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天揚在心中默默傳音道:“差點忘了問,你那寶藏別人也能打開?”楚寒非立刻回道:“原本就不是為我自己,自然有鑰匙。”齊天揚恍然:“那個劍墜。”楚寒非似乎是笑了一聲,“除了鑰匙,還要答題。”齊天揚笑了笑,沒有說話,他想他大概知道那些是什麽內容了。楚寒非忽然道:“抱歉,那時我,還不懂。”齊天揚沉默了一下,想要說什麽。上首的雲嵐島主深吸了一口氣,歎道:“齊公子,我那沒緣分的女婿人都不在了,就別拿他說事了。”齊天揚被打斷了談話,瞥了他一眼,說道:“好,不拿他說事,我隻問你,究竟為何不讓諸位進入傳承,擇良人承續霜寒劍法?”在說到霜寒劍法的時候,齊天揚清清楚楚的感覺到在座的賓客們無論修為高低,呼吸都明顯重了幾分,心中暗笑。這種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感覺,居然還不錯。楚寒非想來也聽到了宴席中的聲音,低低的笑了笑,而後認真的說道:“這個世上,沒有第二個人能學會我的劍法。”當初他挑選了無數少年英才,想要教他們學習自己創出的劍法,但沒有一個人學會,甚至,連一招也劃不出來,最後他死心了,挑了金硯之成為自己的弟子,教他其他,沒想到明明是他自己學不會,最後的最後,他這愛徒居然還怨著他,甚至做出那樣的事情來。天下無雙的劍法,背後有的,也不過是寂寞而已。齊天揚不理這個習慣性裝逼犯,目光灼灼的看向雲嵐島主,眉頭輕挑:“還是,島主心中,已經有了人選?”雲嵐島主在傻也知道這個鍋不能亂背,咬牙說道:“齊公子說差了,霜寒劍尊何等人,他的傳承自然由他自己決定,秘境中自有關節。”鄭天陽見齊天揚麵上帶了不耐之色,立刻十分有眼色的接口:“那也要讓我們進了秘境再說吧?還是,島主根本不知道要怎麽進去?”他這話更戳人痛處,齊天揚讚賞的看了鄭天陽一眼。雲嵐島主咬牙,他差不多一生都窩在這處小島上,見過的世麵終究太少,壓根不知道該怎麽回嘴,被堵得不上不下。這時一道女聲由遠及近滿含哀怨的響起:“鄭公子,近日奴家身體不適,父親不過是擔憂奴家,你又何必苦苦相逼呢?”這聲音一傳來,齊天揚就結結實實打了個寒顫,太可怕了,他到早戀年紀的那會兒正流行野蠻女友,姑娘們一個比一個爺們,不自稱老子已經算淑女。到了這裏,修士們用實力說話,也算男女平等,活了兩輩子,除了看電視劇,他第一次聽到有人自稱奴家,聽的他一身雞皮疙瘩都要掉下來了。一邊的鄭天陽也沒好到哪裏去,鄭家世代主母都是強橫的女修,鄭夫人壽元九百,已經是合體巔峰的修士,是中界一個純女子的門派門主,和鄭家家主結為道侶多年,生了十幾個孩子,至今就嫁人還是入贅問題,還沒吵完,他是鄭夫人一手帶大,更見不得這樣矯揉造作的女子,臉上立刻帶了出來,他滿臉厭惡的說:“雲妙妙你身體不適和我們有什麽關係,傳承秘境是你家的不成?”那雲妙妙幾步走到雲嵐島主的身邊,齊天揚看清了她的樣子,頓時又囧了一下,好吧,什麽合歡宗的氣息他是沒看出來,換了誰也看不出來,這女子臉上的妝實在是太濃了,濃到幾乎看不清麵目,像是舞台妝似的。雲妙妙比起雲嵐島主,口舌伶俐多了,當即道:“霜寒劍尊的傳承自然不是我雲家的,但諸位既然坐在我雲家的地方,是否要尊重一下主人家的規矩?”鄭天陽想了想,不出聲了,的確,他們坐在雲家的地盤上,還等著別人給他們開秘境,好像是有些過分,底下眾人也紛紛啞口無言,不過修真界畢竟是用實力說話的地方,這時一位離突破隻有一線的分神女修說道:“尊重歸尊重,這裏這麽多人,誰不是衝著霜寒劍尊的傳承來的,一聲也不通知,將大會推遲這麽久,雲嵐島又尊重我們了嗎??”下首立刻傳來幾道厚重的威壓,有的甚至比雲嵐島上的幾位大乘供奉還要高一些,看來雖然雲嵐帖中說明了要千歲以下的年輕俊傑,但霜寒劍尊傳承的誘惑實在太大,還是有大能隱姓埋名,悄悄的來了。