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老爺不禁道:「有後是好事兒,怕什麽?」


    翟氏:「這些日子我總做夢,夢見爹娘跟我說了好些話,讓我好歹照顧著翟家些,我總覺著不吉利,寶成自打過年身子便越發不好,如今他心心念念著孫子,隻這翟家有了後,又怕他真一鬆心撒了手。」


    胡老爺:「那天你不還說壽數天定,強求不得嗎,怎麽又擔心起這個了,我瞧寶成的身子雖差,也不至於丟命,隻安心調養,便不能大愈,也應不會再壞了,你別胡思亂想的嚇唬自己了,回頭寶成倒是沒事兒,您卻嚇病了,豈不麻煩。」


    翟氏:「回頭得了空去京裏瞧瞧寶成吧,不然,總不能放心,對了,青青呢?剛我出去正巧跟她打了個碰頭,瞧著她臉色有些不好,還說回來問問呢。」


    胡老爺:「我問了,說是走的急了些,這會兒跟翎兒回屋去了,如今這姐倆可好著呢,隻翎丫頭不出去,姐倆個一時一會兒都分不開。」


    翟婆婆笑道:「可不是嗎,以前夫人還愁呢,我就說嫡親的姊妹,愁什麽,骨頭血肉都連著呢,還能生分了不成,這不讓我說著了吧。」


    翟氏一想青青如今什麽心事也不會憋在心裏,有些不樂意跟爹娘說的,也會跟青翎說,暗暗點頭,有青翎這個姐姐開解,自己還有什麽不放心的。


    爹娘都瞧出青青不對勁兒了,青翎自然也瞧出來了,隻是當時未問,等進了兩人的小院,方才拉著她問:「剛出去的時候可是碰上誰了?」


    青青剛才的神情很有些慌亂,故此,青翎方有此猜測。


    青青咬了咬唇,半晌才道:「我剛去咱們莊園裏找春生媳婦兒還鞋樣子,出來的時候碰上了周寶兒。」


    青翎眉頭一皺:「周寶兒?這死肥豬天天跑去安平城花天酒地,怎會跑咱們莊子上來了?」


    青青搖搖頭:「看那樣兒像是路過,想來是想抄近道回家,不想,正讓我碰上,真是倒黴。」


    一想到周寶兒色眯眯的眼神,青青就覺惡心的不行,雖說就小時候見過,可青青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周寶兒的變化不是很大,跟小時候一樣肥,隻不過變得更加猥瑣。


    認出周寶兒,不免就想起前些日子張巧嘴上門說親的事兒,就覺膈應,卻也有些擔心:「二姐,如果周家又來求親,爹會不會答應。」


    青翎:「瞎想什麽呢,爹怎會把你嫁給那個肥豬,就是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也輪不上他周寶兒。」說著不禁咬牙切齒的道:「那肥豬輕薄你了?」


    青青忙搖頭:「我快步家來了,又有春分跟著,他怎麽敢胡來。」


    青翎:「若再出去,叫福子或二鬥跟著,你跟春分畢竟都是女子,那周寶兒跟他爹學不了好,萬一色心起來,不管不顧的撲上來,跟前兒沒人可不行,等明德回來,我叫他住家裏來,你再出去,都讓明德陪著,便萬無一失了。」


    青青臉一紅:「明德要學做買賣忙著呢,哪兒有空陪我。」


    青翎笑了起來:「放心吧,陪別人明德肯定忙,若是小青青,明德一準閑的難受,隨叫隨到。」


    青青臉更紅,卻也沒說什麽,從心裏說,她也想能跟明德在一起,明德心細,說話有趣,對自己也好,跟他在一起總覺得時間過得飛快,一晃眼就天黑了。


    而且,兩人見麵說話的機會也不多,如今青青實在後悔,要是早些年自己想開了,明德那時候還住在胡家,跟青翧一起念書上課呢,兩人天天都能見麵,他又總喜歡往自己身邊兒湊,隻那時自己盡顧著跟二姐鬧別扭了,根本不搭理明德,如今想想,真是糊塗透了。


    青翎暗暗打量她的神色,見她忽而歡喜,忽而憂愁,忽而高興忽而悲傷……一會兒又臉紅的害臊起來,簡直就是一個談戀愛的小女生。


    明德到底等著了,也沒白等這麽多年,可見滴水穿石,隻要功夫到了,沒有成不了的,卻不知這小子怎麽樣了?可見著正主了沒有?


    明德沒見著珍寶齋的老掌故,倒是碰上了個半熟的人,怎麽說是半熟呢,就是不算熟悉卻見過一麵的,所以說半熟。


    這個半熟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天晚上在橫波樓,摟著橫波娘子調情的那位溫公子,青翧叫他溫子然的。


    明德想了一會兒,才想起這人是誰,若不是這人主動跟自己打招呼,明德還真沒認出來,至多也就覺得眼熟罷了。


    畢竟這位跟那天晚上的打扮不大一樣,那天晚上的溫子然在明德眼裏簡直就是花花大少,大庭廣眾之下,當著他們的麵兒,摟著橫波娘子,一會兒親個嘴,一會兒摸摸身子,惹的橫波娘子不住的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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