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中的武修連刺客一招都未接下,便全部倒地不起,這另其他那些侍衛大驚失色,刺客不理別人,大步流星走到馬車前,揮手一刀,直接把車板劈掉好大一塊,他看著趴在裏麵嚇的麵無血色的丘平,冷哼出聲,舉刀的同時,冷冷說道:“丘平,我來送你上路!”說著話,高舉的戰刀惡狠狠的全力劈下。


    丘平不會武道,哪裏躲得過武道高手的快刀,就在戰刀馬上要劈到他的腦袋時,一名身在車旁的侍衛救主心切,猛然大吼一聲,飛身向刺客撲去。


    喀嚓!


    刺客被撲過來的侍衛撞個正著,身子向旁踉蹌了一下,他這勢大力沉的一刀沒有劈中丘平的腦袋,卻重重砍在丘平的胳膊上。耳輪中隨著一聲脆響,丘平的左臂被刺客一刀削掉,後者慘叫一聲,疼的在車內直翻滾。


    致命的一刀沒有砍殺掉丘平,刺客低聲怒吼,回手一刀,把剛才撲到他身上的侍衛砍成兩段,接著,又要對身負重傷的丘平下毒手。這時候,丘平的叫聲已吸引到我的注意,見馬車那邊形勢不對,我急攻數刀,把身旁的兩名刺客退,接著,以咫尺天涯閃到馬車近前。先是探頭向裏麵一看,我也被嚇了一跳,隻見丘平渾身是血,一條斷臂觸目驚心的落在車內,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麾下的重臣竟被刺客斬斷胳膊,這令我的心裏又羞又怒,大喝一聲,手持雙刀,一口氣向那刺客砍出十餘刀。


    我含憤出刀,那一招接著一招的快刀,如同疾風驟雨一般,刺客的刀雖快,卻快不過我。


    在我的快刀之下,刺客平生第一次有目不暇接的眩暈感,他招架不住,連續後退,我得勢不饒人,出刀更急更猛,大有一口氣壓死對方的架勢。


    刺客無奈,深吸口氣,隨著手中戰刀光芒四射,狂暴的勁氣釋放出去。


    他的攻勢駭人,釋放出來,天地變色,不過氣刃還沒飛射到我近前,我已經消失不見了,再現身時,人已出現在刺客的背後,手中的雙刀一左一右,分插刺客的雙肋。


    暗叫一聲不好,刺客急忙向前縱身,不過他的身法與我的刀速比起來還是慢了半拍。隨著沙沙兩聲輕響,刺客的後背被我的雙刀挑開兩條大口子,不僅衣服破了,裏麵的皮肉也未能幸免,多出兩條半尺長的血口子,鮮血汩汩流出。


    “啊……”


    刺客痛叫一聲,身子向前一陣踉蹌,險些趴倒在地。


    刺客並未識破我的身份,隻把我當成丘平的侍衛了。現在他的傷雖不至於致命,但很麻煩,加上又認為有高手在場,難以再討得便宜,他當機立斷,嘴裏發出一聲尖銳的哨音,接著,抽身便走,直向路旁的樹林裏飛奔過去。


    我哪肯放他離開,緊隨其後,急追過去。


    咫尺天涯的強大就在於不受空間的限製,隻見我的身影向前跑出幾步後突然一虛,人已消失,在那刺客的正前方現身,手中的雙刀向前橫掃。


    刺客被我詭異的身法嚇的渾身一激靈,此時他正全力向前衝,突然迎麵掃來雙刀,他幾乎是本能反應的向後仰身,身子橫的摔倒在地,受其慣性,倒地的身軀貼著草皮又向前滑出好遠才停下來。


    我轉身又要追殺,這時候,剛才纏住我的那兩名刺客衝了過來,二人雙雙出刀,分取我的脖子和腰身。我的目標不是他倆,不想與其多做糾纏,抽身避讓,想繼續去追受傷的那名刺客,但這二人卻像膠皮糖似的把我死死纏住。


    我怒火中燒,暗道一聲你倆找死!我再次避開兩人的戰刀,緊接著,身形急速的向二人竄去。我速度之快,在黑夜中像是一道黑色的閃電,由二人中間的縫隙穿過。


    兩名刺客心頭一驚,急忙轉回身,去找我的身影,可二人同是感覺肋下一涼,低頭再看,二人的軟肋同是被挑開一條口子,那是我在他兩人中間穿過的一瞬間出的刀。


    好快的刀!這兩名刺客都是以出手快見長,此時碰上了出刀更快的我,不由得感覺一陣陣的寒意。二人互相看了一眼,無心戀戰,舍棄我,飛快的往樹林深處跑去。


    我怒吼一聲,緊隨其後,追了上去。刺客的身法已算夠快,但還是快不過我。我三步並成兩步,眨眼工夫追到一名刺客的背後,將雙刀交於左手,右手掄圓了,狠狠揮出一記重拳,猛擊對方的後心。


