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盈盈不知道羅瑞雪已經換了瓤子,還以為她是個自卑無能的包子女,自然想要把她從滕燕賜的身邊踢開。


    隻不過年盈盈要比別人都聰明,畢竟她覺得自己了解滕燕賜,她不僅要得到滕燕賜,還要得到滕燕賜的心才行,聽說滕王爺寵愛王妃,年盈盈可不會傻到直衝上去叫板,當然要選懷柔政策。


    但是她沒想到滕王爺竟然對王妃這麽好,比傳聞中的隻有過之,沒有不及!竟然還親自給羅瑞雪抹藥,而且臉色可怕的嚇人。年盈盈在門前又開始踱步,若是羅瑞雪說是自己使的絆子才受了傷,那可如何是好,自己方來滕王妃,可不能出現岔子。


    就在年盈盈在外麵兒已經等得不耐煩的時候,房門「吱呀」一聲開了,滕燕賜竟然從裏麵走了出來。


    年盈盈心中一喜,麵上露出高興的神色,卻裝作委屈害怕的說道:「表哥,我能見見嫂子麽,嫂子的傷口塗上藥了沒有?還疼不疼?都是我的錯,若我不嚷著出去,也沒有今兒個的事兒,表哥,你罰我罷!你罰我,我心裏還好受些。」


    滕燕賜隻是看了她一眼,隨即說道:「瑞雪已經睡了,有事等她醒了再說,你可以下去了。」


    年盈盈臉上的表情頓時僵硬了,碰了一鼻子灰不說,滕燕賜對自己說話的態度,完全與對下人丫頭說話的態度一個樣兒,一點兒溫和的意思都沒有,更別說對待羅瑞雪的寵溺了。


    年盈盈有些不甘,但是怕滕燕賜厭煩自己,隻能裝作乖巧的說道:「我不打擾嫂子休息了,等嫂子好一些了,我再過來,表哥,我先走了。」


    滕燕賜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年盈盈這才轉身,有些失落的走了。


    年盈盈慢慢的走過抄手回廊,回頭一看,滕燕賜已經找來了春禾,似乎在吩咐什麽事情,春禾立刻就去辦了,往小廚房的方向去了,一看就是給羅瑞雪準備吃食,或者燒熱水去了。


    年盈盈尖銳的指甲陷進了手心的肉中,惡狠狠的磨牙,冷笑道:「羅瑞雪,你再能個兒,有我能個兒麽?等著瞧罷!」


    滕燕賜叫來了春禾,說道:「去弄些熱水來,一會兒不要敲門,直接進來,不要打擾到少奶奶休息。」


    春禾趕緊點頭,壓低了聲音說道:「是,奴婢這就去。」


    春禾很快就回來了,和碧盞兩個人抬著一桶熱水,就悄悄的推門進來了,一進屋子,頓時兩個小丫頭有些臉紅,少奶奶躺在床上,兩隻白嫩的手臂露在錦被外麵,被大紅的緞麵兒錦被一襯托,顯得異常的白皙瑩潤,脖子上,肩膀上,還有些星星點點的紅痕,一看便知是吻痕。


    兩個小丫頭還未出閣,都很不好意思,當即把熱水放下,又留了新的換洗衣物和幹淨的帕子,這才恭敬的退了出去。


    碧盞退出去,捂著嘴直笑,說道:「瞧少奶奶憔悴的樣子。」


    春禾輕輕彈了一下她的腦門兒,說道:「你別貧嘴,小心王爺聽見了。」


    兩個丫頭笑眯眯的就走了。


    因著羅瑞雪身上還有傷口,不宜泡熱水沐浴,就拿了幹淨的帕子浸濕,然後給羅瑞雪細細的擦著身子。


    熱水擦在身上,被盛夏的暖風一吹,頓時涼絲絲的,羅瑞雪聳了聳肩膀,下意識的往滕燕賜的方向貼了貼,一翻身壓倒了肩膀上的傷口,不禁「嘶」了一聲兒,有些迷迷瞪瞪的醒來。


    滕燕賜將她擁在懷裏,避開傷口慢慢的擦拭著羅瑞雪身上的痕跡,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很溫柔的說道:「再睡罷,一會兒醒來就可以用晚膳了。」


    羅瑞雪本身就沒有全醒,聽著他磁性的聲音在耳邊低喃,像是受到了蠱惑一樣,直接躺在滕王爺的臂彎裏,沉沉的睡去了。


    羅瑞雪做了一個夢。


    夢中四周陰暗、逼仄,帶著一絲潮氣,有凜冽的寒風從縫隙裏湧進來,吹著她單薄的衣衫。


    她能感覺到徹骨的寒意。


    羅瑞雪想要伸直手臂,卻被阻礙了,仿佛身在一個狹小的空間裏。


    是棺材……


    封著頂,沒有一絲的光亮。


    有人敲擊著棺材的蓋子,是父母說話的聲音。


    「瑞雪,你別怪我們,爸媽也是迫不得已……」


    「要不是你小弟上學娶媳婦兒都要錢,我們也不想把自己的親女兒送去活祭還錢啊……」


    羅瑞雪被恐懼包圍著,四周很陰冷,她想要叫,叫滕燕賜,嗓子裏卻莫名的被卡住。


    忽的,刺眼的光亮照進來,頭頂的棺材蓋猛地一下被掀開,一個穿著紫色華袍的男人站在她的麵前,伸手將她擁進懷裏,輕輕的低喃。


    「瑞雪……」


    「瑞雪……」


    羅瑞雪迷迷瞪瞪的,額角有些出汗,耳邊有人在喚她,讓她不得不從夢靨中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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