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都熱,正想打點井水上來喝,崔大山媳婦喊道:「福妞她娘!這水你們可不能喝呀!今兒秦氏不知道往水井裏頭下了什麽東西,你們快瞧瞧!」


    幾個人都是一凜,趕緊去檢查,打水的桶提上來一瞧,便瞧見那桶的邊緣的確還有些粉末,若是不仔細瞧,還看不出來。


    再聞聞這水,沒有太大變化,但衛氏嗅覺靈敏,還是聞到了一股子酸味。


    「這水不對。」衛氏蹙眉。


    王有正握拳:「這個賤人!咱們即刻去找大夫認一認,看看這下的到底是什麽!」


    崔大山媳婦見他們這般,心裏得意起來,趁著他們不在,又去菜園子裏摘了一堆黃瓜,趕緊兜著回家去了。


    但她覺得不夠解氣,特地去了秦氏家附近,恰好秦氏有事出來,崔大山媳婦陰陽怪氣地說:「你是不是往福妞家旁邊的井裏放東西了?可當真是陰險!那可是你男人的親弟弟一家!你等著人家來教訓你!」


    秦氏一驚:「你這個賤婢!你胡唚什麽?我何時做過!」


    崔大山媳婦冷笑:「是否做過你與我說沒用,等官府來抓你吧!」


    這讓秦氏十分驚慌,回到家中左思右想害怕了起來,趕緊去了一趟娘家。


    她娘聽說了之後,叱罵道:「你也是個蠢的!做事情竟然如此不當心!」


    秦氏哭到:「娘,我也不想如此,可如今事情就要被發現了,我該怎麽辦呀!牛蛋還小,不能沒有我呀!」


    她娘邁著小腳來回走了幾圈,忽然說道:「前幾日我倒是聽說縣衙的主簿大人如今想娶一位年輕的填方,隻是他又黑又醜,無人敢嫁給他,若是實在沒有法子,你把翠翠嫁給他,不要一分錢彩禮,想必也是行得通。」


    這法子雖然秦氏不大滿意,她還想用王翠翠換點彩禮呢,但若是真的萬不得已,也隻能如此了。


    秦氏左思右想,心中始終不夠安穩。


    王有正幾個人坐上馬車便走,直接去了附近的一位大夫家裏,把這事兒一說,那桶水遞上去,大夫瞧了瞧,聞了聞,說道:「這不就是藥老鼠的藥麽?隻是這個藥毒性沒有那麽猛烈,吃了之後會讓人慢慢地昏睡,最後再悄無聲息地死掉。前幾日碧河村的一位婦人才來買過。」


    王有正忍住內心的狂怒:「那婦人可是個子不高,麵龐發黑,長著個方臉?」


    「正是,怎的,你們認識?」


    王有正簡直恨不得殺了秦氏,從大夫家出來,他便氣喘籲籲:「咱們這就回去,我今日必定得叫她知道我的厲害!一次次爬到我們頭上,我看她是不是活膩了!」


    衛氏與福妞也氣憤,但卻都知道這樣不妥,何況,此事似乎不止這麽簡單。


    福妞忽然想起了什麽,問道:「爹,娘,當初咱們分家之後不久,奶奶便死了,我聽聞她便是日日昏睡,直到有一日不行了,難不成,奶奶的死也有蹊蹺?」


    此話一出,其他幾個人都也覺得此事隻怕真的是這樣。


    王有正脖頸上青筋爆出:「娘一直待他們一家極好,把所有的好東西都給他們!他們竟然如此禽獸不如!難不成整個王家都要成為這個秦氏的砧上肉!這等下賤之人,我今日必得殺了她!」


    衛氏急得拉住他:「相公,你殺了她,難道你不用負責?」


    齊昭也趕緊勸:「王叔,衙門的職責便是秉公辦案,雖說王老太太如今也走了兩年,但若是咱們去報案,他們必得徹查,畢竟這是命案!咱們不如先回去細細計劃一番,再去衙門報案!」


    福妞也道:「爹,娘跟小五說的對,您不能衝動!」


    王有正這下子才壓住怒氣,幾個人回去休息一番,也不敢喝家裏的水了,還是去村裏頭的井打了水,回去商量了一番,把事情大概都梳理透了,第二日便朝縣城去報案。


    命案是必須得徹查的,按照齊昭的印象,朝廷上下都不容忽視的便是命案,縣丞雖然是小官,但也應當具有一定的查案能力。


    但等福妞一家到了縣衙門口,擊鼓半日,縣丞才懶散地出來了,不高興的望著他們:「來者何人?所為何事?」


    王有正正要開口,忽然,秦氏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了,往地上一跪便開始哭:「青天大老爺啊!民婦要狀告衛氏因妒殺害我家婆母,此事雖然已經過去兩年,但我證據確鑿,人證物證俱在,還請青天大老爺還我婆母一個公道!」


    衛氏驀地睜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她:「你血口噴人!明明是你毒害了婆母,為何誣陷我?秦氏,你當真是無恥至極!」


    秦氏冷笑著看她:「我有證據,你有嗎?」


    她這幅樣子,真叫王有正想打她,王有正再也忍受不住,站起來就要衝過去當場把她打死!


    福妞趕緊一把抱住她爹的腿:「爹!公堂之上,咱們相信朝廷!相信縣丞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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