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然,他指的是「誠心」,而她聽的卻是「愛情」,不過答案都是一樣的——


    「是,我永遠都不會背叛你。」一字一句,猶如催眠,她跟著他的唇,也跟著他的心,喃喃複誦。


    嚴格說來,她該是背叛自己而愛上他才對。對他,她絕對比對待自己忠誠。


    「永遠?」這是個與他心靈契合的詞匯。


    「對,永遠。」她望進那雙深沉的黑瞳,宛入走進一片燦燦銀河,觀賞著最美麗的星象,感覺有些陶醉,又有點說不上來的激動,真希望自己可以永遠和他這麽對看下去,再不用閃閃躲躲。


    「還是你最好了,韋秘書。」他欣然微笑。


    她瞠大美眸,因為……


    他吻了她!


    他吻她?


    他吻她!而且……


    還不隻吻了她?!啊~~


    韋倩琳在內心尖叫呐喊。老實說,她並不是真的很清楚事情是怎麽發生的,隻感覺一陣溫熱襲向雙唇,親昵廝磨……她驚愕到呆掉,腦子裏才浮現被吻這個念頭,唇瓣上便多了一股濕軟觸感,輕掃過怔愣的唇線,確認似地探索了一陣,便竄入微張的唇間,恣意纏攪,舞弄那不知所措的丁香小舌,吮吻她始終慢上好幾拍的小嘴。


    烈酒餘韻混著陽剛氣息衝上她腦門,已經撞得她昏,更違論他的雙手還爬上她的身子,按住不經一握的細腰,強迫那玲瓏有致的曲線與他貼近,單掌隔著不算薄的衣料盈握起伏胸線,大膽揉搓那團柔軟。這充滿性暗示的舉動,更教她心神一恍,思考困難。


    她以為自己在作夢,因為在夢境中,這男人才可能如此用力的抱住她,腧越那條令她心酸的分界,熱情地對她又親又摸,以一個男人渴望一個女人的方式,親近她逐漸升高的體溫……


    他愈吻愈狂,幾乎是啃咬起她軟嫩的紅唇,不懂為何它們嚐起來如此甜美,比他原以為的滋味更勝數百倍;雙手在曼妙嬌軀上急切摸索,忽輕忽重,不僅她碰起來怎麽會這麽舒服,令他愛不釋手,聞起來也好香……


    倪光爵渾身躁熱,意識蒙蒙,在微寒空氣中,覺得女人發燙的身子散發出一種迷魅的馨香,頻頻刺激他的感官。


    酒精作用下,男人引以為傲的理智被削弱了大半,思路也跟著打亂,唯有來自心理層麵的感受力被放大,反應在高昂的情緒與亢奮的身體上,鼓噪他順從內心渴望,什麽都別想……


    他埋首於她香氣縈繞的頸肩,禁不住那陣美好誘惑,也不耐煩隔著幾層衣料的接觸,不客氣地動手拉扯她身上的洋裝,力道大得震醒她的神智,使她從頭暈目眩的情欲中片刻回神,輕推他的胸膛。


    「總經理。」由他渙散的眼神,她知道這男人並不是清醒的,說不定在酒意之中,還將她誤認成其他女人……那個令他心碎的女子。


    「韋秘書……」他嘶啞傴語,邃茫目光氤氳墨濃欲望,閃爍幾分癡迷,恍若醉心地呼喚著眼前這個讓他熱血沸騰的女子。


    她聽見了,清楚聽到他沒有將她當成另一個女人,即使還是秘書,但他知道是她……是她!


    這聲確認使她激動、動情,心緒澎湃如沸水,大舉蒸發腦中的理智。


    看他又像個任性孩子般拉扯她的洋裝,神情無助又氣憤,她彎起唇,索性又當起稱職的助手,主動幫他解開自己背後的隱形拉鏈……


    他雙瞳炯炯,緊盯著她無心卻充滿魅惑的性感動作,喉間一陣滾動,幹澀得像咽下一口沙,但他曉得自己此時渴求的不是水,而是能夠平息他體內那片烈焰的「甘霖」。


    抬眸,男人凝定女人柔媚含羞的嬌容,入迷又似貪婪地留滯,隱約覺得哪裏不對,卻更加強烈地興奮著自己能夠擁抱這個熟悉、可靠、貼心又令他感到很滿意的女人……


    他這麽做了。當她羞赧忐忑,還在考慮要不要脫掉整件洋裝時,男人便如一陣狂風呼嘯而來,將她卷至床鋪中央——


    ……


    *本書內容略有刪減,請諒解*


    她累到動不了,入睡前卻是嘴角含笑,心情輕飄飄……


    這晚,她像一顆脫軌的行星,負載著積壓太多太久的愛意,一口氣爆發出來,撞向光亮的恒星,即使會因此殯滅也在所不惜,至少這一夜,她曾經在漆黑天空留下一道耀眼的光芒。


    明天怎麽樣?


