了翻,錢居然不夠。  那個混蛋,走了也不把醫藥費付了,霍一清在心裏默默念著。他隻好把其中一張卡夾出來,戀戀不舍的交給護士。護士鄙視地看了他一眼,動作麻利地遞給他一大袋子的吊瓶。  霍一清拎著袋子默默地去紮了針,然後把吊瓶掛到架子上,找了個角落坐了下來。走廊上來來回回的人很多,霍一清坐在那裏看著來回走動的人群也是百無聊賴。手機突然又在兜裏震動起來,霍一清摸出手機,又是那個號碼。  點開短信:抱歉,我突然有點事。  霍一清反正也無聊,就用一隻手發著短信:沒關係,我打吊瓶了,今天估計不行了。  短信很快就回複了:胃還疼嗎?  手指飛快的運動:沒事了,我吃了止痛藥。  止痛藥不能多吃。看著屏幕上的一行字,霍一清不知道該回什麽,打了又刪,刪了又打,最後隻剩下三個字在上麵:知道了。  本來以為已經無話可說了,可是荊揚又發來一條短信:無聊的話可以聽聽歌,不要睡著了,要注意看自己的吊瓶是不是到底了。  既這條信息之後,荊揚又發來了幾首歌。霍一清戴上耳機聽了起來,都是輕緩的老歌,讓人放鬆但又不會太催眠。他手裏擺弄著手機,把那串號碼存了進去,在姓名一欄上寫上兩個字:荊揚。  他努力回想了一下,還是記不起來在哪裏認識過這個人。算了,不認識更好。    晚上的時候他到賓館去又見到了那位李先生。李先生年近五十,戴著金絲邊眼鏡,看起來精明幹練。鬢角有些許的白發,不過這反而為他又增添了幾分儒雅的氣質。  “你來了,先吃一點東西吧。”李先生看見霍一清對他微笑了一下。  霍一清坐到他的旁邊,拿著刀叉隨便吃了一點,他對這種半生不熟的西餐實在是沒有多少好感。  “你不喜歡吃這個?”李先生很體貼地問。霍一清答道:“我還是比較喜歡吃中餐。”李先生笑了一下,“是我沒考慮周到了,下一次再請你吃中餐,百味館怎麽樣,那裏的火鍋很不錯。”  霍一清手上一抖,“下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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