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得好。」


    宋安傑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她。


    宋安然摸摸他的頭:「不過安傑,他比你大比你壯,用蠻力,你比不過他,隻會吃虧的。」


    宋安傑下意識的問:「那怎麽辦?我罵也罵不過……」


    宋安然咬了咬牙,細細想了想菜狗家是住在哪裏,立刻便想出法子,拉著宋安傑說:「你年紀太小,除了避開他,也沒有什麽好的法子。不過今天這事兒,不能善罷甘休。」


    宋安傑不懂什麽是善罷甘休,隻眨巴著眼睛跟著姐姐一起出了門。


    等到了菜狗家門口,宋安傑慫了,之前他丟石頭砸菜狗,被叔叔押著來菜狗家道歉,被菜狗爹娘罵得太慘了。


    宋安然已經拿起棍子邦邦邦的擂門。這時候是午歇睡得最沉的時候,宋安然這麽一動作,自然是將家裏包括隔壁左右的鄰居都給吵醒了。


    菜狗的爹排行老四,宋安然該喊他四伯。


    裏頭響起四媽不耐煩的聲音:「誰呀,大下午的不睡覺嘛?」


    宋安然吸了口氣,用最洪亮的聲音嚷嚷開了:「四媽,四伯,你們且出來,菜狗子骨頭賤得慌,把我弟弟給打成這樣,你們連個說法都不給嗎?」


    四媽略略愣了愣,打開們看著麵前兩個家夥,不自覺冷笑起來:「呦嗬,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安然啊……菜狗把安傑打了?嘖嘖嘖,小孩子嘛,不懂事扯皮拉鉤是正常的,回去擦藥過兩天就好了。」


    她倚著門,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是認定了這兩個孩子拿她沒辦法。而菜狗精力旺盛,中午一向不睡覺,這會兒正躲在娘後麵衝著他們吐舌頭。


    西坡人整日無聊,難得有點雞毛蒜皮的事情,左鄰右舍便都打開門看著。有人幸災樂禍,有人則心疼宋安傑,大多數人則是麵無表情。


    宋安然隻笑了笑:「哦,小孩子紛爭,大人都不插手的對嗎?」


    「可不是嘛,哪家小孩子不惹事的?你們安傑也是,年紀小小的非要惹哥哥們不開心,打不過還要打,真是……」


    宋安然冷笑著:「這麽說,不是菜狗的錯,還是我家安傑的不是了?」


    話音剛落,她一把推開四媽,趁她沒反應的時候衝進去,論起棍子對著菜狗就是一棍子。


    打著菜狗肩膀,菜狗立時哇哇大哭起來。


    屋裏四伯鑽出來,怒罵道:「你幹什麽?跑到咱們家來打人來了?不要命了是不是?」


    四媽揚手便要打宋安然,宋安然靈活的躲開了。


    「唉,四媽不是說了,小孩子打鬧而已,大人怎麽能插手呢?我也是孩子啊,我與菜狗子打鬧,你們大人插什麽手?」


    四媽怒氣衝天:「你這個有爹生沒娘教的畜生,今天我不扒了你的皮!」


    宋安然哇的一聲大哭起來,卻是越哭,聲音越嘹亮:「殺人啦,四伯四媽殺人啦,看著我們姐弟沒有爹娘護著,祖父叔叔不照顧著,他們就要殺人啦……」


    四媽一雙眼瞪得通紅,衝上來就要打,然而宋安然躲得快,小孩子靈活的優勢,這會兒倒是展示得明明白白,宋安然一邊跳一邊哭嚷著,半個村子都被驚動了。


    「都給我住手!」


    三叔公一聲怒吼,宋安然立刻噤了聲。


    四媽正在氣頭上,哪裏注意這些,依舊大聲喝罵著:「小婊子,今天老娘不打斷你的腿!竟敢打我家菜狗……個賤婊子,你爹都不要你娘了,你這賤婊子還活著做什麽?我今天就替他們打死你……」


    三叔公臉色黑得可怕:「你再說一句!」


    四伯急忙拉扯著,不讓四媽再罵了。


    三叔公頭發胡須花白,隻看了看宋安傑,又看了看菜狗,最後看了看宋安然,眼神閃了閃,說道:「老四,你是我哥嫡親的孫兒,可我既然做了這族長,就不能偏私。安然安傑再怎麽樣,都是我宋家的後代,你們這是做什麽?喊打喊殺?」


    四媽忍不住:「三叔祖,您是沒看見,宋安然跑到我們家來撒野,當著我的麵就去打菜狗,可憐菜狗這麽小一點……」


    「那宋安傑呢?」三叔公冷冷看著她,「菜狗在村裏橫行霸道,你們不管不教,今天宋安傑被他打成這副模樣,你們還護著不管?」


    四媽麵色白了白:「小孩子嘛……大點就好了……」


    三叔公點點頭:「是啊,小孩子嘛,大點就好了。安然隻有十歲,孩子氣性大,看不得弟弟受欺負,大一點就懂事了。」


    菜狗聽到這裏,立刻嚎叫著:「她是個賤婊子,她該死,老子以後見她一次打一次,脫光她的衣裳,把她吊在樹上打!」


    四伯死死捂著菜狗的嘴,然而菜狗平日胡鬧慣了,哪裏肯依,隻跳將著要去打宋安然。


    三叔公拿過宋安然手裏的棍子,遞給四伯:「老四,你這兒子,你教不教?不教?我來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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