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的再多的忙四娘也幫不上了,喊了鶯歌把李昭請過來,說是有要事相商。


    李昭急匆匆到何府時,四娘正坐在書房擰著眉毛想些什麽。


    「這麽著急把我喊過來為了什麽,我正在盤貨呢。」李昭喝了一口鶯歌遞上來的茶水問道。


    四娘讓鶯歌關上書房的門,在門口守著。李昭見四娘這一副陣勢,麵上也變得嚴肅起來。


    「西南要打仗了,李氏商貿經常來往的商家有沒有信得過的藥材商?」


    李昭先是被西南要打仗的消息給差點驚了個跟頭,定了定神又問:「這消息你怎麽知道的?可準確?你找藥材商幹什麽?」


    「前幾日你說京城有大批糧食往西南運我就留心了,昨日又問了何思遠,這才確定的。這次何思遠與睿侯要作為主將領兵,我想往軍中捐一批藥材,隻是此事要保密,打仗的消息朝廷還沒傳出來,萬不能從我們口中走漏了風聲。」四娘一臉嚴肅的跟李昭說道。


    「交情好的藥商倒是有,隻是你要捐多少?這可是一筆不小的支出。」何思遠問。


    四娘食指敲了敲桌麵:「朝廷預備派多少兵我就捐多少藥材,還有,李大哥願不願和我合夥再做一筆生意?」


    李昭神色複雜的看著四娘,他能讓父親心甘情願的把李氏商貿的主理權全部交給他,靠的就是和四娘一起合夥做大了芳華,捎帶也帶動了李氏商貿的不少生意。如今四娘還想和他合夥做生意他自然是高興,隻是四娘此次的生意怕是跟西南戰事有關。


    「你想做什麽生意?」李昭問道。


    「玉石,李大哥可願意與我一起做玉石生意?」四娘這句話問出口李昭麵上一片嚴肅。


    西南邊陲毗鄰老撾越南,出產名貴木材香料,但最貴重的則屬玉石。西南那裏玉脈繁多,曾經有人發掘出一塊極品翡翠,賣出天價。


    「我亦知西南產玉,隻是你也知道,西南地形複雜,大的玉脈都由當地有名望的夷族把控,咱們都沒有人脈,要想做玉石生意談何容易?」李昭問道。


    四娘端起茶杯飲了一口茶:「之前是沒有,可是睿侯和何思遠帶兵去了,咱們不就有了?」


    李昭擊掌而歎:「妙啊!咱們何大人是副帥,你來做這生意,簡直手到擒來!四娘你這眼光哥哥我真是佩服極了!」


    「所以,在把生意做到西南之前,咱們得不怕拋費銀子的給大軍供應物資。突厥一戰才結束沒多久,此時國庫並不豐盈。若是西南戰線拉得久,恐怕軍需會供應不上。我列個單子給你,你去找藥材商,以最低的價格談下來。明日我找一趟睿侯夫人,說服她跟我一起進宮一趟,咱們得把去西南這件事過一下子明路,這樣這筆生意才能水到渠成。」


    短短一夜,四娘便思慮得如此周全。但李昭其實心裏明白,恐怕四娘準備做這玉石的生意不隻是為了賺銀子,更多的是不放心何思遠在前線。也難怪,兩個人才新婚,何思遠便要上戰場了。四娘的性子萬不會待在家裏逆來順受的,已經各色事情都想好了,看來四娘定是也要去西南。


    拿著四娘寫好的藥材清單,李昭立刻出門去聯係藥材商了。四娘靜坐片刻,去了後院找塗婆婆。去西南這件事,不能瞞著幹娘。


    塗婆婆靜靜聽了四娘的打算,麵上一片嚴肅。四娘以為幹娘不舍得自己去西南,於是開口道:「娘別擔心,我又不上戰場,隻待在安全的地方。實在是我不放心何思遠,當年突厥一戰,國庫豐盈時候還能鬧出軍需案這樣的事情,好幾次軍糧兵器都沒有及時送到。更何況如今國庫不足,西南又離京城極遠。我是想著到時候能幫上他一把便幫一把,也免得離得這麽遠提心吊膽的。」


    塗婆婆目光穿過窗子,不知道看向哪裏:「去吧,我也跟你一起去。」


    四娘被這句話給驚著了:「娘!您就待在京城不好嗎?我身邊好幾個武藝高強的人跟著,還準備去莊子上把何思遠以前那些戰場退下來的同袍們聚集一下,若是有願意跟著去的都帶上,安全是沒有問題的。這一路上路途遙遠,我怕您身子吃不消。」


    「四娘,我這次要跟著去並不是為了你,娘有自己的原因。」


    見四娘麵露不解,塗婆婆解釋道:「你應該聽你榮婆婆說起過,我當年差一點便要嫁人的事情吧。那個人叫李虛懷,死在宮變中。宮變的主謀便是當年的泗王,我親眼見到李虛懷死在泗王箭下。上次我進宮,尚嬤嬤告訴我,泗王沒死,如今正在西南。想來如今女婿要去西南也是為了他,我要親眼盯著,看著泗王身死,也算是了卻我一樁心事。」


    四娘靜默無語,若是當年沒有那件事,恐怕幹娘如今會過得很幸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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