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陸繼儒邊看著沈妍邊後退著,此刻他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心裏是那麽的不舍。然而他剛走兩步折回來了,恍然大悟般地說:“我差點忘記了。”


    他說著又坐回涼亭的裏擺放著的石凳上,把手裏提著的環保袋擺上石頭桌子上來。他一邊打開環保袋一邊說:


    “這是我在來的路上順便買的早餐。”


    陸繼儒說著從裏麵拿出一杯豆漿和一份水果沙拉,還有一個紙盒子。他遞給沈妍一隻一次性手套示意她坐下來,然後就打開那個紙盒子。


    沈妍看到那個盒子擺放著精美的點心,真心地流口水。她示意陸繼儒先吃,可是他卻說:“我已經吃過了,你吃吧!”


    其實這是陸繼儒第一次為女生買早餐。他是多麽想和她一起吃早餐,但是隻要他想到等會要去麵對的事情,他就胃口全無了。


    沈妍驚訝了,心想:我一個人哪能吃得完這麽多呀?不過她從來就不是矜持的人,笑著說:“那我不客氣了。”


    說完用帶著一次性的手套的手抓起一顆小點心放到嘴裏。那點心有點像核桃酥,可又像冰塊遇到開水那樣在嘴裏化開了。


    陸繼儒看著沈妍慢慢地咽下那塊點心之後,抬了抬下巴說:“這個是鬆榛糕,用鬆子和榛子做的,味道怎麽樣?”他說完去那杯豆漿遞給沈妍說:“喝口豆漿,別噎著了。”


    可接下來的情景讓陸繼儒終生難忘。


    陸繼儒看到沈妍用手捏住喉嚨瞪著眼睛看著他,突然她跑到旁邊的垃圾桶那裏,想嘔吐,可是沒有成功。他趕緊過去給她順順氣,問:“沈妍,你怎麽了?”


    沈妍低著頭說:“我對鬆子過敏,我現在必須要喝水。”


    她說完抬起頭來,這時她的眼睛已經通紅了。她想看看周圍有沒有水,令她失望的是周圍連個小賣部都沒有。她隻好撒腿往宿舍跑去。她知道必須讓自己把那塊鬆榛酥吐出來。


    陸繼儒心裏後悔死了,他沒想到會是這樣。趕緊也跟在沈妍的後麵跑過去。


    在宿舍門口,剛才那位阿姨看見沈妍滿臉通紅、急匆匆地跑回來。緊接著剛才那位來找沈妍的帥男人也跟著跑進來。


    阿姨一把攔住陸繼儒說:“你做什麽了?”


    陸繼儒指著前麵的沈妍焦急地說:“她吃了鬆子過敏,必須要喝水。你讓我進去吧!”


    阿姨看陸繼儒也不想壞人,也就讓他進去了。


    陸繼儒在電梯裏,看見沈妍已經是連脖子都是紅色的斑點,他上前扶住她心疼地說:“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對鬆子過敏。我看還是去醫院吧。”


    沈妍擺了擺手,她的舌頭已經僵硬得不能說話了。她看著電梯了數字一層一層地變,這時候她覺得這電梯太慢了。


    終於回到宿舍裏,沈妍也不管水龍頭裏的水能不能喝了,她直接對著水龍猛灌水。最後她把手指放進嘴裏,緊接著是翻江倒海。最後她是連膽汁都吐出來。


    陸繼儒在一邊忙著給她順氣,一邊給她擦汗。沈妍想站起來,可是已經身不由己了,陸繼儒把她抱回床上。


    沈妍躺在床上,隻覺得天旋地轉,感覺有什麽又厚有重的向自己逼來,可永遠也到不了自己的跟前。她隻是虛脫地閉著眼睛,已經無力顧及旁邊還有什麽人了。


    陸繼儒蹲在床邊,看著沈妍的原來如凝脂的小臉上已經是布滿了紅色點點,那些紅點點一直延伸到脖子。他心疼地拉起她的手看,還好手上還沒有。


    這位在商場上叱吒風雲、作風雷厲風行的堂堂瑞銀ceo,此刻卻是後悔又後怕又心疼。


    沈妍也是九歲的那一年,才知道自己對鬆子過敏。當時爸爸出差帶回來一盒糕點,她幾乎是吃掉一盒,那一次差點要了她的小命。當時的那位醫生交代過,如果以後是誤食鬆子,就多喝水,把胃裏的東西吐出來,盡量不要讓它進入到血液裏。


    沈妍也不知道過來多久,感覺那種厚重的東西似乎離自己原來越遠,整個人已經沒有了那種被壓迫感。她心想:難道自己在陸繼儒麵前出的洋相還不夠多嗎,今天又來這一出,看來隻能承認是自己和陸繼儒八字相衝了。


    她緩緩地睜開眼睛,看著一臉愧疚的陸繼儒像個做錯事的小孩那樣。她無力地笑了笑,說:“不好意思,嚇到你了!”


    陸繼儒搖了搖頭,心痛地看著她說:“你以前也有過這樣嗎?”


