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將軍必不會因為白家旁的人而對您有所想法。」林大總管躬身道。


    白素錦擺了擺手,「大總管多慮了,調查回來的第一手資料最先匯集在您手裏,由您來寫才更詳細。另外,您和林侍衛長還得馬上從大營借幾個信得過的人出來,讓他們馬上到小荷莊,一路將莊上的趙管事和關管事送到將軍那兒,那批被服和糧草我也有些不放心,他們都是行家裏手,去一趟親眼看看,咱們在家這邊也好放心。」


    林福忙應下,退出門後直接奔前院總值房找劉從峰。兩人一個寫信一個趕往大營調人,分頭忙碌。


    林大總管前腳出門,白素錦後腳也出了門,到了莊子上也沒多說什麽,將趙士程和關河請到跟前,慎重交代他們稍後立刻啟程跟幾個兵哥到大將軍那邊跑一趟,仔仔細細檢查一下軍中的被服和糧草。


    白素錦臉色從未這般肅穆,兩人知道事情不簡單,二話不說領了命去簡單收拾幾件隨身衣物。


    劉從峰的速度很快,不到半個時辰,一隊八人急行馬隊就到了小荷莊待命,林大總管也隻比他們晚了一步,而趙士程和關河早在一刻鍾前就背著包袱等著了,兩人都是會騎馬的,一路速度也能快些。


    按白素錦的意思,是想讓劉從峰和他們一起去的,但林大總管和劉從峰當即表示不可,因為周慕寒臨出征時交代了,讓他們二人無論發生何種情況,都不可離開夫人左右。


    白素錦也能理解周慕寒的心意,林大總管和劉從峰是他身為信任的人,有他們護在自己身邊,他遠在疆界之地也能安心。


    「將人送走了?」回到明玉堂,等在堂內的許唯良忙問道。


    白素錦點了點頭,示意林大總管和許大管事一同坐下。


    「稍後我就讓劉大掌櫃修書給商行在川黔兩湖所有的分號,著重儲備些被服和糧草,將軍那邊無事最好,若是有個萬一,川黔兩湖之間水道暢通,也好調度。」


    「恩,我正是想請四哥幫這個忙。」許唯良在籌備南川商路,故而一直沒離開臨西,也虧得他沒離開,白素錦之前從將軍府出來,立即就著人去商行請了他到莊子上來,兩人一碰頭,白素錦絲毫不隱瞞將情況說與他和許大管事。應對眼下狀況少不了他們二人幫忙,一個在外幫自己統籌備用物資,另一個在內幫自己打理產業。


    「四哥,各商行儲備來的被服和糧草,全部從我這邊走賬,稍後我先支給劉大掌櫃一筆款子,待時態明朗後再最後結賬,如何?」


    許唯良一擺手,「放心,不會白給你的,這筆采辦我會事先囑咐各分號單獨做賬,用得上,自然有軍中付賬,用不上,各分號坐地銷掉,持平或賺了則罷,若是虧了,你再來給補差價。」


    白素錦也不同許唯良見外,兩人就此說定。直到將許唯良送到扶雲軒門口,林大總管還有些思緒發飄。這一出一進起碼十幾萬兩銀子,自家夫人和小舅爺就這麽給擺平了!再看向白素錦,林大總管的眼睛明顯亮了兩分,跟看一大錠明晃晃的會自動行走的銀錠子似的。


    「莊主,咱們現在就幹等著?」許大管事束著手幽幽問道。


    有許唯良出手相助,白素錦心頭輕鬆不少,一直緊抿著的唇角扯出抹冷笑,眼底劃過一絲狠厲,「聖人有雲: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君子尚如此,我不過是個女人,眼下牆要歪了,又豈能幹等著什麽也不幹呢?許大管事,著人將鋪子上的閆大掌櫃和江大掌櫃請來,咱們是時候要活動活動了!」


    「什麽?東家您要高價搶購市麵上的原麻和生紗!」匆匆趕來的閆明和江海一頭熱汗還沒來得及抹一把,聽到白素錦的話登時有添了一層冷汗。


    白素錦唇角一勾,「沒錯,不僅是臨西市麵的,臨近的州府、甚是是臨近的省,你們放開手往進買就是了,銀子不是問題!」


    有錢就是任性!


    堂內四人不約而同心聲達成一致。


    「呃,不知東家心裏可有價格上限?」江大掌櫃請示。


    「沒有。」白素錦習慣性雙眼微眯,「閆大掌櫃,明日開始,廣蚨祥架上的花綀從十匹增至二十匹,價格上調一成。另外,先從臨西府及周邊州府開始,市麵上的原麻和生紗沒有現貨了,就從已經訂購出去的農戶手裏搶,咱們也給代付違約金!」


    這是……以眼還眼以牙還牙?


    小荷莊三位主事不禁想到當日織造坊織工聚眾解約時的情形。呃,好吧,莊主東家這一舉動還真挺大快人心的!


    白素錦不是意氣用事的人,若想解氣,也不會拖到今天。幾位主事不是沒有好奇心,但都是人精,深諳為仆之道,將主子交代的事穩妥完成才是最重要的。


    按大婚前的約定,白二爺已經將第一筆股金轉給了白素錦,整整三十五萬兩銀子,每一張銀票都是匯通銀號的最大麵額,五千兩一張,整整七十張。白素錦如今敢這般有底氣,也是托了這筆銀子的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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