雲嵐島主頓時汗如雨下,倒是雲妙妙,微微笑了一下,“傳承考驗的本就是一個人的全部,各位這樣,心性這關怕是過不了吧?”齊天揚倒是有些欣賞起這個雲妙妙了,遇事能夠處變不驚,靈活應對,即使是修為低了些,也值得尊重,果然,她話音剛落,就有數道威壓收了回去,那分神女修當即道歉:“是我魔怔了,姑娘莫怪。”雲妙妙微笑,別有意味的看了看鄭天陽,用扇子遮住唇:“霜寒劍尊與我雲家先祖乃是至交好友,他當初拖我們為他尋找一個合適的繼承人,隻是雲家數代凋零,怕遭人覬覦,這才隱瞞下來,如今,也到了該現世的時候了。”齊天揚原本開始好轉的臉色立刻沉了下來,你妹的至交好友! 第100章即使是站在現代人的角度來看,為了活命而拋棄掉所有的尊嚴,包括子孫後代的自由,當什麽劍奴,這種人也是要被唾罵的,劍奴?簡直是大寫的賤好不好?楚寒非和這種人,至交好友?喵了個咪的!他還真不相信雲妙妙她不清楚實情!雲妙妙自然是知道實情的,每一個劍奴生來都帶有主家的烙印,嚴洛殤出手必傷人命,本不會留下劍奴,但世事無絕對,雲家先祖和嚴洛殤決戰之時偏偏正趕上一位旁觀的大能飛升,天劫來臨,隻得收手。不過也正因如此,他心中不屑,並沒有留下烙印,除非霜寒劍尊再生,不然沒有人能證明他們雲家是劍奴出身,所以雲妙妙的底氣很足。她底氣是足了,齊天揚卻快被氣笑了,不過他倒是沒有在這裏和一個女子計較的意思,大庭廣眾的,太難看。他倒是想忍,雲妙妙目光流轉一圈,見眾人麵上都帶了些愧疚悔悟之意,忽然看著他就道:“齊公子貌似有不同見解?”和那副濃妝豔抹的妝容不同,雲妙妙聲音細膩,很溫婉的樣子,讓人不由自主的就想附和她的話來。齊天揚卻聽得火冒三丈,他怎麽聽不出這人的意思來?就是要他也像剛剛那分神女修一樣,道個歉,承認自己錯了唄?尼瑪他就是真的錯了也輪不著她來說!他當即拍桌:“雲小姐什麽意思?我有不同見解礙著你什麽事了?心境,那是什麽?就是嚴洛殤站在本少爺麵前,他也不敢說本少爺心境有問題,夠了嗎?”雲妙妙眼神微冷,不過麵上還是帶笑:“齊公子想差……”“我世兄想好想差和你有關係嗎?”鄭天陽見齊天揚確實生氣了的樣子,怕他當場發飆,當即接口。雲妙妙微笑了一下,十分有氣度,倒顯得齊天揚和鄭天陽像是一對不懂事的孩子,再觀席上,居然不少人都麵帶欣賞的看著雲妙妙,如果不是礙著他們兩人的身份,隻怕早就有人站起來指責他們無禮了。平生第一次吃了暗虧,齊天揚心中窩火,當場就想發作,鄭天陽見勢不好,反而安慰起他來:“世兄莫惱,正事要緊,正事要緊。”齊天揚看他一眼,再看看麵色平淡的雲妙妙,咬牙,狠狠灌下一杯酒。楚寒非也聽到了場中的對話,低低的笑了一聲,“少爺,和這些人有什麽可生氣的?”“咽不下這口氣……”齊天揚哼了一聲,要不是因為這次的目的是拖住雲家父女,他才不會忍呢。少年的聲音裏是前所未有的委屈,楚寒非原本隻覺得好笑,現下又多了幾分心疼,他低低笑道:“不是你的問題,那女子身上有些媚惑之術,在場的人,怕是被迷惑了大半。”齊天揚一驚,看了看雲妙妙那張濃妝豔抹的臉,就這還魅惑?嚇也要嚇死幾個人好吧?“魅惑之術哪有那麽簡單……”楚寒非輕聲歎了一口氣:“通過人的一言一行悄無聲息的改變另外一個人的想法,不被察覺,這才是頂級的魅惑之術,照你所說,那女子的濃妝,應該就是為了掩蓋麵相,以便更好的進行魅惑之術。”“麵相?和麵相有什麽關係?”齊天揚知道麵相,他之前看那陳鬆的時候用了一點相麵之術,對於這些東西,他懂是懂,卻不知道麵相居然還能和魅惑之術掛鉤?楚寒非似乎是笑了一下,說道:“學過魅惑之術的人,麵相上總會露出一點,或是魅相,或是惡相,原本和你們這些年輕人在一起不必遮掩什麽,但今日到場的大能有不少,她就隻能用妝容來掩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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