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糙的指腹劃過細潤的肌膚,癢中帶著微微的刺痛,這種奇妙的感覺讓傅昭忍不住一陣戰栗,往回收了收腳,哪知洛樺忽地握住她的腳,低頭親了上去。


    濕熱、滑膩,前所未有的悸動,傅昭忍不住用力抓住他的肩頭,才沒讓自己從石頭上滑下去。


    她羞顏似暈,半撅著小嘴像是生氣,然水杏一樣的眼中波光流動,分明又淌著歡喜的情意,撩撥得洛樺心裏一熱,不管三七二十一把她摁在大石上,伸手向她衣內探去。


    「別……」傅昭漲紅著臉,「讓人看見笑話。」


    洛樺胡亂抹了兩把臉,滲著涼意的溪水勉強平複陣陣躁動,咬著她耳朵說了句,「阿昭,我快憋死了。」


    他那副委屈樣,笑得傅昭直打跌。


    一日勞作過後,落日西沉,五彩繽紛的晚霞一朵朵、一片片綻放在西邊天際,藹藹炊煙中,一群群的烏鴉翩翩起落,本是靜謐暮色,卻因聲聲哀鴉啼叫,給人一種不安和淒涼的感覺。


    傅老爹站在院子當中,沉默的背影看上去有些佝僂。


    傅昭過來喚他吃飯,「娘特地打了酒,二姐還給您買了半斤醬牛肉。」


    傅老爹沒有動,依舊癡呆呆地望著天空,「招娣啊,明天又是個大晴天。」


    「爹,晴天怎麽了?」


    傅老爹收回目光,慈愛地摸摸傅昭的頭,「沒啥,老天爺餓不死瞎家雀,走,吃飯去。」


    然而傅昭沒過多久就明白,為何爹如此憂心忡忡。


    此後二十多天,別說下雨,天上就連片雲都罕見,其時已入夏,天熱得出奇,還不到六月,就有酷暑的意思。


    火辣辣的太陽曬得地麵滾滾燙,空氣仿佛都冒著煙,地裏的莊稼無精打采的耷拉著腦袋,奄奄一息地喊:渴死啦渴死啦……


    村裏的井水隻夠供人喝,若想澆地,免不了從後山林引水,才算稍作緩解。


    但水源畢竟有限,人人都見天地仰著脖子看天,盼著老天爺可憐可憐莊戶人,趕緊下場雨。


    然而老天爺吝嗇得要命,直到七月,還是一個雨點兒都舍不得給。


    夏收時,今年的收成不足往年的三成。


    農民顧不上怨天尤人,趕緊種上玉米,盼著老天爺賞口飯吃。


    但到了九月,還沒有下雨,這下誰都知道,旱災來了!


    新來的章縣令絲毫不含糊,立馬上書實報旱情,奏請減免當年賦稅,又把當地的大財主招聚一堂,話裏話外的意思就是捐錢捐糧。


    其中當屬劉員外財大氣粗,大手一揮,麵不改色心不跳,一口氣捐了兩萬兩銀子,把章縣令感動得眼淚汪汪,不但得了表彰,還引為摯友,成為縣太爺的座上嘉賓。


    傅大姐回家談起此事,言語中酸溜溜的,很有幾分悔意。


    傅二姐揚著下巴,斜著眼盯了她肚子一眼,「你這胎若是女兒多好,正好送到劉家去。」


    杜氏見二人又要吵起來,忙打岔道:「都少說兩句,大丫頭回來是有正經事兒。」


    傅大姐喘了幾口粗氣,壓著火說:「娘,你女婿說趕緊屯糧,糧價指不定什麽時候就上來了。」


    莊戶人都是自己打糧食吃,很少買糧的,她這麽一說,杜氏有些猶豫,「雖說今年收成不行,可好歹打下幾石糧食,再加上往年的餘糧,堅持到秋後不成問題,到時候玉米也下來了,接得上茬。」


    傅二姐嗤笑道:「上回你們家倒騰糧食賣,虧了本,這次還要拉著家裏給你們填補?是想著坑我不過癮,坑爹娘才有意思是吧?」


    傅大姐氣得鼻子差點歪了,咬牙切齒道:「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反正話我帶到了,聽不聽是你們的事!」


    傅家的人誰也沒把傅大姐的話當回事,反倒是洛樺上了心,抽空去了縣裏一趟,回來也勸傅家二老買糧。


    「咱們村因靠著河,災情還不重,但周遭幾個縣,大半個直隸,還有河南、山東等地,旱災極其嚴重,基本上是顆粒無收。如今縣裏幾個大糧鋪都是隻買不賣,屯糧待市,我看情形不太好。」


    杜氏還是不樂意,「咱家還有糧食。」


    「嶽母,咱家的糧食吃不了兩個月,地裏的玉米一旦出點問題,咱們是一點兒後路都沒有。」


    傅老爹也難得主動地說了句,「老天不下雨,河都快幹了,要買。」


    杜氏衡量一番,問道:「糧食多少錢了?」


    「現下的米價是一升三十五文。」


    「什麽?」杜氏驚呼道,「三十五文?往年最貴也不過十文!不買不買,我傻瘋了才花那個冤枉錢。」


    洛樺還想勸,卻見傅昭對他搖搖頭,遂閉口不言,待夜深時,傅昭偷偷溜到柴火房,「外麵情況很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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