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鵲當時被看的渾身起雞皮疙瘩,腳指頭摳了摳地麵,「二娘子,怎地了?」


    寶娘對她招招手,把她帶進臥室,從一個小匣子裏拿出一條帕子。


    喜鵲一看那帕子就疑惑,「二娘子,這帕子哪裏來的?」


    寶娘有什麽東西,喜鵲比她還清楚。


    寶娘看了看她,「你別多問,你去找三公子,就說我說的,讀書辛苦,讓他多保重身子。」


    說完,她把帕子給了喜鵲。


    喜鵲還是迷惑,「去說句話,為甚要拿個帕子?」


    寶娘撇開了臉,「你就說,多謝那日三公子出手相救。」


    喜鵲仔細看了看帕子,忽然明白了,這,這帕子難道是三公子的


    喜鵲頓時有些臉紅,小聲問道,「二娘子,這樣會不會不合規矩?」


    她是二娘子跟前第一人,有義務規勸二娘子。


    寶娘撫了撫袖子,「你放心吧,阿爹知道的。」


    喜鵲頓時睜大了眼睛,「老爺,老爺同意?」


    寶娘一甩袖子,「你這個丫頭怎地這般囉嗦,你要是不願意去,我讓黃鶯去。」


    喜鵲立刻把帕子往懷裏一揣,「我願意,二娘子別生氣,我這就去。」


    說完,她扭頭就走了。她出門順順利利的,沒有一個人為難。莫大管事看著小女兒出了門,直奔趙三公子而去。


    等聽到趙三公子的話,喜鵲心裏什麽都明白了,這兩個人,多少天不見麵,一句話沒說,卻已經好上了。莫大管事問她,喜鵲準備忤逆親爹也要守口如瓶的,沒想到莫大管事直接放她進來了。


    喜鵲回來的時候,寶娘正在書房,她悄悄進去了,關上了門。


    寶娘正站著寫字,她寫的是大字,用的是粗筆,筆頭沾滿了墨汁,一張大紙上隻能寫幾個字,寫到最後成了枯筆,卻異常有風骨。


    等她放下筆,看向喜鵲。


    喜鵲卻先扭捏了起來,幾乎是同手同腳走到書桌邊,低下頭輕聲說道,「二娘子,三公子說,也請您保重身子,別讓他擔憂。他還說,還說……」


    寶娘輕笑,「他說什麽了?」


    喜鵲閉上眼睛,把心一橫,「三公子說,為了二娘子,他做什麽都願意。」


    寶娘噗嗤一聲笑了,「你羞什麽,又不是說你。」


    喜鵲立刻睜開了眼睛,驚詫地看向寶娘,見二娘子麵帶微笑,似乎看不出一點羞澀,再仔細看看,隻眼神有些閃躲。


    喜鵲頓時哼了一聲,「二娘子真是的,居然背著我。」


    寶娘覺得好笑,「我背著你幹啥了?」


    喜鵲噘嘴,「二娘子也不告訴我,要是告訴我了,剛才我也能理直氣壯一些。」她自己丟臉不怕,萬一壞了二娘子的名聲,豈不是不好。


    寶娘眯著眼笑,「別生氣,明兒我給你匹好料子做新衣裳。」


    寶娘腹誹,我要是自己能問,我就自己去了!


    說完,她提筆繼續寫字,剛才那一張紙放在了一邊。喜鵲也是認字的,一看上頭寫的,周瑜打黃蓋。


    喜鵲頓時捂嘴笑了,「二娘子,您是周公瑾,還是黃老將軍?」


    寶娘斜看她一眼,「我看你快要成了楊修!」


    喜鵲繼續笑,「就算我是楊修,二娘子也不是曹孟德。」


    寶娘低頭寫字,「狗頭軍師,留著祭旗也不錯。」


    喜鵲笑得更厲害了,怪不得阿爹讓她跟著二娘子多讀書,讀書明理,和二娘子說話也更有意思。喜鵲能做棲月閣丫頭裏的第一人,不光是因為她是莫大管事的親女兒,她本身也很能幹,讀書識字,能寫會算。你看她一幅天真嬌憨的模樣,其實心裏明白的很。


    主仆兩個繼續廝混在書房裏。


    寶娘感覺心情很愉悅,啊,戀愛的感覺原來這般美好。不需要多見麵,不需要過多的語言,隔著一道牆相互送吃的,就足夠讓人心裏甜滋滋的。少年人的愛戀,真是純真美麗。


    趙傳煒得了寶娘的話,整個人暈乎乎的。


    書君又對他豎起了大拇指,「公子,您真厲害,連人家閨名都知道了。」


    趙傳煒斜看了他一眼,「要你管!」


    說完,他翻身上馬,書君牽著馬,主仆二人一起往丁家去。


    冬日的寒風刮在臉上,趙傳煒一點都沒覺得冷。他感覺渾身有些燥熱,一想到寶娘原來也想著自己,他心裏像喝了一罐蜂蜜一樣。


    怪不得二哥經常被二嫂攆的滿院子跑。他原來很奇怪,二哥身手那麽好,二嫂一個弱女子,又愛哭,怎麽就能把二哥打的毫無招架之力。


    阿娘每次都笑著讓他別管,現在他終於明白了。要是寶娘來打自己,他隻能舉手投降。可惜不能日日見麵,他就是想讓她來打自己,也是不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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