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大河道:「我哥嫂多年不在家,煙妞子一直跟著我爹娘過,我叫屠大河,是家裏老三,上麵還有個二哥,叫屠大江……」


    「你叫屠大河,你二哥叫屠大江,你大哥該不會叫屠大海吧?」曹掌櫃未聽完,便笑了起來。


    屠大河點點頭:「我大哥就是屠大海。」說到這裏,昂了昂下巴。


    曹掌櫃愣住了:「屠大海?莫非是十五年前的榜眼,屠大海?」


    「正是家兄。」屠大河的下巴昂得更高了。


    曹掌櫃頓時驚得合不上下巴。


    「掌櫃的,不是鄭家做的。」不一會兒,阿全回來了。


    屠大河聽了,一下子急了:「不是鄭家?那會是誰?」


    「你別著急,我再叫人去查。」曹掌櫃站起身道,「你先回吧,等我查到消息,就派人通知你。」見屠大河焦急得不行,又加一句:「我拿阿鳶當自家侄女兒,必不會不管此事。」


    屠大河聽罷,也知道沒別的法子,對曹掌櫃抱了抱拳:「那就多謝曹掌櫃了。」


    此時,被打暈的屠飛鳶,被馬車載著駛進了公主府。


    「主子,人帶來了。」兩個下人畢恭畢敬地說道。


    嘉儀公主坐在上位,垂眼看下來:「怎麽是昏迷的?」


    「回主子,這臭丫頭倔的很,把我們兩個都給打了,我們沒法子才打暈她的。」兩個下人回道。


    嘉儀公主掃了一眼兩人身上的灰土:「下去領賞吧。」


    「是。」兩個下人歡喜地告退了。


    嘉儀公主緩緩起身,走到屠飛鳶身邊,低頭瞧著她黢煙的皮膚,眉眼舒展開來:「來人,弄醒她。」


    一名婢女端了盆水,對著屠飛鳶當頭一潑。


    屠飛鳶頓時醒了過來,坐起叫道:「阿容?」待看清周圍的擺設,不由住了口。


    這是哪裏?她怎麽在這兒?腦子轉動起來,想起正在思索如何對付侍衛隊長,卻忽然不省人事了。目光轉動一圈,落在一抹富麗華貴的衣角上,不由一凝,抬頭看去。


    「大膽賤民,見了公主還不行禮?」婢女嗬斥道。


    嘉儀公主不發一言,搭眼瞧著。


    「你就是害了我爹娘的人?」這一刻,屠飛鳶什麽都明白了。慢慢站起身,看著這個穿著富貴的女子,但見她約有三十歲出頭,個頭中等,一臉戾氣,看起來討厭得很。


    「大膽!竟敢如此跟公主說話!」婢女揚手要打屠飛鳶耳光。


    屠飛鳶抓住她的手,冷聲說道:「我跟你主子說話,有你插嘴的份?」


    「你!你算什麽東西,有什麽資格跟主子說話?」婢女被攥住手,羞愧難當,惡狠狠道。


    「原話奉還給你。」屠飛鳶冷哼一聲,巧勁將她甩向一旁,「你算什麽東西,有什麽資格跟我說話?」


    婢女頓時又羞又怒,還想說什麽,被嘉儀公主打斷道:「好了,你們退下。」說話的時候,眼睛一直沒離開屠飛鳶的臉,看了一會兒,忽然彎唇笑了:「你知不知道,你跟你那個賤人娘,長得很像?」


    屠飛鳶冷著臉,不答話。


    「若是白一點,瘦一點,幾乎與她像個十成。」嘉儀公主輕聲說著,臉上帶著一抹難掩的愉悅,「看見了你,本宮就想起來你那個賤人娘。本宮真想知道,如果她還活著,頂著這樣一張臉,該多麽有趣?」


    屠飛鳶冷冷一笑:「我娘就是再醜,哪怕比現在的我醜一百倍,我爹還是娶她。」


    「哦,可惜她死了。」嘉儀公主充耳未聞,佯作歎氣道,眼角眉梢的笑意愈發濃了,「你說,如果她地下有靈,看到她留在這世上唯一的骨血長成這個樣子,心裏該是如何?」


    屠飛鳶冷冷一笑,一字一句地重複方才的話:「我娘就是再醜,哪怕比現在的我醜一百倍,我爹還是娶她!」


    「你!」這一回,嘉儀公主再無法裝聽不見,猛地變了臉色,眼中的戾氣與恨意,像要把屠飛鳶千刀萬剮,「你這張嘴,真是隨了你那賤人娘!」


    「你口口聲聲罵我娘是賤人,可惜,就算我娘真的是賤人,我爹也還是最愛她!」屠飛鳶仰頭嘲諷道。


    嘉儀公主氣得臉色發青,嘴唇都有些哆嗦起來:「你娘是賤人!她無恥!她騙了……要不然……才不會中她的計,喜歡上她!」


    「我爹聰明著呢。」屠飛鳶露出可憐的眼神,「你以為他不知道我娘是什麽人?他就是知道,才最愛她!」


    落在嘉儀公主的耳中,便成了赤裸裸的羞辱!


    「來人!」嘉儀公主的聲音猛地一揚,陰毒的眼神盯著屠飛鳶,「取一隻盆來,把她身上那個賤人的血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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