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大臣都認為張鑫說的有理,邊點頭邊小聲的竊竊私語,但以項吉為首的一部分大臣堅決反對,雙方你一言我一語,爭執不下。


    徐悠看看這邊,再瞧瞧那邊,心裏暗暗歎了口氣,都說文人誤族,此話不假,有在這裏爭執的工夫,還不如去想想切合實際的辦法呢!


    他也是反對遷都的,甚至覺得這很可笑,根本就是個不值一提、連想都不應該想的事情。一族之都,哪是你說遷就遷的,若是被區區不到十萬的敵軍嚇的遷都,豈不被其他部族笑掉大牙?往後數十年甚至數百年,白苗族將在列族中將顏麵無存。


    再者說,大王正在與川戎聯軍的主力作戰,後方遷都,前方將士的士氣不是要崩潰嗎?那等於非但未幫到大王,反而還把大王以及全軍將士置入險境。


    這些大臣,隻想自保,貪生怕死,難與共謀!徐悠心裏冷笑一聲,搖搖頭,轉身向外走去。


    朝堂之上,兩幫人各執一詞,爭的臉紅脖子粗,誰都沒有注意到徐悠的悄然離去,隻有一個人是例外,雷震。


    雷震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場麵,剛開始他也有些傻眼,但漸漸的,他心中生出不耐之感。他是武將,人又沉悶,看著群臣之間唇槍舌劍,他想插也插不上嘴。


    無意中,雷震看到徐悠走出去,他退後幾步,在眾人的身後也溜了出去。


    來到外麵,他急走幾步,追上徐悠,拱手施禮道:“徐大人!”


    徐悠一愣,舉目瞧瞧雷震,不解地問道:“雷將軍怎麽出來了?”


    雷震含笑說道:“我看徐大人離去,所以便跟了出來。不知徐大人這是要去哪?”


    徐悠笑問道:“雷將軍不會認為我要逃走吧?”


    “當然不是!”雷震嚇了一跳,急忙搖頭,說道:“末將隻是好奇罷了,遷都大事,徐大人怎能不參與討論呢?”


    徐悠問道:“那雷將軍又是怎麽看待此事的?”


    雷震說道:“末將同意項丞相的觀點,絕不能遷都。”


    “恩!”徐悠點點頭,歎道:“是啊,王城乃祥瑞之地,若要遷都,就是亡族之兆。”


    雷震知道徐悠深懂玄學,聽他這麽說,雷震緊張道:“既然如此,那徐大人為何不站出來幫項丞相說話?”


    徐悠搖頭說道:“沒有用!現在朝中大臣,大多數都是隨大王一起征戰各部出身,自以為是開族功臣,誰都不放在眼裏,你也看到了,即便是丞相說話他們都不聽,何況是我這區區的少府呢!”


    這倒是事實。平時看大臣們對丞相還是很尊重的,態度也必恭必敬,但到了關鍵時刻,根本沒人聽丞相的話,各持己見,互不相讓。


    “但……既然是這樣,徐大人也不能回家啊!”


    “誰說我要回家了?!”徐悠哼笑著說道:“我是去請一位能鎮得住他們的人。”


    “哦?”雷震精神一振,忙問道:“徐大人要請的人是……”


    “夫人!樂平夫人!”徐悠說了一句,然後舉步向北院走去。


    我的王府是由四座大宅子合並而成,我自己的寢房和三位夫人的居所都在北院。北院和王宮中的後宮差不多,大臣們是進不去的,但徐悠身份特殊,他是少府,掌管著我的私人財物,自然可以自由進出後院,而且許多時候他也要與洛冰碰麵,商議事情。


    所以少府的職位不算頂級,也沒有多大的實權,但各族的少府地位都是非常高的,它屬於族王身邊近臣中的近臣,也是最能說得上話的人。


    “啊!原來是這樣。”一聽徐悠說要請樂平夫人伍媚兒,雷震鬆了口氣,不過同時也矮了半截,去別的地方,他還可以陪徐悠一同前往,但去北院,他不敢也沒有權利進入。他拱手說道:“既然如此,那……末將先回堂內了……”


    徐悠說道:“與其聽大臣們羅裏羅嗦的沒完沒了,還不如隨我去請夫人呢!”


    “這……末將是外臣,能進北院嗎?”


    “平常是不行,但現在是非常時期,無須顧慮太多。”徐悠請雷震隨自己一同前往,也是想多一個人幫自己說說話,幫伍媚兒壯壯膽。


    雷震當然想去,聽完徐悠的話,忙施禮道:“多謝徐大人。”


    徐悠帶著雷震去往北院,看到徐悠,北院外麵的侍衛們自動放行,但卻把雷震攔下了。徐悠對侍衛說道:“雷將軍和我有要事見夫人,你等不要阻攔!”


    “可是……”侍衛們頗感為難。


    徐悠挑起眉毛,沉聲說道:“如果耽誤了大事,你等可擔待不起!”


    侍衛們臉色一變,不敢再多言,紛紛退後。


    徐悠輕車熟路,帶著雷震,直接去了伍媚兒所住的別院。


    雷震沒見過伍媚兒,不過聽聞倒是不少,傳言樂平夫人嫵媚過人,風情萬種,凡是男人見了沒有不被其吸引的。雷震深感奇怪,如果真像傳言中的那樣,這樣的女人能震得住群臣嗎?