    聽背後惡風不善,刺客反應也快,前衝的身子向旁一側,堪堪把我的重拳讓開,哪知我一擊不中,緊接著還有後招,我拳頭擊空,手臂順勢彎曲,以胳膊肘擊向對方後腦。


    這一下刺客是再閃躲不開,被我的肘臂打了個正著。隻聽砰的一聲,刺客整個身軀好像皮球似的,向前撲倒後骨碌出數米遠才停下來。


    他掙紮著還想站起身,人剛剛從地上坐起,便覺得一陣天旋地轉,而後眼前一黑,什麽都不知道了。這次刺客被我一肘擊暈,另一名刺客已逃出好遠,我直接以咫尺天涯閃了過去。


    刺客正向前飛快的奔馳,忽聽身後有勁風聲傳來,他本能的回頭一瞧,隻見我已形如鬼魅似的出現在他的背後,刺客嚇的驚聲低呼,想都未想,下意識反應的回手一刀,削向我的脖子。


    我彎腰,讓開鋒芒,同時腳下也沒閑著,借著前衝的慣性,提腿一腳,不偏不正,剛好點在那刺客的膝蓋上。


    隨著骨頭破碎的聲響,刺客的腿橫著彎曲折斷,人也仰麵而倒,摔地後,他抱著大腿,疼的滿地翻滾,但卻硬是一聲未吭。


    此人倒是夠剛強的!我暗暗點下頭,走上前去,二話沒說,一腳踢在刺客的腦袋上,刺客兩眼向上一翻,當場暈死過去。


    解決掉這兩名刺客,我再去找那名受傷先跑的刺客,哪裏還有他的蹤影?


    不過已抓了兩個活口,我也不怕對方能跑到天上去,早晚會將其揪出來。我收回雙刀,一手提著一名刺客,從樹林裏大步走出來。


    這時,外麵的戰鬥已經結束,纏住項家兄弟、阿三阿四的那八名刺客五逃兩死一重傷,算上我擒下的這兩位,總共抓住了三個活口。


    我把手裏提的刺客交給項家兄弟,然後快步走到馬車前,查看丘平的傷勢。現在侍衛們已簡單包紮了丘平的傷口,後者已經昏迷過去,我探探丘平的鼻息,感覺虛弱得緊,若是再耽擱下去,人恐怕就不行了。


    我急聲道:“快走!馬上回城,找大夫救治丘大人!”


    侍衛們齊齊應了一聲,駕駛馬車,直奔王城。


    這回我沒有再坐車裏,而是與項家兄弟等人騎上戰馬。


    路上,項彪咬牙切齒地狠聲道:“刺客猖獗,竟然敢在王城附近刺殺大王,重傷朝中大臣,無法無天,可惡至極!”


    我和項彪的感覺倒是不太一樣,覺得刺客雖說是早有預謀,但卻不像是衝著自己來的,更像是衝著丘平去的,當然,還沒有盤查刺客之前,我也不敢肯定。


    我坐在馬上,微微皺眉,沉默未語。


    阿三提醒說道:“大王,來的刺客雖不多,但都有一身出類拔萃的修為,身份恐怕非比尋常啊!”


    我點點頭,說道:“回城之後,把被俘的刺客交由暗劍,嚴加審問,一定要查清楚他們的身份,以為是受何人指示!”


    “是!大王!”項家兄弟和阿三阿四紛紛拱手應道。


    路上沒有再發生意外,我一行人順利回到王城。由於丘平受了重傷,我把他直接帶到王府,並找來林蕾等醫術高明的大夫為丘平醫治。


    經過一番急救,丘平的性命是保住了,但斷掉的手臂卻是徹底廢掉了。


    丘平昏昏沉沉的睡去,我令暗劍人員親自護送丘平回他自己家中,而後又令程山銘嚴審刺客,無論如何都要弄清楚他們的身份以及幕後的指使者。


    王城出了這麽大的事,程山銘也被嚇得不輕,連連應是,領命而去。這時候,韋刑、項吉等大臣也都紛紛聞訊趕到,人們見到我沒什麽事,無不長出口氣,然後聽說丘平受傷嚴重,一各個又都皺緊了眉頭。


    我環視眾人,喃喃說道:“我覺得刺客並非衝著我來的,而是衝著丘大人!”


    眾人聽後,麵麵相覷,眉頭皺的更深了。丘平就是個書呆子,整天和機關打交道,為人處事方麵確實不怎麽樣,但他與世無爭,在那麽複雜的朝廷裏都沒有什麽敵人,又怎麽可能會有仇家呢?而且仇家還厲害到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能重傷了丘平。


    張鑫眼珠子轉了轉,猛然倒吸口涼氣,說道:“如果大王所料不差,刺客真是衝著丘大人來的,那麽事情就複雜了,很可能會和機巧山莊扯上關係。”


    韋刑在旁嗤笑一聲,同時搖頭翻了翻白眼。他是打心眼裏討厭喜好四處煽風點火的張鑫,這就是個十足的小人,偏偏大王還比較信任他,這讓韋刑心裏極不舒服。


    我不解地問道:“張大人有何依據認為刺客會和機巧山莊有關係?”


    張鑫正色道:“大王,您想想,丘大人若是遇刺身亡,誰獲得的利益最大?機巧山莊啊!大王雖然讓夏嫣然監管器械司,但器械司實際上還是掌握在丘大人的手裏,我軍器械的製造,還是在丘大人的指揮和調動之下,而丘大人要是遇害,那麽器械司可就完全落到夏嫣然的手上了,以後我軍器械的研製也就都在機巧山莊的掌控之中。萬一機巧山莊心懷二意,在我軍的器械上動些手腳,後果將不堪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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