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北京電影製片廠,搬運工,肌肉小王子。”金海龍大笑:“你去當搬運工?開什麽玩笑,當搬運工買的起這種衣服?”我:“我自己當然買不起,這是我這朋友看我寒酸,送我的。我平時就穿汗衫涼拖打發了,藍領工人一個,買不起好衣服。”金海龍依然不信:“你小子騙人吧,好好的當什麽搬運工啊。咱們老同學裏再不濟的也有個職員當當,你怎麽反而去幹粗活了?”我得意道:“你不信?你看看我這膚色,太陽曬的。你再看看我這手,天天幹粗活搬重物,都起繭了。”我在北影幹重體力活幹了那麽久,手上當然起繭,看起來很粗糙。不過我沒覺得有什麽不好,反而多增幾分漢子味。不過當我擼起袖子伸手給金海龍看的時候,他卻皺起眉頭,躲開了:“你真混那麽差?”我樂了:“我騙你幹嘛!怎麽,嫌棄我是藍領,就看不起了?”金海龍尷尬:“那倒不是……不過真沒想到啊,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風水真是來回轉。”我:“什麽來回轉?”金海龍麵上微有得色:“過去我家裏窮,你家裏有錢,每次你拿來學校裏的手機和電腦都是最好的,我們向你借著用,你還隨手送我們幾個,多氣派啊。沒想到現在,你成了一搬運工,我成了一大老板。你給別人打工,別人給我打工。你說這是不是風水輪流轉啊?”我:“我又不是當一輩子搬運工,我在北影混是為了當導演。以後要拍電影呢。”金海龍失笑:“當導演?真的假的,你小子可真能做夢。”我皺眉:“我認真著呢!你小子怎麽說話的?”金海龍走過來,抬手拍我肩膀:“李嘉圖啊李嘉圖,你怎麽這麽多年,一點長進都沒有,還像個小孩兒似的。現在這社會裏,什麽都得靠錢,你一搬運工還想拍電影,難道不是做春秋大夢?”我:“金海龍,你小子的嘴過去可沒這麽賤呐。當年我送你手機玩兒,你還叫我哥呢!”金海龍:“此一時彼一時,咱們現在都老大不小了,就別提過去的事了,行不行?人啊,總要實在些,踏踏實實賺錢,別做什麽拍電影的大頭夢。這樣吧,我公司裏還缺個端茶倒水的實習生,待遇再差也比當搬運工好,你要不要來做?”我:“端茶倒水?!”金海龍:“是啊,工作不忙,也不用日曬雨淋。隻要你叫我一聲金老板,我就讓你做,怎麽樣?”他一臉賤笑。我這小半年時間在中國打工,眼色是看了不少。但我想破頭也料不到,就連當年的同學都變成這樣市儈!金海龍懷裏抱著美女,橫著眼看我笑話。我氣地肝顫,真想一拳將他打成豬頭。拳頭緊了鬆,鬆了緊,但就是沒揮出去。我性格衝動,脾氣暴躁,如果換成當年,早就動手了。不過這半年我在北影也不是白待的。我閉上眼睛,做幾個深呼吸,總算把怒火壓住。黎安見我抿唇死死看著金海龍,知道我離爆發隻差一步。他握住我手,摘下墨鏡,似想為我說話。我一把攔住了他,昂首對金海龍說道:“金同學,我李嘉圖也沒你想的那麽不長進。出社會那麽多年了,我知道大夥兒都向錢看齊,工作體麵就讓人高攀,工作不體麵就讓人看不起。不過別人的看法雖然重要,自己有沒有誌氣卻更加關鍵。我李嘉圖寧可為了拍電影砸鍋賣鐵,也不高興做個在社會上隻知道爭名逐利的庸人!”金海龍:“追名逐利是人的本性,你假什麽清高?”我看他一臉鄙夷的神色,更加不爽。正好手中有史蒂芬給我的燙金名片,就隨手扔給了他:“行。追名逐利就追名逐利。我剛才隻跟你介紹了我的主業,還沒給你提提我的副業。雖然在我眼裏這副業不足輕重,但應該也比廣告公司老板有分量的多!”金海龍接過史蒂芬特意為我精心特製的名片,眯起眼睛看了半天:“這是什麽英文,一圈圈繞不停的。小麗,你看看認識不?”他老婆拿過名片,湊過去一看:“李嘉圖,‘獨立電影’集團執行董事兼副總裁。”金海龍:“獨立電影,這名字有點耳熟啊?”小麗:“哎呀,是不是北美現在最大的電影包裝公司!市值有上億美元呢!”金海龍也傻了:“真的?李嘉圖真的是這公司的副總裁?”小麗:“我想起來了,剛才站在李嘉圖身邊的那個帥哥,好像是好萊塢當紅的男影星!我昨天還在雜誌上看到他的消息呢!”金海龍更傻了:“好萊塢男明星?!就剛才那個看上去和李嘉圖交情很好的男人?!”他一想起剛才自己對李嘉圖說過的話,簡直要暈過去。他廣告公司裏的模特正想往獨立電影送,如果被獨立電影看上就能引薦到北美娛樂圈中發展,但現在他卻對獨立電影的老總冷嘲熱諷……早知道李嘉圖是他要巴結的對象,打死他也不說那種話啊!就在金海龍懊悔不已的功夫,我已兩手插褲袋,風一般的走掉了。黎安跟在我身後,說道:“嘉圖,你這半年進步不少。”我瞥他:“怎麽?”黎安:“要是以前有人敢這麽對你說話,那人早就進醫院了。”我:“我知道,現在不是過去,拳頭不能解決問題。對付這種狗眼看人低的,隻有用名利嚇死他。所以麽,這名利二字,雖然我看不上眼,但也不能完全沒有。”說完,我長長歎息,頗有點看破俗世的感慨。黎安點頭:“果然過了生日長大一歲,懂事不少。”我聽了黎安表揚,心情頓時好極,湊過去撞他肩膀:“師父,我這回幹得不錯吧。怎麽樣,獎勵一下徒兒唄?”黎安瞥我:“你想要什麽獎勵?”我:“春宵一刻值千金,咱今晚多幹幾炮唄?”黎安笑:“隻要你經得住。”我皺眉:“師父你什麽意思,我是說我多幹你幾炮。咱定期也換換位置麽。”黎安對這方麵並不排斥:“先回酒店再說吧。今天早起趕飛機,好累。”黎安雖然在好萊塢聲名鵲起,但在國內知名度並不高。我們倆光天化日之下一同進酒店,也不會有狗仔跟拍。他住的酒店是全北京最好的,訂的套房也是最舒服的。我很久沒這樣奢侈過,進酒店就像鄉巴佬進城一樣,差點被服務生鄙視。進了套房,我先把師父按在牆上一通熱吻,稍解相思之癢。等親熱夠了,才放他去浴室裏洗澡。我則脫光衣服,趴在大床上舒展肌肉。五年之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