    沈妍眨了眨眼,表示肯定。她眼睛裏的那種紅色已經消退了。最後她吃力地坐起來,用手指理了理頭發說:“陸大哥,我已經好很多了,你回去吧,要不遲到了。”


    陸繼儒看看手表八點半過了,父親和淩家約定的時間是八點半,現在趕過去,也已經遲到。反正都是遲到了,這種場合遲到一分鍾和遲到一個小時性質都一樣。他幹脆就等他們差不多結束再去。


    這時,他的手機響起來了,是父親打來的。


    沈妍看見陸繼儒皺起了眉頭,不過他還是接起電話來。沈妍隻聽見他說:“董事長。……我遇到了突發的事,走不開,……一個小時吧……我盡量。你們先開始吧。”


    最後陸繼儒掛掉電話,看著沈妍說:“我上班的地方每天早上都要開早茶會,不過都是說一些不關緊要的事。參不參加都無所謂。”


    沈妍不明白職場上到底是怎樣,更不明白香港人的做事風格。可她不想因為自己耽誤別人的事情。這是母親從小對她的教導:不能給別人帶來麻煩!


    她走下床來,看著陸繼儒說:“我已經沒事了,你回去吧。我今天也有一大堆事。”


    陸繼儒看著沈妍,發現她臉上的班點點淺了很多。他不懂這種過敏會是來得這麽快,也去得這麽快。不過他還是後怕。他說:


    “你確定你沒事了?”


    沈妍心想你也這麽大個男人什麽時候也變得這麽婆媽了。她認真地說:“沒事了。當時的醫生說了,隻要把剛吃下鬆子都吐出來,過敏原沒有進入血液裏,就無大礙。”沈妍說著把臉湊到陸繼儒的麵前,“你看看,臉上的的紅點點是不是已經消退了。”


    最後,陸繼儒在沈妍的堅持下滿心不安地離開了。


    沈妍在陸繼儒離開後趕緊重新收拾一番,她知道今天肯定是要忙上一天的了,辦理各種手續,申請各種各樣的許可或證件。


    沈妍背著背包來到宿舍大門口,門口的那個阿姨剛好不在。沈妍看看天上已經是明晃晃的太陽,眨了眨眼睛,心想:香港的太陽的確比泉海的大。


    沈妍看著手裏拿著的南華大學的校內地圖和一份入學指南,從宿舍的那條小道轉上通往行政大樓的那條路。卻在轉角的地方和一個人迎麵撞到一起了。是一位長著明星臉的女生。女生手裏的資料灑落了滿地。


    沈妍一邊道歉一邊蹲下來幫女生撿資料。女生也蹲下來撿資料,不過她卻客氣地說:“是我對不起。我光顧著看手裏的資料了,沒注意到你,你沒事吧?。”


    沈妍搖搖頭說:“我沒事。”


    撿完資料後,女生向沈妍伸出手,笑盈盈地用標準的國語說:“我叫華梓瑩,請問你怎麽稱呼?”


    沈妍也伸出手握著華梓瑩的手,她發現華梓瑩的手纖細白淨的,比電視裏的那些戒指廣告模特的手還要漂亮。完了她以仰望的眼光看著華梓瑩說:“我叫沈妍。”


    華梓瑩落落大方,也很爽朗,在交談中,沈妍得知華梓瑩是香港人。去年從南華大學新聞係畢業。現在就職於某傳媒集團,由於工作的原因,今天回學校來。


    沈妍心裏覺得師姐這麽漂亮,肯定是當主播的。


    而華梓瑩得知沈妍是大陸來的新生之後,她以師姐的身份主動提出給沈妍做向導,帶她去辦理那些所需的手續。


    沈妍有點猶豫,但是她還是被華梓瑩的誠懇打動。


    ==


    香港中環的華萊士酒店的包間裏,陸銘楷在包間外麵的陽台上打完電話走了進來。他一臉歉意地看著淩家祖孫三代說:“淩叔叔,實在是抱歉!是小輩教子無方,讓您老人家久等了。”說著看看手腕上的那塊限量版的江詩丹頓,說:“他應該是在趕來的路上了。”


    淩家老祖宗淩仕哲眯著眼睛看著陸銘楷說:“看來陸公子是不太願意來的吧!這小子的脾氣估計是像你爹的。”


    陸銘楷看了看比自己小幾歲的淩培元尷尬地笑了笑。這可是這位叱吒風雲的瑞聯創始人少有的表情。


    陸銘楷在商界是個出了名“鐵腕”。然而“孝子”這個名稱也與他的鐵腕齊名。所以他把父親的一句臨終之言當成了必須履行的契約。他希望兒子也能像自己那樣尊重一位逝者,履行他生前許過的諾。


    這時,淩仕哲換了一個坐姿,靠在椅背上,眼睛沒有了聚焦。他似乎是對著空氣說:“記得我們當年一起逃難的路上,有一位姑娘鍾意你爹,可你知道你爹是怎麽對人家嗎?”


    陸銘楷難為情地笑了笑看著淩仕哲說:“家父從來沒跟我提起過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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