    等見到伍媚兒,雷震才知道傳言果然不是空穴來風,伍媚兒的模樣比傳言有之過而無不及。伍媚兒的容貌已算是絕美,但最重要的是,她身上有種勾人魂魄、讓人看一眼便能深陷其中無法自拔的魅力。


    雷震愣了好一會才發覺自己太過失禮,連忙垂下頭去,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不敢再亂看。別說是他,即便經常與伍媚兒經常碰麵的徐悠也不會去直視伍媚兒的臉,怕自己會在不知不覺間愣神失禮。


    伍媚兒現在已然知道大戎軍近王城的消息,正在房中急的來回走動,見徐悠來了,她眼睛頓是一亮,迎上前去,問道:“徐大人,聽說大戎軍已近王城,現在的情況如何?”


    徐悠和雷震先是施禮問安,起身後,徐悠歎了口氣,搖頭說道:“亂了,朝廷已經亂了!”


    他上來就這麽一句,伍媚兒心頭大驚,急問道:“到底怎麽了?”


    “許多大臣貪生怕死,一聽大戎軍近,就紛紛嚷著要遷都!”徐悠歎道。


    遷都?伍媚兒心中一動,仔細想了想,連她都覺得這不失為一條避敵之計。


    徐悠最善於察言觀色,洞察人心,偷眼一瞧伍媚兒臉上的變化,他立刻明白伍媚兒心裏是怎麽想的了。


    他正色說道:“夫人,遷都是萬萬不可啊!大王和全軍的將士正在前方與敵軍主力交戰,一旦聽說後方遷都,軍心必定動蕩,強敵當前,軍心一亂,我軍危矣,大王危矣!”


    聽徐悠說遷都會使我陷入險境,伍媚兒立刻轉變心思,語氣堅定地說道:“那就絕不能遷都!”


    “可是提議遷都的大臣實在太多,即使有人反對,也無人去聽啊!”


    “就連項丞相也讚同遷都嗎?”伍媚兒驚訝地問道。


    徐悠忙道:“項丞相當然堅決反對,隻是……”


    “隻是什麽?”


    “隻是現在大臣們根本聽不進丞相的勸阻,大王不在,大臣們已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了。”徐悠的話中也多少有些添油加醋,仿佛遷都一事已要成定局了似的。


    伍媚兒沒想太多,隻知道遷都會導致自己夫君的處境很危險,她氣呼呼用力跺了跺腳,嗬斥道:“難道還反了他們不成?”


    徐悠說道:“現在隻有夫人親自出麵,才能把人心惶恐的朝堂穩定下來。”說著話,他轉頭看向雷震,問道:“雷將軍,若是依你之見,不遷都,要如何禦敵?”


    雷震是招武令選拔出來的將軍,當初和南業的最後一戰,驚天動地,令人印象深刻,但他可不是單純的武將,其人也通讀兵書戰策,屬罕見的文武全才。


    他聽聞徐悠的問話,皺著眉頭思索良久,方低聲說道:“若以末將之見,王城應把一切可用之兵調到白宛城,利用白宛城最大限度的拖慢和消耗敵軍,王城這邊,則趕快組織民團,配發盔甲和武器,裝扮成正規軍模樣,主動出城,協防白宛城,進攻攻城的大戎軍,希望能用我方人多勢眾的聲勢嚇退敵軍!”


    徐悠細細想了想,疑問道:“若是敵軍未被嚇退,反出過來迎戰呢?”


    雷震暗歎口氣,垂首說道:“如果那樣,後果將不堪設想……”


    他的辦法,實際上就是一招空城計,徒有其表,沒有其實,但大戎軍會被你的空城計嚇退嗎?這一點雷震自己也心裏沒底。


    伍媚兒連連搖頭,說道:“這樣的戰術太冒險了,不可取。”伍媚兒是正規的武將出身,戰術的好與壞,她心裏能做出個大致的判斷。她說道:“與其把命運交給敵人,遠不如由自己來把握。”


    雷震怪異地看了她一眼,心中狐疑,難道你能有良策不成?


    伍媚兒咬著下唇,沉思了片刻,什麽話都未再多說,轉身走進裏屋,時間不長,她又出來,手中多出一柄精致的寶劍。她對徐悠點頭道:“好,徐大人,我隨你去,倒要看看,諸位大人到底都安的什麽心!”


    徐悠一躬到地,說道:“真是煩勞夫人了。”


    伍媚兒揚頭道:“徐大人客氣。”


    此時的伍媚兒,小臉繃得緊緊的,既嫵媚入骨,又多出幾分英姿颯爽,別有一番風采。


    徐悠和雷震成功請出伍媚兒,他們來到前院的大堂時,裏麵的爭論還未告一段落,反而吵的越來越凶,人們的話音越來越大,有些人臉紅脖子粗,已不再是說話討論,而是在嘶吼大喊。


    正當大堂裏如同炸鍋了似的,外麵有侍衛高聲唱吟道:“樂平夫人到——”


    隨著這句話音,群臣心中皆暗吃一驚,樂平夫人?伍媚兒怎麽來了?大臣們紛紛收聲,朝堂上瞬間變的安靜異常,人們麵麵相覷,滿臉的不解。


    還沒等大臣們反應過來,伍媚兒已由徐悠、雷震二人的伴隨下走入大堂,穿過眾多大臣的身邊時,她目不斜視,步伐不緊不慢,從容大方,一直走到裏麵我的王位,在其旁邊站定,隨後轉回身,環視眾臣,疑聲問道:“怎麽?諸位大人見了本宮都不問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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