    管他的,她不想了……


    翌日——


    陰雨綿綿,太陽仿佛也去過冬,把應該明亮的天色,遺落在一片灰蒙蒙的冷空氣中,以致時近中午,窗簾半掩的室內遺像黎明初臨般黯淡……


    一陣輕巧的腳步聲由遠而近,穿過玄關,拐過客廳,再從廚房走向臥房,緩緩轉動門把……


    悄然放輕的腳步,在跨過房門後,突然轉為沉實、急促,一步一步踏近大床,凝住兩秒,重重一跺——


    「倪光爵!你給我起來,快起來——」尖銳的叫罵劃破寧靜的幽暗,窗簾被粗暴的拉開,引入微弱陽光。


    床上的男人擰起眉,睜開眼,想看清楚那陣害他頭痛欲裂的噪音來自何人。


    他撐起沉重的身體和像要爆炸的腦袋,一看見站在窗前的女人,臉色驟變,怒意立現。


    「你怎麽進——」該死,他忘了收回給她的鑰匙!火氣更盛——


    「誰準你再踏進這裏的!」他橫眉怒目地瞪著那個永遠不想再見到,甚至連想到都會心情惡劣的女人。


    「我不能在這裏,她就可以?!」林芷雲氣焰不減,同樣怒氣衝衝的指向床鋪,發抖的手上還戴著他送的求婚鑽戒,讓男人見了更加礙眼。


    盛怒中的倪光爵本想大吼回去,但下意識往那女人指的方向瞥了一眼——


    他倏然一愣,瞪大眼,愕視著眼前景象,不敢相信自己雙眼所見……


    她……韋秘書……長發如瀑披散,神色驚惺,胸前抱著的被子,顯然和他身上蓋的是同一條,僵坐在大床的另一邊。從露出被緣的一雙藕臂、裸白肩頭,以及發絲下依稀可見的側背線條,光潔地瞧不見一絲掩蔽,他幾乎可以確定,被子下的她一絲不掛。然這般柔弱、性感,「暴露」到太不像她的模樣,還使他遲疑了下,才確定這個麵貌清妍的女人,就是他認識的那個韋秘書。


    問題是,她怎麽會以「這副模樣」出現在他的床上?!


    倪光爵震駭不已,低頭看了眼自己赤裸的上身,不難感覺到被子底下的他同樣不著寸縷……


    殘破的記憶在悶絞的腦子裏迅速回溯,連同眼前的淩亂,拚湊出一個驚人的事實——


    「不要臉!你自己跟秘書搞在一起,有什麽資格怪我和前男友糾纏不清?」像是不甘心被人遺忘的林芷雲,再度以尖銳罵聲凸顯自己的存在。


    之前因為害怕會更加觸怒倪光爵,她一直不敢直接找上門求和,隻透過電話狂叩,拚命發簡訊,沒想到今日鼓足勇氣登門,居然目睹他和秘書的奸情!


    倪光爵緩緩回頭,目光有些失焦,紛亂的思緒還滯留在那太嚇人的「事實」中,尚未完全回神。


    韋倩琳低著頭,不作聲,再怎麽想,也沒料到自己一覺醒來會麵對這種驚天動地的場麵,全身光溜溜的被他前未婚妻「抓奸在床」!


    不過,無意間得知了他決意解除婚約的原因,即便身陷在這應該可以稱做「自身難保」的危急關頭,她仍為這男人感到一陣揪心。因為了解他的個性,所以理解他肯定傷得不輕,難怪昨晚會喝那麽多酒,提到「背叛」——就是一陣失控……


    兩人各自沉吟,不約而同對林芷雲的叫囂「冷反應」,使她誤以為他們是默認了這段奸情,再想到那兩人不知何時開始就背著自己有一腿,向來個性白我、不能受委屈的她,更是歇斯底裏,發瘋似地衝向她身前——


    「狐狸精!怪不得一直擋著不讓我找他,原來是你自己在打他主意,想把他占為已有,真是下賤……」她使勁拉扯韋倩琳的被子,嚷嚷著要剝下她的「狐狸皮」。


    好像所有女人抓奸都一定要這麽做,總是火力全開的先攻擊另一個女人,而不是同樣有錯的男人。換個角度想,男人是否就是憑恃著這點「優待」,才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偷腥,害得多少女人為他們自相殘殺。


    韋倩琳死命抱著被子不放,一邊護著身上的遮蔽,一邊還得防著林芷雲亂掌偷襲,根本無暇解釋自己並非從中作梗的第三者,就被卷進一場混亂中,難以脫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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