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姑娘莫不是看上自己了,企圖攀個高枝?


    蕊兒見公子和煦,便大著膽子說一些歸綏的風土人情,更是問四娘可有什麽想去遊玩的地方。若是對此地不熟悉,自己閑了也是可以帶著逛一逛的。


    鶯歌在四娘身後直跺腳,這個蕊兒姑娘也太不要臉了些。見了個有錢的男子便恨不能撲上去,芳華閣怎麽招的人,這樣品行的人也能在芳華閣做事了嗎?


    四娘隨意跟蕊兒閑聊了幾句,便起身告辭。鶯歌看著蕊兒對自家姑娘戀戀不舍的樣子,拿眼睛剜了蕊兒一眼。


    誰知蕊兒在四娘看不到的地方對鶯歌露出一個挑釁似的笑容,心裏暗自吐槽:不過是黃公子身邊的一個丫鬟,得意什麽!等自己把黃公子勾到手,再好好拿捏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鬟!


    四娘轉了個圈,打了個手勢,讓隱在暗處的張鵬遠安排人跟著那蕊兒,又繞回到巷子裏和胡掌櫃匯合。


    「可瞧清楚了?那蕊兒是不是芳華閣的人?」四娘問道。


    胡掌櫃咬牙:「瞧得清楚極了,就是她!咱們芳華閣選人一向是優先那些家貧的姑娘們的,想著能幫扶一把。沒想到,倒是招來個白眼狼!」


    鶯歌在一旁插嘴:「不隻是白眼狼,我看她心大著呢!一雙眼睛直勾勾瞧著姑娘,倒是不隻想賺銀子,還想給自己找個相公!」


    胡掌櫃了然的看了眼男裝打扮的東家,白天東家女裝打扮,麵紗遮臉。此時男裝倒是把臉都露出來了,好一個翩翩富貴公子,怪不得那蕊兒起了心思。


    四娘用折扇虛敲了鶯歌一下:「好鶯歌,莫吃錯,公子隻疼你一個。能把這些倒賣芳華產品的人揪出來,本公子就是犧牲一下色相又如何,也少不了我一塊肉。」


    又正色對胡掌櫃道:「這幾日,我會提前安排人在漳州碼頭到歸綏的必經之路上準備著,那蕊兒也派人盯著她,我倒是要看看他們是怎麽做的手腳。此事你一定要給我捂好了,當作什麽都不知道,若是走漏風聲打草驚蛇,我便拿你是問。」


    胡掌櫃點頭應下,若不是東家心細,還不知道芳華閣要損失多少銀子。


    回到客棧,四娘和李昭張鵬遠商議了半晌。隻等這兩日蕊兒與同夥聯係,摸清楚他們是如何行事的,到時候抓個現行。


    這兩日為了不讓蕊兒起疑心,四娘再沒有去過芳華閣,隻是在歸綏城中隨意轉了轉,做足了一個紈絝子弟的模樣。


    張鵬遠派去跟著蕊兒的是個輕功極好的兄弟,據他說,昨日夜裏蕊兒偷偷的出了城,去了城郊的一個村子。跟一個年輕的獵戶說了些什麽,然後便回家了。


    那家獵戶的底細張鵬遠也使人打聽了,仿佛跟突厥一波馬賊有些什麽牽扯。隻是不明白若是馬賊行事,為何芳華的貨物從未遭過劫,蕊兒她們還要大費周章的從耗損上做手腳偷偷的拿那幾十套貨。


    李昭沉吟半晌:「芳華的貨鋪到歸綏的時候兩國已經開戰,風聲極緊,他們便是到我國境內下手也要思量思量。我看那蕊兒並不一定是直接跟馬賊有什麽牽扯,而是借著那獵戶和馬賊的聯係,使喚那獵戶做些什麽。」


    「可知道蕊兒和獵戶是什麽關係?」四娘問張鵬遠。


    張鵬遠看了眼四娘:「東家,聽說那獵戶極傾慕蕊兒,一直在想辦法攢錢娶蕊兒過門。蕊兒倒是一直也不表態,不上不下的吊著那獵戶幫她做事。」


    「呸!真是叫人作嘔,怎麽還有這樣的女子!」鶯歌聽到此處更是厭惡極了蕊兒。


    「漳州碼頭到歸綏的路我已經走了一遍,方便他們下手的地方隻有兩個,一處是在山坳裏,還有一處在路上歇腳的茶寮。隻要盯緊了這兩個地方,必有所獲。」張鵬遠說。


    漳州碼頭,一艘極大的掛著李氏商貿旗幟的商船緩慢靠岸。


    待商船平穩停靠,一批批貨物卸下來。歸綏芳華閣安排的拉貨車輛一字排開,足足裝了五車貨物。


    車隊領頭人正是張鵬遠喬裝打扮的,檢查完貨,綁好了繩子,一隊馬車便朝著歸綏的方向駛去。


    漳州碼頭距歸綏有一天的路程,若是清晨從漳州碼頭出發,要到天黑時分才能到歸綏。如是路上慢了,城門便關了,所以一路上行程很是緊張。


    張鵬遠壓低了帽簷,朝車隊的人喊:「大夥兒加把勁兒,辛苦一下,趁著天亮好趕路。東家說了,這批貨要得急,越快到歸綏越好,到時候少不了紅包給各位!」


    天氣極熱,太陽炙烤著大地,連路邊的野草都是蔫嗒嗒的。押車的一眾人更是衣服幹了又濕,後背結了一片片的鹽花。


    聽到領隊的說還有紅包拿,都打起了精神碼足了勁趕路。


    過山坳的時候並沒有什麽動靜,張鵬遠猜想,那便隻能是在距歸綏城五十裏左右的那個茶寮了。一般車隊走到那裏人困馬乏,定是要歇一歇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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