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吃壞了肚子,回頭母親又找我算賬。」花令秋雖是這麽說著,卻並未攔著她偷食,隻是笑了笑,又道,「在你眼裏怕是沒有不好的人,你寧姐姐和你可不一樣,她說話做事都有自己的考慮,得失計較皆建立在利益自保之上,絕不會像你這般莽撞。」


    「我哪裏莽撞了?」花飛雪很是不服氣。


    「你敢說這趟不是你吵著鬧著要同何管事一道來的?」花令秋眉梢微挑,笑看著她,「明知父母對我受傷一事心有不滿,你還偏往刀口上撞,當真不怕被他們教訓麽?」


    花飛雪愣愣看著他,簡直佩服地五體投地:「你怎麽知道爹娘不高興,啊,不是,我是說,你怎麽知道那個……哎呀!二哥,人家就是擔心你嘛!」


    她自知說錯了話圓不回來,索性衝著他撒起了嬌。


    花令秋不置可否地笑了一笑,還未再說什麽,從屋外就傳來了一陣喧嘩——沈長禮回來了。


    「那不是沈大公子麽?」花飛雪推了窗戶往樓下院子裏打望,「他怎麽也在這裏?誒……好像他張羅著要走啊。」


    花令秋意外之餘問道:「寧婉清沒和他在一起?」


    「寧姐姐怎麽會和他在一起?」花飛雪覺得他這個問題問的有些奇怪,「她不是去衙門了麽?」


    花令秋沒有回答,略略一忖,起身便出了房間,下樓朝著院子東邊沈長禮所住的屋子走了過去。


    沈長禮正坐在屋裏等著仆從收拾東西,看上去臉色不怎麽好,心情應該頗為糟糕。


    花令秋不禁有些好奇寧婉清到底是如何把個自恃身份的沈大公子得罪到七情上麵的,想到這兒,他還真有了兩分興味,站在外頭輕輕叩了兩下門板,然後揚起一抹笑意,舉步走了進去。


    「沈公子這是要走了?」他隨意往周圍一瞥,故作訝然道,「不是說還要參加兩日後的詩會麽?對了,寧少主怎麽沒有和你一起回來?」


    沈長禮本來不想多說什麽,可聽見花令秋提起寧婉清,頓時氣就不打一處來,話語出口不免有些冷冷:「想來寧少主正忙著替臨城縣令主持大局,脫不開身,我住在這裏也是多有煩擾,興致已掃,再參加詩會也沒什麽意思,所以打算早些回去。」


    說話間,仆從已將隨身的細軟都收拾了妥當,沈長禮也不想再浪費時間,便不等花令秋再說話就草草作別,很快領著人走了。


    尚祺不知道什麽時候也跑了過來在外頭探頭探腦地看熱鬧,見花令秋隨後步出,立刻一臉八卦地湊了上來:「我還從未見過沈維芳在別人手底下吃癟,你那厲害媳婦兒到底怎麽他了?去了一趟縣衙竟然把向來儀態端方的沈大才子氣地拂袖而去。」


    花令秋想了想,一本正經地道:「興許,是氣不過人家穿男裝比他俊俏吧。」


    ☆☆☆


    入夜,風起。


    寧婉清剛一踏入驚鴻小築,散了手下的人自去歇息,花飛雪就不知從哪裏忽然冒了出來。


    「寧姐姐!」她像隻小麻雀似地飛奔到麵前,一把拉住了寧婉清的手,「你怎麽才回來,用過晚飯了麽?」


    寧婉清笑了笑:「已經在外麵用過了,你是特意來看你二哥的?」


    「是啊,還是你明白我,哪像二哥那個沒良心的,還說我跟過來是莽撞。」花飛雪皺著臉衝著未來嫂嫂告完了狀,轉眼又是眉開眼笑,「寧姐姐,我們走,二哥也在等你。」


    寧婉清不由自主地一頓:「……他等我?」


    「是啊,」花飛雪也沒察覺她瞬間的情緒微變,歡歡喜喜地拉著她兀自往前走,「茶都煮好了。」


    話音入耳,寧婉清沉靜了一天的心突然就像是有陣微風拂來,泛起了淺淺漣漪。


    她沒再說什麽,任由花飛雪拉著自己大步而去。


    不多時,兩人就已可看見不遠處的亭中早已擺好的那方茶席,燈影中,花令秋和尚祺正飲茶而坐,不知在說些什麽。


    「二哥!」花飛雪人還未至,就迫不及待先出聲吸引起了注意。


    花令秋看見她,溫眸微微一笑,而後才視線微轉落在了寧婉清身上,含笑示禮。


    花飛雪也不客氣,自顧自倒了兩杯茶給寧婉清和自己,隨後仰頭喝了一口,蹙了眉:「這茶煮的也太一般了……」


    「你看我做什麽?」見她說著話目光還往自己身上瞥,花令秋便笑道,「可別想著使喚我這個傷殘人士。」


    花飛雪撇撇嘴,回過頭來安慰寧婉清:「姐姐你就將就些,等二哥傷好了再讓他親自煮個十回八回給你嚐嚐。」


    寧婉清莞爾笑笑,沒有言語。


    「對了,寧少主,」旁邊的尚祺開口說道,「我正和令秋說起待會到前麵山穀裏的水溪邊賞月,你要不要和我們一道去?」


    在山中賞月?寧婉清還從未有過這種體驗,心中不由一動,朝花令秋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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